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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醉生夢死的茶 (4)、三

「咋啦,你跟小C你倆和好了?」

白鐵心有些釋懷又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后回過頭來,看向了辦公室里最遠處靠墻的那一個空著的座位:

「不和好還能咋的?從小長到大都一起跟對方說,要跟對方在一起一輩子的……而且,這外頭的女的,不是個東西的也太多了……」

「我想明白了,別的都是扯淡!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到最后歸根結底,無非就是湊合過日子唄!」

「這就對了!你說你倆,在學校的時候,你倆多好啊?前一段時間咋就鬧那么僵!哈哈!你說你先前跟那個小丫頭勾搭在一起,」

「其實也不算啥事,但你干嘛非要甩了人家小C呢?人家一直都對你挺好的!」

「咱說情侶在一起都有膩味的時候,你在外面偶爾」換換口味「,照著小C的脾氣,她也不會跟你計較不是?」

「啊,對對對!可不是么!我在外頭打野食,她在家里被你吃,是挺好的哈!」

說到這,白鐵心突然陰陽怪氣地冒出了這么一句。

我這才意識到,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大白鶴的心里頭,有什么東西,已經潛移默化地被改變了:

他開始吃醋了,他開始逐漸對我和小C還有他之間這種特別畸形的「二龍一鳳」的關系開始感到排斥了;

而在歷經了夏雪平,當然其實還有美茵,歷經了她們倆從我身邊的離去,且從我入職市局以來見過的,那一樁樁跟男女性事關系剪不斷、理還亂的案件之后。

我確也產生了一種想要踏實下來的念頭。我對小C的這種浪蕩荒誕的情愫,確實應該到此為止了。

「嗨……我覺得以后不會了。咱們也都不是過去的孩子了,老白,有些話,其實我一直想找你和小C好好說說:」

「你現在是網監處的處長,我現在是重案一組的組長,雖說,說句難聽的,咱倆確實年輕了太多,而且多多少少有點德不配位,」

「但是畢竟咱倆坐在各自這樣的位置上了,那局里局外,我估計得有不老少人盯著咱們倆呢。」

「而小C呢?最近我雖然一直沒跟她怎么交流過,她最近好像一直也在省里跟著中央過來的現場偵查鑒定、以及尸檢跟證物調查實驗方面的專家團隊在進修學習呢,對吧?」

「我之前一直聽說,邱康健想要早點培養一個能夠獨自出師的徒弟,十有八九就應該是小C了,」

「要不然,邱叔也不可能會單單推薦她去省里進修,我估計早晚有一天,她也能成為咱們市局鑒定課的課長,」

「那將來,咱們仨曾經在一起瞎胡混的人,就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所以我覺得,有些事情,就當成是過去的一段刺激美好的回憶了。」

白鐵心聽著我的話,聽著前半段的時候,眼神和嘴角都多少有些緩和了下來,尤其是我提到他「現在是網監處的處長」的時候,他看我的時候,眼神那是相當的得意;

但是越聽我后面的話,他便把眉頭又擰得越緊。等我把話說完,他卻把眉頭一舒,隨后嘴角微微撇著對我說道:

「哦,那聽何大組長這意思,咱們現在是有身份人兒啦,何大組長有點看不上我倆了、該跟我倆分道揚鑣了?」

「不是,你這什么話?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再在一起像過去在警專時候那么瞎胡混,肯定得有人給咱們穿小鞋;」

「而且,我是希望你和小C,你們倆好好的,我不想讓我成為介入到你們倆感情的不安定因素之一……」

「哦,這么回事……秋巖到底是為了我倆好,哈?」

白鐵心又云淡風輕地笑笑,仿佛剛才也是故意在跟我開玩笑似的。

我便也點點頭:

「嗯。那行,就這么定了,我估計過段時間也不見得會有啥事情,等你忙完這段了,小C那邊再沒啥事,」

「夢君她那學校那兒也該放假了,咱們找個好地方——我倆找,到時候咱們兩對兒在一起好好吃一頓,你看……」

而白鐵心沒等我說完話,卻又打斷了我,繼續對我問了一句:

「唉,那你,跟夏雪平阿姨,你倆現在咋樣了?」

「啥咋樣……還那樣唄。」

「呵呵,還鬧著別扭呢?那她知不知道你跟這位蔡小姐的事兒啊?你倆要真談婚論嫁,那她不能不參與吧?」

「她……」

我不禁口吃起來,「哎……她……知道……知道知不道的,無所謂吧……」

「是么,呵呵……對了,一說起夏雪平來,我這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早晚也得跟你說,我就現在跟你說吧。」

