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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藍色萊塔尼亞河【艾雅法拉】

跟她的相逢是在什么時候呢?

或許難以回憶起來了。

雖說記憶已經恢復大半,但那些細枝末節的時間和情節,卻像她的聽力一般,大概再也回不來了吧。

然而忘不了的,是那首促成我們緣分的,湛藍色的圓舞曲。

數年前的一天,時間是接近夕陽西下的下午。

維頓尼亞城內巨大的捷運軌道站被修建得如同一座行宮般典雅,門口的橫梁上則懸著一面寫著“威廉大學”站名的牌子。

入站后的墻壁處滿是皇室阿爾高家族贊助繪制的壁畫,地面的磚塊上是華麗的紋路,甚至支撐著天花板的柱子也刻滿了飛龍走鳳一般的雕塑。

除去偶爾輕軌列車到站的廣播之外,顯得有些過分寬敞的廳堂內,最常見的聲音卻不是鼎沸的人聲,而是常有人彈奏的那臺公共區的鋼琴、或是賣藝與義演的街頭音樂家們的一首首古典樂曲。

若是這一切都能讓這個搖搖欲墜的帝國稍微安穩一些就好了。

統治了這片土地六個多世紀的阿爾高家族的權威大旗已在多年的民族主義狂潮下被沖散扯碎得不成模樣,就連德高望重的皇帝費爾南迪斯二世也難以力挽狂瀾,與烏薩斯等國的沖突更是讓這個踉踉蹌蹌的國家不斷地流血。

不過至少在首都維頓尼亞城內,這一切都被“藝術學術之都”的名號遮蓋了下來。

藍色的萊塔尼亞河在從這座移動城市的下層城區中橫穿而過,依舊像移動城市還未興起的年代時那般滋養著這里的人民。

六月的天氣已經十分炎熱,結束了今日研究的我輕輕地捋了捋身上那一身正裝,抹了抹身上的汗水。

“難得能用自己本名啊……”

摸了摸掛在胸前的那張通行證,我自嘲般地笑了起來。

離開羅德島后常年東躲西藏用假名四處流落的生活因為羅德島的一項緊急要求的礦石病與天災關系研究而改變,在用獲得了博士學位的本名發出數封申請郵件后,一貫以學術自由聞名的威廉大學接受了我短期內駐校進行科研的請求,并且只收取十分低廉的費用。

因此我也便在這古老帝國繁華的首都暫居了下來,預定時間是三個月。

輕軌列車已經緩緩入站,廣播中也播報著這一趟列車的終點站與安全告示。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準備上車返回住處的我,卻聽到了什么聲音,讓我忍不住回過了頭。

那是一陣稍顯粗糙的琴聲。

在候車站臺的那個顯眼的位置,一名卡普里尼族的大學生正竭力用小提琴演奏著一首曲子,身前的琴盒中正散落著幾張零散的鈔票。

面色緊繃的年輕臉孔上已經滿是汗水,甚至打濕了下頜處那黑色的腮托。

他的指法十分匆忙,運弓也像是失了節奏一般亂舞著,右腳就像是怕自己聽不到一般用力地打著拍子,音準更是無從談起。

若不是那首小步舞曲十分有名的話,估計這旋律甚至沒辦法被人識別出來吧。

不知道被什么驅動著似的,我邁開腳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擠開圍成小小半圓的人群,那一曲似乎也正好演奏到了差不多暫停的地方,那大學生如放下心頭大石一般地用有些蹩腳的顫音結束了最后一個音符,對著稀稀拉拉地鼓起掌的觀眾喘著粗氣,誠惶誠恐地鞠了一個躬,仿佛擔心自己甚至不值得這敷衍一般的掌聲。

上一次握琴是什么時候了呢?已經無法回憶起來了,想必是十分遙遠的記憶了吧。

這數年來的艱難險阻,幾乎已經讓我忘記了屹立在燈光下按動手指和揮舞琴弦是什么樣的場景了。

只不過,在那個小小的屋子里,在一日艱辛的工作之后,輕輕地演奏一首慢板便讓輕輕露出笑顏的凱爾希和眉開眼笑的阿米婭一齊歡笑的場景,卻已經深深銘刻在了我的記憶之中。

在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從觀眾圍成的半圓中走了出去。

忘記了上車,忘記了回家,明明只有幾米,我卻好像在長跑似的,甚至呼吸都像驚異地望著我的那大學生一樣急促起來。

仿佛再握起那把琴演奏,就能回到那個大家還像一家人一齊生活的那般美好的日子一般,就可以再見到朝思暮想的人那樣。

強烈的思緒撕扯著我,讓我連呼吸都要忘記。

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向那名大學生開口的,只是看見他微微一愣,將小提琴和弓弦交到了我手上,像是把什么燙手山芋交給我似的,然后如釋重負一般地點了點頭,逃到了一邊。

選一首什么曲子呢?

身在萊塔尼亞,便像萊塔尼亞人一般行事——

就那首吧,萊塔尼亞帝國的第二國歌,藍色萊塔尼亞河圓舞曲。

夾琴,調音,按指,運弓,眼前又圍上來幾個的聽眾似乎在那一刻消失了。

只剩下了一陣慢慢涌上來的,熟悉的感覺。

伴隨著那像是河水一般明澈的旋律響起,我仿若站到了那條曾滋養了這個帝國的母親河邊,漫無目的地散著步,甚至欣喜到了有些茫然。

剎那間,那藍色似乎化作了天空——

像極了那片往日平靜生活中的藍天。

然而漫步其中的我,卻早已在命運的安排下,鬼使神差地偏離了原本的生活軌跡。

典雅的旋律中,那天幕和河流始終那么清藍,自己的世界卻早已物是人非。

那是總會板著臉,對一起生活的我們要求十分嚴厲的凱爾希,卻永遠會為我留下那淺淺的笑意;

那個生性靦腆,常常纏著我與凱爾希的阿米婭,卻會在每一個忙碌的夜晚用自己甚至還沒有灶臺那么高的小小身板,為我們送上咖啡;

那名經常會向大家抱怨著新就職的安保公司工作太累,卻又每次在歸家后給每個人都烹飪一頓美食的暴行……

還有我啊。

還有那個始終只被大家關愛著,最后卻什么都沒有做到,不得不被趕出羅德島的我啊。

凱爾希是不是又在熬夜了?阿米婭臨危受命擔任最高領袖一定很辛苦吧,她還是孩子啊,為什么要承擔這些?暴行是不是還那么開朗活潑呢?