「咋啦又?」

「咱們網監處,最近在網上跟蹤著一個家伙,名叫于海。」

「這家伙,自稱是國家一直通緝的那名叛國刺客于鋒的雙胞胎弟弟,最近一直在網上跟人滿嘴跑火車,」

「說當年于鋒刺殺廖京民,就是他幫著策劃的,而且說自己當初非常得你外公夏濤老先生的賞識,還說……」

「還說夏雪平阿姨也看上了他,而且他還好幾次,跟著夏組長和他那個哥哥于鋒,呵呵,一起上床……」

聽到這里,我立刻抬頭正色瞪了白鐵心一眼,但是白鐵心卻立刻做出一番無奈狀。

接過我手里他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在鍵盤上敲了兩下代碼,然后又把顯示屏放在我面前給我看,生怕我把他電腦給砸了似的:

「喏,不是我瞎編啊!你看看這些話,是不是都是這個叫」然并「的家伙說的?這真不是我瞎編的啊!」

我定睛一看,果然,有這么個名叫「然并」的家伙,在天涯和百度貼吧上都有發帖,每一帖子都是幾千的點贊,而在這些帖子里,什么難聽說什么:

不僅說自己在青年時代,總跟夏雪平和那個叫于鋒的男人——

也就是他的雙胞胎哥哥,一起趁著夏濤不在家的時候玩3P,還說夏雪平的第一次,就是被他給騙走的,從嘴巴到下半身前后都被他第一次開發了的。

而且因為他跟于鋒長得極像,所以夏雪平才一直以為自己的第一次是于鋒拿走的,并且,那天晚上是他和于鋒跟夏雪平一起偷偷喝酒,所以于鋒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還不算完,他還說,夏濤的夫人,也就是我的外婆,也跟他有私情,因為夏濤一年四季基本不著家。

所以夏老夫人不甘寂寞,就看上了當時年輕力壯、器大活好的他,并且還是夏老夫人主動誘惑的;

而至于夏雪原,也是因為某次出任務,造成了性功能的喪失,而夏雪原的妻子、我的舅媽,也在那之后陷入空虛。

在某次在家里偷偷自慰的時候,被這個于海給發現了,然后再半推半就之下,兩個人成就了「巫山之美」……

行文糜爛淫穢,又說得有鼻子有眼,簡直比我從趙嘉霖那兒得到的周荻的日記寫得還具體。

——我咬著牙看完這些之后,對白鐵心說道:

「老白,請你趁著我還沒準備掏出槍打爛顯示屏之前,趕緊把電腦給我拿到我視線范圍內接觸不到的地方!」

「你消消氣!你消消氣!癩蛤蟆叫喚著想吃天鵝肉,天鵝也沒下來叨它不是?臭狗屎沾你鞋底了,擦了就得了,你還能揍那坨臭狗屎一頓么?」

白鐵心再一次訕笑起來,然后迅速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放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去,又回過頭來連連對我寬慰道。