手指的動作越來越快,運弓的速度也激烈起來,圓舞曲漸入最后的高潮。

那些平靜日常中熟悉的面孔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卻又只有那靜靜的藍色萊塔尼亞河。

漸漸模糊的時間和空間,恍惚中已經讓我分不清哪里是現實,哪里是回憶。

最后一弓落下,手指揉著琴弦發出精妙的顫音,看著琴弓慢慢地離開琴弦,耳邊響起了火炮轟鳴一般的掌聲,眼前又漸漸恢復了現實。

只是,那冰涼的藍色,此刻卻仿佛平添了一抹熾熱的火紅,像是冬夜里的火爐一般溫暖著旅者的心靈。

我驀地一驚,恢弘的穹頂下,近在咫尺的圍成一個半圓狀的人群最前方,站著一位少女,望向我的眼神中滿帶著驚訝和憧憬。

而她粉紅色的眼中,倒映著我靜若流水的憂傷眼神,還有那橫穿了這座城市的,那清澈的萊塔尼亞河。

有些朦朧地將手中的樂器交還給了那目瞪口呆的大學生,循著那爐火一般的眼神,慢慢地走出了由聽眾構筑成的半圓。

在人群漸漸散去的時刻,那嬌小的少女卻牢牢地勾住了我的視線。

惹人憐愛的面孔像是名家畫作中走出的小姑娘,在這空間里竟有了那么幾分不真實。

灰色的長袖裙裝點綴著幾抹殷紅,描繪出她小鳥依人一般的身形。

卡普里尼一族的羊角在她的頭上顯得有些細小,耳朵則被點綴在腦袋的兩邊。

亞麻色的長發并沒有束起來,而是像綾羅綢緞一般垂落到肩膀,在通風的軌道站中溫雅地搖曳著。

那白皙而清純的小臉因為我有些失了神的注視泛起了粉紅,卻映襯著她精致的五官——

粉紅色的眼眸流轉間帶著靈動,可愛得讓人的心都要酥軟下來;

筆挺的小鼻子將眼睛一分為二,接上了芳草一般柔軟又淡雅,因為不知原因的喜悅而微微張開的雙唇,潔白而整齊的貝齒若隱若現。

在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也有些恍惚地注視著我。

直到列車進站時的報站聲再一次響起,我們才被喚醒。

那一刻就像有什么喚醒了兩人之間的默契一般,我和那少女不約而同地在候車平臺上那供人休憩用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靜靜地望著彼此。

突然間,我和她又一起笑了起來,就好像剛剛兩人一同做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11355’,你喜歡那首曲子嗎?”

順著那笑聲,我慢慢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

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少女有些高興地說了起來,“我的爸爸媽媽,就是在那么一場音樂會上相識的。

在藍色的萊塔尼亞河這首曲子的曲調里,他們互相望了第一眼,然后便互相留下了電話號碼。

后來,他們就結婚了。

所以從小,我也非常喜歡這首曲子,實在是既優美,又給人以力量的樂曲。”

“……只是現在,我已經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哽咽了一聲,少女那充滿活力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爸爸媽媽,他們在幾個月前的一次火山實地考察中遇到了碎屑流,永遠安眠在了那里。”

“……聽到這個消息,我很抱歉。”

“沒關系的。”

似乎是希望我不要在意一般,她盡力地向我微笑著,那小小的酒窩讓她顯得十分可愛,卻又有那么幾分心疼,“我進入了父母就職的大學,而我的理想,就是繼承他們的遺志,完成他們的學說啦。”

“冒昧地問一句,你的父母是……”

“我的父親,是法蘭斯.奧斯特里茨教授哦?”

女孩子俏皮地望了我一眼,而伴隨著這個名字,往昔的記憶猶如驚雷一般,讓我不由得怔住了。

咀嚼著某位患者送給我的曲奇餅時,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而看了一眼來電地址,我就基本猜到了來電者是誰。

“喂,請問是奧斯特里茨教授嗎?”

“啊對對。

迪蒙先生啊,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再考慮一下來威廉大學的事情。

哥倫比亞雖然開放,但是畢竟年輕,很多源石學的資料只有在萊塔尼亞才有,所以……”

對方的聲音儒雅而優美。

法蘭斯.奧斯特里茨教授是萊塔尼亞有名的源石技藝學院教授,在去年與哥倫比亞國立大學的學術交流活動中一眼就看中了已經發表過數篇礦石病治療報告的我,極力邀請我前往萊塔尼亞到他的門下學習。

“抱歉了,教授。

雖然我跟您很投緣,但還請我拒絕。

理由還是之前的那樣……”

“是嗎……果然又是這樣啊……啊喂,喂,不要搶電話啊艾雅!”

對面傳來一陣騷動,我忍不住詢問著:

“奧斯特里茨教授?”

“啊啊啊,終于拿到電話啦!”

回答我的卻不是那個睿智的男中音,而是一個小女孩有些奶聲奶氣的童聲,“是迪蒙大哥哥嘛!我爸爸媽媽經常提起你呢,說你是不世出之奇才,還給我看了你的照片,好帥呀……啊,爸爸!”

“啊抱歉,我的孩子總是纏著我要跟你說話。”

似乎是從自己的小女兒那里奪回了電話,奧斯特里茨教授不好意思地道歉道,“艾雅在聽說你之后就很崇拜你,覺得能夠四處奔走救治礦石病患者是一件光榮的事情……重歸正題吧。

既然不愿意來,那我也不能強人所難。

不過以后在學術方面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話,還請不用客氣找我幫忙。”

“在這里先謝謝了,教授。”

“那么,你,你是……”

在我驚愕的表情中,記憶中數年前那個進行遠程視頻學術討論時會跑到畫面里向我甜甜地微笑的小女孩,那個會搶走自己父親電話跟對面從未面對面的男人說話的小姑娘的樣子,漸漸和眼前已經是大學生模樣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我叫艾雅法拉.奧斯特里茨,目前還是火山學新晉的大學一年級學生,請多指教啦,前輩。”

帶著惡作劇成功一般的語調,她俏皮地向我笑著。

“前輩什么的……”

“因為您是天災研究的專家呀,按照規矩一定要叫前輩的喲。”

艾雅法拉的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顯示出幾分陶醉的神色。

白凈的面頰上的通紅在活潑的話語中沒有消散,卻反而讓她更加可愛。

沒有同齡的女大學生那般濃妝重彩地涂抹,那天生麗質的面龐卻顯得她更加靈動,那似乎從她身上散發著的淡淡奶香味也讓我感到一陣陶醉。

我不得不感慨,幾年前的那個小小的女孩子,現在卻也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啊——

雖說還是顯得那么嬌小。

“那個,艾雅法拉……”

“叫我艾雅就好啦,如果是前輩的話,我沒有問題哦?”

我們對視了一眼,突然又沒有來由地互相笑了起來。

她因為自己的父親而得知我的存在,卻又因為一首圓舞曲而與我相遇,這又是怎樣的一份機緣巧合啊?看著艾雅法拉美麗的笑顏,我的心里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悸動。

于是,兩個人開始輕松地談論著自己的過往。

她為我不得不離開羅德島的悲傷往事而憂傷,而我則向她送去痛失雙親的哀思;

接著,兩人又絮絮叨叨地說著數年以來的歲月。

明明我們應該才算相遇沒有多久,我還要比她大上快一輪,卻像已經認識了多年的忘年老友一般,有著說不完的話。

不知不覺間,夕陽已快垂入地平線。

在天空中晚霞的照耀下,軌道站染上了幾分通紅,竟也顯得那么典雅動人。

“啊,不知不覺已經這么晚了啊。”

艾雅法拉向我欠身一禮,“我先失陪啦。”

“要我送你回去嗎?已經這么晚了。”

我也與她一同起身。

“……不用啦,我家住的很近呢。”

猶豫了一陣,她才面色微紅,巧笑倩兮地向我開口,“就不麻煩前輩了。

說起來,看前輩的通行證,是在威廉大學做交換研究嗎?”

“嗯,是這樣的。”

“那么以后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請隨時來找我喲?”

就在方才,我們已經交換了聯系方式——

說完這句話,軌道站的廣播再一次響了起來,眼前又有一輛輕軌列車到站了。

艾雅法拉又施了一禮,“再會啦,前輩。”

“嗯,一路小心,艾雅。”

她的身影輕快地向著輕軌列車的門奔去。

伴隨著一陣燈閃鈴響,車門緩緩地合上,列車慢慢地開始了行駛。

艾雅法拉跑到車窗前,向我揮了揮手,活像是個即將開始旅行時跟自己家人揮手道別的小孩子一般——

而我卻不知道為什么愣在了那里,眼睜睜地看著輕軌列車載著車窗里的她越來越遠,心中泛起了一陣說不出口的感覺。

在這被藍色萊塔尼亞河橫穿的帝都里,本應是習慣了孑然一身的我,卻感到了一陣身邊缺少了什么的落寞。

作為允許我使用校內的科研設施與資料的條件之一,威廉大學稱將送出一名很有潛力的學生在這一段時間內充當我的與力,盡管實際上應該只是希望借機培養他們自己的學生而已。

只是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是,等過了幾天當我與那名“學生”見面時,卻居然是——

“啊,前輩!沒想到真的是您!”

那一天,看著笑眼盈盈,似乎早就計算到這一切的艾雅法拉,我無奈地笑了出來。

據她說,自己在知道有一項可以參與到知名學者科研計劃的項目時便毫不猶豫地報了名,而在與我在軌道站邂逅后,她便猜到了那名學者是我。

于是,便有了這一場不太意外的重新會面。

然而我們之間那有些特殊的關系卻沒有影響到科研的進度。

令人吃驚的是,艾雅法拉的知識儲量和研究能力甚至超越了我不少自稱是名教授,但腦子里卻是豆腐渣的同行。

她帶來的屬于她父母關于天災的研究成果,也極大程度地幫助我們這個兩人的小團隊解釋了天災的發生與礦石病傳播之間的緊密關系。

原本因為料想會遇到一個無能的學生拖后腿的我計劃可能要接近三個月才能完成的項目,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便順利地結束。

在研究論文同時提交給羅德島和威廉大學后的清晨,我穿過校門,漫無目的地在這所以學術傳統著稱的大學里。

昨天晚上和艾雅法拉稍稍慶祝了一下——

其實說是慶祝,也不過是點了些飲料和零食一齊在學校食堂享用而已。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在意起那個作為自己后輩的少女,進而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往圖書館里我們在研究期間常用的會議室走去。

“啊,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里見到前輩!”

在那個已經亮起了燈光的會議室里,艾雅法拉正微笑著望著我。

她面前的桌子上,是幾本厚重的天災研究相關書籍,上面用整齊而娟秀的文字做滿了筆跡。

“前輩怎么會在這里?”

“早上起來后過于精神不想再去睡覺,于是就出來走走……倒是你啊,怎么這么早?”

“因為和前輩的科研項目占用了一些時間,想要稍微再抓緊一下自己的課業,我已經習慣早起追趕課程進度啦。”

“真是太努力啊,明明校方也允許了你可以晚一些再修完學分的。”

“沒事的……我被前輩夸獎了呢,嘿嘿。”

看著開心地望著我笑著的艾雅法拉,我不知為什么聯想到了看到牧羊人回家時開心的小綿羊,甚至升起了一股想要不由自主摸摸她的腦袋的沖動。

看著她在完成研究后依舊努力的樣子,我不由得想象起她的未來,心中也按捺不住地感到了難得的暖流。

不知不覺間,這名嬌小可愛的少女居然已經慢慢地在我的心中越過了對后輩和舊友之女特有的關照感,產生了一股更加原始的,像是男女之間那股想要占有的感情。

“要注意勞逸結合。

我們的研究才剛剛結束,可不要把自己身體搞垮了,時間還很充裕。”

“沒關系的,我周末會好好休息的呢。”

話音剛落,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向我綻放了耀眼的笑容,“話說回來,那個,前輩……我想要獎勵!”

“等,等等,獎勵?”

“我,我有在前輩的項目里幫上忙吧?所以,所以我想要前輩給我獎勵!”

“啊這……”話雖如此,但艾雅法拉說得也沒有錯——

她真的幫了我很多,“確實沒錯。”

而且,這么可愛的女孩子想要我的獎勵,作為男人應該盡量去滿足她吧?