「哼,那就這么一個癩蛤蟆、就這么一坨臭狗屎,你們網監處的人盯著他干嘛?你把他放的屁告訴我干嘛?」

「起初我也不想理會,可偏偏這里面牽出來好多事情來——他在網上說了好多關于咱們警察系統內部、還有當年廖京民被殺前后」警檢法情安「五大系統的事情,」

「有真有假,還有很多事情是首都到現在也沒解密的東西;」

「最膈應的,是這家伙從開賬號到現在,至少有三次跟人說,這家伙現在是在給CIA做事,」

「而且他說他知道于鋒現在逃到了哪——那可是于鋒啊,兩黨和解以來的頭號罪犯。」

「這事兒其實本來應該是安保局管的,但是安保局新來的歐陽處長說什么,對于這樣的一個小人物,」

「安保局也沒時間去甄別身份和他說的話的真假,就把這事兒落到我這網監處這里了,本來今晚就準備把這家伙抓來審審,」

「我也正好準備問你一組借我幾個人幫著我去抓呢。沈副局座早上已經去跟市檢察局申請逮捕了,估計這會兒批捕令應該到了。」

「這家伙說的話,不僅是埋汰夏阿姨,沈副局座說了,這也是在抹黑咱們F市市局,要求咱們今晚必須盡快把他抓到。」

「行。」我憤恨地點了點頭。

「把人逮到了之后,告訴我一聲,反正今晚我在組里值夜班,我得好好看看這位于鋒的雙胞胎弟弟!」

「你干脆陪我一起審訊得了唄!反正你辦了不止兩三個兇殺案了,而我對于審訊這方面,我在警校的時候就老不及格。」

「你要是不來,我還得找風紀處莫陽哥和小方他們幫我。」

「成。我來。」

隨即,我這一天基本上啥也沒干,回去辦公室之后,我就招呼章勃、傅穹羽和秦耀這三個平時就愛打架、下手還挺黑的小子,準備晚上幫著網監處抓人——

這幫人最近也都被叫到總務處,參與過去工作整理調查和重建工作,但我卻第一次愣是讓他們三個放下手頭的活,去跟著網監處的人一起開會,然后專心等待參與抓捕;

到了中午,冰格格會同我一起去食堂吃飯,我也味同嚼蠟,跟她聊天也完全心不在焉。

最后鬧得她以為我是在跟她找茬,摔了筷子扯了餐盤,對此,我也懶得多解釋一句半句的;

而午休時候和下午,蔡夢君給我發語音信息和打電話的時候,我也都表現得有些敷衍和心不在焉,但是蔡夢君對此卻毫不慍怒。

非但如此,她還趁著自己課間休息的時候,跑到洗手間去,趁著沒人,在單間里撩起自己的毛衣、露出了淺藍色的貝殼杯胸罩和雪白的胸脯,拍了一張瞇著右眼吐舌頭的自拍發給了我——

「送給小巖巖的」愛心色色自拍「,要精神滿滿喲!嘻嘻!」

這一下倒是讓我有點醒過了神,我馬上把這張自拍發到了我新買的那個手機里,在原手機里刪掉了之后,又忍不住趁著左右每人,欣賞了她故意露出的春光半天。

盡管這姐姐實在算不上是有什么「溝壑」,但是罩杯下那兩只精致卻飽滿的「小饅頭」,外加她軟萌可愛的表情,還是讓我心里舒服了一些。

然后,到了晚上七點半,也就是往常這位于海先生在線上定時發帖的時間。

大白鶴帶著他們網監處的兩個人,以及我這邊派去的三位新人刑警,直接把這位正來回登錄著兩個賬號、一個負責發言一個輔助捧場、

兩個賬號的ID還都帶了個雪人emoji后綴,刻意賣萌的「然并」、「既然不是仙」的正在抽煙摳腳,對著屏幕嘴角上揚的老網蟲,在滄海路附近的一家網吧里逮了個正著。

而當章勃跟秦耀,一左一右地押著這位于海先生回到市局之后,我在一樓值班制服員警跟當班當出習慣的趙嘉霖、還有白鐵心等人的注視下,先忍不住冷冷傻笑了幾聲。

隨后我又掄圓了拳頭,照著那家伙的肚子猛揍了一下。

「撲街!」

那人罵了一句粵州口頭語,操著一股濃烈白切雞口音,嘴角滲著沙茶醬色的殷紅血液,不忿地抬起頭瞪著我:

「警察打人?」

「對,我他媽打得就是你!」

「我……我要投訴你!在」東百「的」爛仔「也能當差佬嘢?」

「你隨意。」我冷冷地看著他,對著一腳當胸,直接讓他摔了個狗啃泥。

兩下就把這小子揍蒙了。

等他趴在地上眨了眨眼,回了回神,又有些發懵地對我問道:

「」果汁「,你是逮錯了人吧?」

他這稱呼倒是給我弄迷糊了,我回身問了問秦耀:

「他剛才叫我啥?」果汁「?」

秦耀也是一愣。

章渤卻恨得有些牙根兒癢癢:

「哥,你不知道,網上有些南蠻矬子,為了諷刺咱們北方人,是故意把」鐵子「這個稱呼叫成」果汁「,在他們滿是瘴氣那百越破地方,」

「果跟狗發音相近,所以一是罵咱們是」狗「,二是故意暗示咱們北方人就配給他們這幫百越蠻子吮屌……」

我心里其實還覺得臊得慌,因為我知道章渤說的或許是其中原因之一,但更多的是因為先前F市有個叫「刀哥」的低俗網紅,被這幫外地人逮著把柄似的瘋狂傳播加惡搞所致。

這就跟當年他們粵州人因為大量的因為生活所迫、卻并沒受過高等教育、言行也都令人不適偷渡客的出現。

而被南港、南島跟海外的一幫人稱作「Yellow-rats(黃皮老鼠)」跟「支那蝗蟲」一樣的道理,嘲弄不過兩南特區跟海外的那幫人。

他們就把蕩婦羞辱跟地域歧視的槍口對準內地,這樣看起來在疊摞辱罵上,似乎能夠體現他們相對高貴;