“不過話說在前面,我沒多少錢,想要什么最好也是一些我能得到的東西啊。”

“不需要前輩的金錢的,只需要,只需要時間而已!”

“時間啊……那要多少有多少。”

因為研究十分順利,我不得不考慮接下來一個月沒有什么計劃的時間應該怎么度過了,所以時間自然也是大把。

“那,那個!”

剛才還開朗地向我微笑的艾雅法拉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請,請和我去約會吧——!”

現在回想起來,那還真是出乎想象的要求,只是想一下都讓人感到不好意思。

就在那個周末,我和艾雅法拉在那座我們相逢的軌道站碰了頭。

她特意換上了那一套長袖裙,才剛走到車站門口,嬌小可人的她便遠遠地向我用力揮手,那開朗的笑容在陽光下就像向日葵一般耀眼。

“來晚了。

等了很久嗎?”

“沒事的,我也是剛到……”

“……是不是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約會就一定要說這些話啊。”

看著手機上顯示著比約定時間還要早十五分鐘的屏幕,我揶揄地笑了笑,“來得這么早,有這么期待跟我這樣的人的約會么?”

“當然……!不是前輩絕對不行!”

那可愛的話語讓我不由得怦然心動。

話雖如此,我倒是其實也相當期待。

相當默契地邁開了步伐乘上輕軌列車,看著窗外飛速飄過的風景,我們出神地聊著天,沒過多久便抵達了作為目的地的站點。

艾雅法拉看起來十分高興,一路上都是開心的笑臉,一會兒看看車站周圍的景色,一會兒偷偷地望著我,在對上我的視線的那一刻又害羞地將目光錯開。

今天的她與過去這快兩個月時間里的她感覺完全不一樣,有著一股別樣的魅力。

“艾雅,把手給我。”

在走出軌道站后,我向著艾雅法拉伸出了手。

她先是微微一歪頭,然后就像是明白了我是什么意思一般僵在了原地,臉也再一次變得通紅。

“人這么多,可別走丟了。

而且如果是約會的話,男士要做好女士的護花使者,不是嗎?”

“嗯,嗯……!那,那就聽前輩的,前輩今天就是我的騎士!”

她輕輕地握住我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與我十指相扣,開心地向著我微笑,臉上那紅撲撲的。

就這么牽起她柔軟的小手,我與她一同向著車站外的目的地走去。

約會的地點是下層城區處的萊塔尼亞國家歷史博物館,或者準確的說,是皇室阿爾高家族的歷史博物館。

雖說是有些讓人訝異的地點,但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像是艾雅法拉那恬淡素雅的風格呢——

我這么想著。

我們就這么沉浸在了這動人的歷史長廊中。

由小小的鷹堡起家,阿爾高家族慢慢地擴張并建立了龐大的多民族帝國,首都也從聚落到小城再到萬眾矚目的移動城市;

從驕傲地加冕的首位皇帝阿道夫一世,到公正憐憫宛若幻想騎士的純白皇帝馬克西姆一世;

從對子民開放包容又與丈夫寫下皇家浪漫愛情篇章的瑪麗蓮女皇,到如今小心謹慎地平衡各方派系為這個古老帝國續命的費爾南迪斯二世,藍色的萊塔尼亞河始終靜靜地流淌著,見證著這座首都城市、這個家族和這個帝國六個世紀的盛衰榮枯。

在瀏覽途中卻有著另一番美景:艾雅法拉那認真地聽著講解器的介紹,不時還向我介紹幾句的樣子十分迷人。

原本還是我主動牽著她的手,到了后面卻是她主動地用那柔軟的小手拉著我在各個展廳里參觀,生怕我沒有留下一個她已經提前做好了功課的印象似的。

我們甚至高興地沒有出館用餐,只是匆匆地在館內的便利店買了些食物便繼續著瀏覽。

兩人一直沉醉在博物館與和對方的相處中,直到要閉館時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博物館的正門口對開的街道便是萊塔尼亞河的濱河大道,帶著此時才慢慢涌起來的疲勞感,我們手牽著手來到了河岸邊,找到一張長椅肩并肩地坐了下來。

一邊一起喝著從咖啡店買來的冰咖啡,我們一邊眺望著藍色的河水對岸的景色。

透過完全透明化的移動城市外墻望去,太陽正在一側漸漸地向西沉落,上演著一日中最為精彩的演出。

河水被晚霞染成一片茜色,宣告著這一天已經進入尾聲。

望著緩緩沉落的太陽,我才意識到,這與身側這名可愛的后輩一同度過的美好一天即將結束,身后的街道上行駛過的車聲和風聲慢慢填進了我們之間這有些尷尬的沉默。

“真是……快樂的一天呢。

和前輩在一起的這兩個月,感覺每一天都過的好快……”

“那說明你覺得每一天都很充實啊。”

看著始終望著我的臉頰看的艾雅法拉,我笑著喝了一口冰咖啡。

“嗯……而且,雖然一直忙于學業,但是我也十分向往著像是今天這樣的約會,和自己喜歡的男人一起在車站匯合,然后一起牽著手在哪個地方玩上一天,最后像這樣在悠哉中回味一天的快樂……”

“……喂喂,不要說的我感覺自己配不上你啊。”

某種程度上確實是這樣呢。

現在的我不過是個連固定居所都沒有,學術能力也漸漸黯淡下來的落魄準中年人,比起艾雅法拉這樣出身學術名門,又勤奮又有天分的后起之秀,自己與她共處的這一段時間估計只能是她人生的一塊墊腳石吧。

“不,不是的!我就是想和前輩約會,不是前輩我還不會答應……呢……”

是這樣的話語太過讓人害羞了吧,艾雅法拉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后害羞地垂下了腦袋。

夕陽灑在她的臉頰上,讓我分不清那一抹桃紅色是因為她的害羞還是因為落日的余暉。

只是,被那份氣氛感染的我也感到了一陣奇特的悸動。

“啊……真是,女孩子是不能這么隨便地亂說話的。

要是換個欲行不軌之徒,估計就會對你動手動腳,甚至蹬鼻子上臉……”

“我就是希望……我就是希望前輩能對我這么做啊!”

那句話,艾雅法拉是喊出來的,清晰到甚至不容我去假裝自己沒聽到。

我有些驚異地轉過臉,才發現她緊緊地盯著我,已經溢出了淚水的眼眸拼勁全力地傳遞著她的情感。

“我想要前輩夸獎我,我想要前輩的獎勵,我想和前輩約會,我,我……!”

她眼中的淚水已經開始如斷線珍珠般地滾落。

要說的話,自己不是沒有意識到那樣的可能性,甚至已經有了這種事情早晚會發生的預感。

然而——

“艾雅。”

看著有些抽噎,已經要說不出話的艾雅法拉,我慢慢地說著:

“我是個比你還要大快一輪的人啊。”

“年齡不是問題……”

“……我是個居無定所的人,很多時候還會為了生計去做些見不得人的,很危險的工作。”

“我沒關系……”

“……而且我啊。”

我沉默了一下,才慢慢開口,“以前有過很多女人啊,或許以后……”

“我不在意!我什么都不在意!前輩你怎么那么傻呢!”

她的話語中已經帶上了哭腔

她向我高聲宣告著那樣的感情,急不可耐地打斷了我絮絮叨叨的話語,“不管前輩是什么樣的人都可以,我只要和前輩在一起就好!因為,因為我喜歡前輩啊!”

她向我高聲宣告著那樣的感情。

那份果斷和堅決,讓我一時語塞,無聲地垂下了腦袋。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只有一兩分鐘,也許是十幾分鐘——

我才鼓起勇氣慢慢地抬起頭,直視著那對始終含著淚水望著我的,明亮的雙眸:

“我也喜歡你,艾雅。

不是前輩對后輩的喜歡,而是將你作為一個女孩子的喜歡。”

“前輩……”

“哈哈……是不是很差勁?”

我自嘲般地笑了笑,試圖緩解這不好意思的氣氛,“這種事情一般不是男方主動去說的嗎?”

“不,不是,其實我也很不好意思……”艾雅法拉晃了晃那可愛的小腦袋,“只是,只是看到落日,聯想到今天和前輩的一天就要結束了,感覺心里很不舒服,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向前輩告白了……嘿嘿……”

她開心地笑了起來,甚至讓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明明同樣是仰望著那深紅的落日,但是此時卻比剛才要溫暖了許多,這或許就是這個可愛的后輩給予我在這一刻的幸福吧。

“那個,前,前輩!我能再向你靠近一點嗎?”

“當然。”

看著還有些小心謹慎地跟我保持著那么二三十厘米距離的艾雅法拉,我拍了拍自己身側的長椅,“你貼上來的話我會更高興的。”

“那,那么……!”

仿佛是被拘謹了很久的囚徒得到了大赦令一般,她緊緊地貼了上來,依偎在我的身邊,消除了我們之間最后一厘米的距離。

亞麻色的發絲被清風吹得拂過我的臉頰,肩膀和手臂接觸著她身體的位置就像是點燃了一把烈火一般滿是熱量,進而蔓延到了全身。

看著我的樣子,艾雅法拉有些羞澀地笑了起來。

即使現在是黃昏,夕陽打在紅撲撲的燦爛笑臉上,那副開心的樣子也讓我不禁看得入了迷。

“知道嗎……前輩,我能走到現在,都是前輩的功勞呢。”

在暖洋洋的夕陽中,艾雅法拉靠在我的身邊,慢慢開了口。

“是嗎……?我沒有多做什么事情啊。”

“不是的。

當初我確實沿著爸爸和媽媽走過的路,想要成為天災方面的專家……”她抬起頭,一臉認真地望著我,“但是后來,他們去世了。

雖然當時剛進大學的我努力想要堅持下去。

幾個月過去,哪怕大家都在期待我能繼續父母的研究,但直到最近我都在迷茫,都在自暴自棄地消沉,都在懷疑自己是否要繼續雙親的研究。”

我不由得有些驚訝。

我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明明是那樣的開朗。

然而即便是我也沒有想到,失去雙親的痛苦帶給她的打擊居然會這么嚴重;

同樣沒有想到的是,她會用和善活潑的笑容來掩蓋自己內心的陰云;

更沒有想到的是,此時她會愿意讓我走進她內心最柔軟的角落,將自己不愿向他人傾訴的痛苦分享給我。

“但是……我在兩個月前遇到了前輩,從小爸爸就贊不絕口,自己也仰慕著的前輩。

前輩那優雅的演奏,前輩自信的模樣,前輩在學術上的從容和專注鼓舞了我,讓我重新認識到,這是我自己選擇的志向。

哪怕支持著我的雙親已經不在了,但是我不應該貪戀于他們的庇護,也不應該坐在他們的肩膀上摘蘋果,更不應該為了幾句他人的詆毀或者夸贊就扭曲自己的意愿。

要用自己的意愿建立自己的自信心,不因為過往的陰影消沉。

而我想,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深深地喜歡上了那樣鼓舞著我努力的前輩吧。”

她用充滿熱情的視線望著我,那仿佛能將我點燃的眼睛里,似乎已經帶上了別樣的感情。

“所以前輩……我一定會讓前輩也感受到我的努力,所以,以后無論是人生、是學術、還是感情,還要請前輩更多地指導我!”

那熱情洋溢的視線已經無法讓我就這么側過臉視而不見,只得握緊了她伸向我的小手,然后用心地包裹起來,希望也能借此向她傳達我的情感。

有些不好意思地互相傾訴,竭盡全力與彼此心意相通后,我們又開始高興地聊起了一些在外人看來不屬于學者的,毫無價值的無聊話題。

然而僅僅是如此便仿佛能讓人高興起來,僅僅是如此便能叫人感到幸福。

此刻的眼中已經不再有火紅的夕陽和藍色的萊塔尼亞河,那不斷行駛過的車輛聲也像是被消音了似的,能感受到的只有對方的臉龐、對方的舉止、對方的話語和對方的一舉一動,仿佛河邊的晚霞都為此黯然失色。

一同在夕陽下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寶貴得叫人惋惜。

在那夕陽下,藍色的萊塔尼亞河邊,就這么上演著,兩個人的故事。

不知不覺中,太陽也慢慢沉到了地平線之下,也許是被兩個坐在長椅上看起來像是傻瓜一般的人嚇得藏起來了罷。

“走吧,艾雅。

我們必須回家了。”

歡快的心情一下子變成了憂郁的嘆息,艾雅法拉抓著我的衣角,像是撒嬌一般地扯了扯。

那副可愛的樣子,讓我準備好的想要送她回家之類的話語再也說不出口了。

“前輩……”

猶豫了很久,又小小地不知開合了多少次嘴唇,艾雅法拉才用細若蚊吶的聲音,慢慢地向我說:

“……今天晚上,要不要,拜訪一下我的家……?”