但我還是冷笑了一聲,我心說這幫就會圖個嘴快口嗨的地域黑們也真是無聊,便對那家伙說道:

「我沒心思跟你扯那些有的沒的,我打你也讓你捱個明白——你他媽不是于海么?」

「F是著名女警察夏雪平的前男友、國家A級通緝犯于鋒的雙胞胎弟弟是吧?那你小子,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我一句話,給他直接問懵了。

我便也操著我一來自粵州的警院同學教過我的、完全不咋熟練的粵州話,對他說道:

「撲你阿母老閪!你」老豆「我喺何秋巖!」

這家伙聽完,腦門上豆大的汗珠立馬滾了下來。

看著這家伙慌張的模樣,我卻突然笑了出來——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此刻為什么會笑,但從趙嘉霖、白鐵心等周圍人的驚愕表情來看,可能我此刻笑得十分猙獰。

我笑著對那家伙說道:

「我聽說,你睡了我們全家是吧?呵呵呵,請吧,請你給我講講,你是怎么睡遍我全家的!」

「何秋巖!」

趙嘉霖見狀,竟有些不安地迅速走到我身邊,關切地拉了拉我的袖子。

「……要不,你先把配槍給我?」

「干嘛。」

我冷冰冰地轉過頭看著她,此刻我的眼神應該比她的綽號更冷。

「你先給我!」

我又笑了笑,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那把HP-MK3遞給了她,并微笑著對她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要是真忍不住,他沒辦法活著進樓。」

而我在揍他之前,之所以傻笑了半天,是我也真是因為精神過敏而有些豬油蒙了心,我甚至一度還真覺得。

來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于鋒的孿生弟弟,就跟《射雕英雄傳》中的裘千丈似的,就憑著自己知道一些內幕外加跟兄弟長了一張臉,到處滿嘴跑火車、到處坑蒙拐騙;

而見到了這家伙,我是真又覺得好笑,又是憤懣到想要捶地——

我不是沒看過于鋒的資料,目前能查到的關于于鋒的資料在警校的檔案室,他算是警校接收過的年齡最大的學生,進入警官學院進修的時候都已經26歲了,但在兩年之后就去了安保局;

而入學檔案里,他的身高一欄里可寫著「181.7cm」,我尋思著,如果于鋒有個孿生弟弟,身高起碼不應該低于1米77。

但眼前這位「于海先生」,肉眼判斷身高勉強1米54,又等會兒后再一樓的身份驗證室,測量體重身高、端著資料板讓他拍照的時候,資料板上的身高標注的是「151.3cm」。

況且,我也算見過于鋒的,無論是照片還是疑似本人那位,雖然說于鋒這個人讓我心里一直很不舒服。

但是客觀來講,那家伙長得劍眉虎眼,鷹鼻獅口,棱角分明,壯碩魁梧,他整個人看起來冷森森的,但怎么看也都是個人物;

而眼前這位所謂的「雙胞胎兄弟」,菜色皮包著骨頭,稀眉毛瞇縫眼,酒糟鼻塌鼻梁,大嘴巴一咧開,門牙漏風,顴骨上頭頂著一對兒黑眼圈。

常年睡眠不足加上營養不良的樣子,還多少有點謝頂,我心說都應該讓緝毒大隊派人過來給他驗驗血,看看這家伙是不是有嗑藥吸粉的癮。

等過后一審訊才知道,這家伙其實本名不叫「于海」,這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他的真名叫楊偉男,38歲,粵州文仙人,無業。

此人其實無父無母,早年間在粵州那邊混過社會,當過「古惑仔」,后來因為調戲了自家老大的女朋友,被文仙市的所有人趕走。

眼看著在粵州混不下去,便一路向北跑來了F市打工——

他來F市,也不是一開始就奔著F市來的,而是一點點往北竄,但凡去一個地方,必然沾花惹草。

但是卻沒有一次得手的,不是被人打個半死、就是灰頭土臉地連忙逃命,這一路上,搬磚、送信、開大貨、擰螺絲。

這些工作他都干過,后來到了F市,忽悠了一個小廠妹,他也總算是結了婚;