“這樣合適嗎?”

“前,前輩好過分!”

沒想到,我的話語卻讓她鼓起了小臉,眼看是有些生氣了,“明明都跟我是這樣的關系了,還,還……”

“啊,抱歉……因為有些突然啊。”

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軟的臉蛋,艾雅法拉立刻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很舒服的事情一般,將小臉貼在了我的手心處蹭了蹭,“既然你都這么邀請了,那么我今晚就陪著你吧,可愛的艾雅。”

“前輩說我可愛,嘿,嘿嘿……”

確信今晚還會繼續呆在一起之后,我們就仿佛擺脫了什么后顧之憂一般以難以想象的氣勢站了起來——

明明方才還像是在椅子上涂了膠水一般不愿起身的。

有些哭笑不得地在心里自嘲了一番,我牽著這個可愛后輩的手,一同邁開了步伐。

在帝國歷代皇帝與后妃都偏好的咖啡館一同用過晚餐,我們急匆匆地——

甚至連賬都險些忘了結——

坐上輕軌列車,向著艾雅法拉的家趕去。

距離并不遠,那是距離威廉大學兩個站的一片稍顯古舊的公寓,距離學校為我安排的宿舍也沒有多少距離。

雖說暗黃色的建筑看起來有些時日了,但是風景卻異常幽靜素雅。

帶著有些不安的心情,我跟著艾雅法拉一同來到了她的住處:這是一間顯得十分寬敞的屋子,有著異常開闊的客廳,帶著些銹跡的吊燈閃著晶瑩的光,看著便十分高檔的沙發和地毯華麗而不庸俗,就像是揭示著屋主的品味一般。

“咩咩——”

屋內突然響起的動物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稍微低下頭,才發現已經有幾只像是羊一般毛茸茸的黑色容貌生物向著艾雅法拉跑來,而她也十分細心地彎下腰,取過一側的手套,笑瞇瞇地撫摸著那幾只動物。

“啊,前輩!”

她有些開心地招呼我來到她身邊,“這些是小黑羊,很可愛吧?”

“哎呀哎呀,居然在家里養這個,真讓人沒想到呢。”

我伸出手,學著艾雅法拉的動作,蹲下腰來向著那幾只小動物伸出了手……

“啊,前,前輩!要帶上隔熱手套!不然會燙……誒……?”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已經伸出手開始撫摸起那幾只小黑羊的毛來。

聽到她的話,我有些驚訝地轉過頭——

對我來說這幾只小動物摸起來暖烘烘的,完全沒有被燙到的意思。

只不過這幾只小動物似乎被我嚇到了一般,還沒有摸兩下便匆匆忙忙地從我身邊跑開,溜到客廳里一處寬敞的地方趴著睡覺了。

“啊呀,似乎被討厭了呢。”

我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這是從哪里得到的寵物呀?”

“……這些小羊,是媽媽留給我的。”

“啊……”

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而再細細一看,我便發現了這屋子顯得過于寬敞的緣故:有一個房間的門被緊緊地關上,甚至還上了兩道鎖。

“……前輩。”

艾雅法拉叫了我一聲,我也用略帶歉意地向她頷首。

想必,這是她內心永遠不能抹去的痛處罷。

“那,那么……!我先去洗個澡,還請前輩稍等一下也用一下浴室,然后,然后,然后我們……”

似乎是想要轉移話題般地突然開口,只是這話題對艾雅法拉來說好像還是太過不好意思了。

甚至還沒有說完,她就急匆匆地邁開步子,逃一般地向著浴室的方向跑去。

看著她可愛的背影,我原本有些沉重的心似乎又開心了一些。

難道說,跟這個可愛的后輩在一起,是這樣的讓人感到開懷嗎?走道處浴室的們緩緩合上,坐在客廳的我想到這里,望著那角落里睡覺的小黑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聽到了浴室門再一次開啟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艾雅法拉那仿佛帶著熱氣,又清脆又惹人心醉的甜美聲音:“前輩,浴室已經可以了,請,請……!”

還是太害羞了嗎,在鼓起勇氣喊完這句話之后,我聽到了拖鞋急匆匆地踩過地板的響動,然后是開啟房門的響聲。

只不過,那關上屋門的聲音,卻沒有響起。

這個惹人喜愛的后輩,這個將我視作她最喜歡男人的少女,為我留下了只屬于我的門。

帶著有些興奮的心情上了樓走進洗浴間,潔白的瓷磚和花灑間似乎還殘留著艾雅法拉洗浴后留下的芬芳氣味,讓我有些期待著接下來的事情。

快速地洗浴完畢,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的妝容后披上架子處十分貼心地為我留下的一套浴袍走出浴室,推開了那扇并沒有合緊的門。

臥室的裝潢簡單而素雅,墻壁十分潔白,粉色布料的窗簾將窗外的燈光恰若其分地擋住。

屋里亮著桔黃色的燈光,將鋪著松軟床墊和深灰色被單的寬大床鋪照的透亮。

那崇拜著我的后輩端坐在床邊,有些緊張不安卻又帶著歡悅的表情望著我。

一席輕薄的灰色裙裝,裙擺處的裝點仿佛也被熱情點燃,留著一股灼燒后的美感,像極了她平時的打扮。

只不過,那稍顯的有些悶熱的長袖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纖纖柔軟,宛若藕節一般的小手,宛若漂亮的羊脂玉。

我慢慢俯下身,溫柔地輕吻著艾雅法拉的小手,然后慢慢地吻過小臂和手臂,最后輕輕地在她的唇邊印下一個吻,她原本就泛紅的臉頓時變得通紅。

在嘴唇的微微顫抖中,她慢慢向我懇求著:

“前輩……我還是第一次,所以,能請前輩溫柔一點嗎?”

我鄭重地向她點了點頭——

我也不想讓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感到害怕。

隨后,慢慢扶著她細柔的肩膀,讓那比我要矮上很多的嬌小身軀慢慢躺在了床榻處。

艾雅法拉滿臉都是羞紅,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抵抗。

那份柔軟就像是讓她俯在了天地間潔白的雪原上,白得像是自然的美景一般惹人心動。

不斷涌上來的情熱之火緩慢卻熱烈地漫卷著,此時的世界宛若幻象,我似乎與眼前那用羞赧的眼神打量著我的后輩在這個世界中獨處著——

僅僅是互相握緊了手,就仿佛互相施加了讀心術一般能察覺到對方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

然而現在,我們卻又實實在在地存在于這個被灰暗所遮蓋的泰拉世界。

只是,無論是幻想中的美好世界,還是現實的泰拉世界,都沒有什么不同:人的情感即便是是跨越了世界也無法被遏制,而是像現在這般,慢慢地綿延開來。

“先來親吻吧,艾雅。”

帶著愛意的結合不需要挑選時間和場所,所需要的只有彼此之間的感情。

帶著這樣的情愫,艾雅法拉輕輕地靠近了我,在跟著我的指引合上了雙眼,我們雙唇重疊了起來。

先是緊緊將嘴唇相互碰撞的唇吻,然后是更深層次的舌吻。

將舌尖纏繞著,把體溫伴隨著唾液傳遞給對方,慢慢潤濕了彼此有些干燥的唇瓣。

在艾雅法拉有些模糊的吐息聲中,我慢慢伸開手,將那套裙裝的上半部分脫了下來。

幾乎毫不意外,她顯得十分嬌嫩的身軀沒有穿內衣。

“艾雅,能否讓我撫摸你的身體呢?”

眼看著被我單手抱住的她鼻息已經急促了起來,我終于慢慢離開了她的唇舌。

因為缺氧和長久的親吻,艾雅法拉的表情變得迷糊起來,甚至對我悄然脫下了她的裙裝的事實還有些后知后覺。

“……前輩看著我的眼神,好可怕啊。”

“……可以嗎?”

雖然我已經盡可能地讓我的表情冷靜,但在這未經人事的少女看來,這個時候我這個前輩就像是一頭野獸吧。

“嗯。”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看著還在劇烈地呼吸著的我,艾雅法拉卻羞紅著臉,輕輕地點了點頭,“雖然前輩的呼吸也好恐怖,但是如果是前輩的話,可以喲……”

“不喜歡的話,要跟我說出來。”

“……沒有喲,不喜歡的事情。”

雖然說話的聲音甚至還有些顫抖,但艾雅法拉還是努力地將她的思緒傳給了我,“因為是前輩在和我做這樣的事情呢,嘿嘿……”

得到了許可,又被她的笑臉堅定了想要愛撫她的決心,我伸出手輕輕觸碰著眼前的玉肌。

幾乎一塵不染的白皙就像是大理石雕刻出來的女神,柔軟和滑膩的觸感像是滿月的小嬰兒一般,誘人又背德,讓人懷疑是否是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寶物。

“啊……嗯……啊啊……前輩……”

——

甚至連被我撫摸時也只知道發出這般簡單聲音的,懵懂又可愛的后輩,嬌小的身軀被我環抱著。

那柔軟又嬌嫩的玉肌就像是孩子珍藏了多年后才緩緩開啟的寶物一般讓人憐惜,甚至到了有些褻瀆,如做著天譴之事的地步。

只不過,輕輕的吐息聲撩撥著我的高漲到難以置信的情欲,讓我放棄了這道德的思索。

那小心翼翼的愛撫,也因為漸漸因為無法抑制住的興奮和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肌膚觸感而大膽起來。

“啊,唔,前輩,癢癢的,嘿嘿嘿……”

滑過她的玉頸和鎖骨撫摸著嬌柔的雙肩,又漸漸從側身走過,感受著甚至感覺一只手的手臂就能環繞過來的纖腰,隨后輕輕地捏了捏胯骨下豐隆俊俏又渾圓迷人的小屁股,最后是那纖細修長,白皙又帶些肉感的大腿。

艾雅法拉的身軀雖然小巧得看不出富有風韻的女人那般清晰的曲線,但柔滑的肌膚和豐盈的身段卻也令人流連忘返。

甚至不需要去刺激她的性器,撫摸她的身體就似乎已經足夠讓人沉淪。

只是男人永遠不會就此滿足,我緩緩將手放到了她的胸部。

微微的隆起伴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著,就像是在引誘我一般——

雖然十分的嬌小,但也確實有著柔軟的感覺,那小小的隆起盡力地將屬于這個可愛后輩的女性魅力傳遞到我的手上。

吹彈可破的肌膚有著像羊毛一般的觸感,讓我愛撫一般地輕揉著。

被開始刺激著性器官的艾雅法拉身體一顫一顫的,將那隔著衣服無法體會到的滑潤觸感全力傳遞到我的手指上。

伴隨著她叫人憐愛又煽情的聲音,胸前小巧的桃色蓓蕾跟隨著那對小山峰搖晃著,讓我將手指貼了上去。

“呼啊……啊,啊……前輩……!”

原本只是輕聲細語一般的喘息聲越來越大,充滿了情欲,讓我感到一陣興奮,進而撓癢似地繼續愛撫。

用手掌蓋住小小的隆起撫摸著,同時開始染指著小丘的中心。

先是用手指肚挑逗著已經開始硬起來的乳頭,然后是用兩側的食指和中指夾住俊俏的粉色花蕾揉捏著,高亢的呻吟聲從艾雅法拉小巧的櫻唇中不斷漏出來。

想要見到她更多的可愛模樣,于是我將嘴唇湊到了她的胸前,開始輕輕啄食著,用舌頭包裹住了那柔軟的小山丘,然后以舌尖為中心旋轉著,刺激舔舐著小紅豆。

“啊,啊唔唔,啊……!”