但是結婚僅僅一年后,這位「于海」就染上了賭球的毛病,工廠也不再去,成天不著家,除了泡在網吧酒吧里,到處找莊家下注、看比賽直播之外,根本什么也不干。

長此以往,他那獨守空房的新婚妻子便耐不住寂寞,跟一個修自來水管的維修工攪和在了一起,給他戴了綠帽子。

從此之后,這家伙便一直沉迷度日。

至于他說自己給CIA做事的事情,這倒也不完全是瞎編:今天聽這家伙一交代,我和市局的同事們這才知道。

實際上自從兩黨和解以后,無論是美國的CIA和NSA,英國的軍情五處和海軍情報處,日本的內閣調查室和實質上,歸美國FBI管轄的東京地檢署情報部,南韓的NSS和NIS。

甚至是俄羅斯的聯邦情報局等,其實每個月都會在各種各樣的社交網絡平臺的聊天群里,尤其是跟賭球、賭馬、博彩相關的聊天群里,發布一些相關的臨時招募信息。

這些海外的情報機構需要找人,專門幫助自己搜集一些關于我國境內,上到軍事、政治、經濟、科技,下到文娛、醫藥、中小學教育和市場菜價肉價等各行各業的報紙、雜志、期刊跟網站上面的文章和圖片。

而且最好是已經整理好的打包資料,而這些情報機構,也會根據被招募人所提供的資料,進行估價然后支付傭金——

好的時候,一般會拿到十萬塊新政府幣,而大多數情況,很多人提供的都是雞毛蒜皮的東西,對方也不會給一個子兒。

而楊偉男之所以對于F市警察局、對于我外公夏濤,以及于鋒跟當初廖京民遇刺案的事情,知之甚多。

全是因為這家伙確實給CIA,跟南韓的國家安全處NSS,提供過不少關于F市警察系統的,報紙雜志上面的報道。

甚至為了賺錢,他還通過網絡和親自去舊物市場淘貨,淘到了不少報道我外公和廖京民遇刺案的舊報刊,哪怕其中有不少全都是當年,剛開放報禁后涌現出的一大批的「三無」小報——

所以,他才知道當下F市警察局重案一組的夏雪平,就是當年名震全國的「捕王」夏濤的女兒。

才知道夏雪平據說有個前男友,就是一直在被通緝的頭號叛國者于鋒,才知道夏濤的長子夏雪原曾,在一次抓捕行動中,疑似被槍擊擊中睪丸。

因此,他才能把那些有點擊率、有點贊打賞就能換錢花的惡俗文章的情節,編的那么有鼻子有眼。

——供詞聽到這,我又忍不住站了起身。

「秋巖啊……」

大白鶴見狀,也立刻起身跟在我身旁。

我看著雙手上著鐐銬的楊偉男,死盯著他那張枯菜葉子一般的長得尖嘴猴腮的臉,抬手就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我也沒用多大力氣,但是打在這家伙干癟的臉頰上,聽起來卻是特別的響亮。

「編排別人家有意思,是不?」

「我……」

我不等這家伙說話,又抬手扇了這家伙一巴掌,并且魔怔了一樣地對他繼續問道:

「編排別人家有意思,是不是?嗯?我問你呢!」

「冇……」

「知道沒有!知道沒有……還編?還編是吧?還編?」

緊接著,我每問一句「還編」,手就在楊偉男的臉上又緩緩而響亮地扇了一巴掌。

「秋巖啊,別跟他一般見識!」

這個時候,大白鶴也拉住了我的手,「這就是一無賴!你跟他生啥氣啊?算了、算了啊!」

其實這時候,我也差不多把想要出的氣撒出去了,大白鶴說得對,這家伙其實就是個潑皮。

雖說他編的那些故事,侮辱性極強,但是對我和我家造成的實質性傷害并不大,我也確實沒別要較真;

結果就在這時候,這蠻子又開了腔:

「點哇?差佬就威啊!好大嗮哇!系差佬就可以求其打人嘅咩?(怎么?警察就威風啊!好囂張呀!是警察就可以隨便打人的嗎?)」

「我他媽打得就是你!」

一瞬間,我自己其實都有點沒反應過來,前來拉著我的白鐵心的手便被我的胳膊甩掉了,而三個猛烈的巴掌也立刻招呼在了楊偉男的臉上。

——求錘得錘。你要是閉嘴了,這事兒我也就過去了;

可你要是蹬鼻子上臉,那就別怪我扇你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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