在那春潮滿溢的嬌聲里,我不斷地用唇舌占有著艾雅法拉小小的胸部,時而用舌尖挑逗乳頭,時而又吮吸著,在所到之處浸潤著泛著迷情光芒的唾液。

那副下流的樣子讓我的內心深處產生了玷污這清純少女的罪惡感,卻又反過來為已經焚身的欲火多加了幾根薪柴。

唇舌開始漸漸地不只是舔舐著胸部那對小小的柔軟,而是轉而在艾雅法拉身體的其他部位不斷反復襲擊著,欺負著她性感的脖頸、嬌小的雙肩和若約素的纖腰,最后慢慢湊到那想要讓人忍不住戳一下的小小肚臍眼上,繞著平坦的小腹不斷舔弄著。

在不斷的愛撫中,艾雅法拉的聲音慢慢從不知所措的輕音化作嬌嫩甜蜜的春聲,她的肌膚也漸漸滲出了汗水——

然而在我的舌頭滑過之后,卻又沒有感到汗液的味道,卻像是不可思議的、帶著絲絲的甜味的奶香味,仿佛在品嘗著冰激凌一般的甜品。

在那興奮之中,我將手指探向白皙的雙腿之間,從敏感的根部進一步向上撫摸著,慢慢逼近了她最為重要的私處——

毫無疑問,那里也沒有被內褲保護著,就像是提前做好了準備迎接著我的到來一般。

輕輕一觸,便聽到了“噗呲”的水聲。

“呼啊,前輩……”

“會讓你有感覺的。”

望向我的視線就像是霧中的燈光一般朦朧,卻讓想要更多地品嘗著她奶香味身體的我感到要被她火山一般的熱量融化。

我掀起了裙裝的下擺,慢慢撫過帶著幾點毛發的草叢,輕撓起了幼嫩的蜜裂。

甜美又黏膩的花蜜伴隨著艾雅法拉已經高漲的情欲,不斷從私處源源不斷地涌出,讓她的私處閃著淡淡的柔光。

比起惹人想入非非的淫糜,卻先是讓我感到了一種美麗的感覺。

看著她的股間那慢慢變硬腫脹起來的陰唇,想要欣賞她被刺激著這里的欲望讓我探上了手。

“啊嗚……!”

撥開包裹著花苞的花瓣的動作讓艾雅法拉小小地驚呼著,我開始撫摸起綻放在空氣中的花蕊,然后湊近臉親吻著敏感的肉芽,將其含在嘴中用舌頭貼上了去,抹上唾液舔舐起來。

時而吸吮著愛液,時而用舌頭輕輕插入那縫隙中淺淺抽動,甘甜如奶的香味涌進我的舌尖,反反復復地享受著艾雅法拉的味道。

在不斷地用舌尖愛撫的過程中,一陣蜜液驟然涌出,綿羊一般乖順的少女迎來了她的第一次高潮。

“啊、啊、嗯……啊嗚,前,前輩……已經,已經要被前輩融化掉了,身體熱熱的軟軟的,嗚……”

表情似乎還停留在試圖忍耐的階段中,但嬌嫩的身軀已經在不斷地顫抖,身體精疲力盡一般地癱軟了下來。

在艾雅法拉如夢似幻的眼神中,我帶著憐愛的情感慢慢地湊上了前輕輕舔了舔她的粉唇,然后熱烈地與她親吻。

被擁抱在懷里的身體如被融化的奶酪一般,即便兩人的鼻息慌亂起來也未曾停下相吻纏繞的唇舌。

良久之后,我們才慢慢分開,唾液藕斷絲連地連接著依依不舍的兩人,宛若我們之間已經結下的,難以被斬斷的情緣。

“前輩……好狡猾的說。”

那是說的什么呢,在我還沒來得及思考出結果或者開口的時候,艾雅法拉卻慢慢地起身,依偎在了我的身邊。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高潮后的脫力,她的手微微地顫抖著,卻還是十分堅定地伸向我的股間,從浴袍里慢慢地將我的那根已經勃起許久的硬物取出。

“艾,艾雅……?”

這實在是事發突然,我不由得驚訝地出聲詢問。

“剛才是前輩讓我很舒服,那現在……就讓我,來幫前輩做吧?前輩的這里,已經又大又硬了呢。”

我慢慢地將腰部放松了下來。

看到我放松地默認了的樣子,艾雅法拉慢慢湊上小臉,在龜頭的前段十分認真地親了一下,嘴唇的柔軟觸感讓我體會到了一股強如電流一般的快感。

“前,前輩,那個,接下來該怎么做……”

“你不知道嗎?”

“我,我也只是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

“哎呀,那可真是……”看著艾雅法拉努力地想要不斷地用嘴唇親吻前端,試圖再給予我多一點快感的樣子,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真是乖孩子呢……讓我來教你吧。”

“唔,唔嗯,前輩,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

雖然有些鼓著臉鬧著小脾氣,但被撫摸著腦袋的艾雅法拉還是耐心地聽著我告訴她如何去做,然后按照我的指示付諸實踐。

將那巨大的龜頭慢慢沒入自己的口中,把柔軟的舌頭纏繞了上來,仔仔細細地抹上唾液,對整個前端慢慢開始施加著刺激。

隨后不只是龜頭,伴隨著肉棒慢慢深入她的口中,艾雅法拉又將粉唇貼到了桿部,像是小羊吃草一般反復地啄食親吻著。

一會兒伸出舌頭像吃冰棒一般四處舔食,一會兒用舌頭在龜頭的柔軟處像學畫的小孩子一般畫著圓圈。

雖然動作依舊相當生澀,但那副努力侍奉著給予我快感的模樣和舌尖的觸感都令我感到一陣陣舒服。

“前輩……我讓前輩舒服舒服起來了么?”

一邊順著我的肉棒桿部上下用舌頭舔著,艾雅法拉一邊抬起腦袋,用仿佛閃著星星的眼睛仰望著我。

“嗯,我很舒服呢,謝謝你呀,艾雅。”

我笑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和那對漂亮的羊角。

“被前輩夸獎了,好高興啊,嘿嘿……”

對著撫摸著她腦袋的我獻上一個甜絲絲的笑容,艾雅法拉繼續著愛撫,竭盡全力地將肉棒含進她口中的更深處,在小嘴里用柔軟的舌頭上上下下地舔弄起來。

她時而將頭上下擺動著給予刺激,時而又伸出小手在肉棒上擼動;

而小小的嘴唇時而吸食著從肉棒里流出來的前列腺液,時而將肉棒吐出來向上吹著氣。

盡管還不熟練,但艾雅法拉的動作卻拼勁全力一般的激烈,能從中感受到她對我慢慢的愛戀。

在經歷最初的羞澀后她的動作也漸漸大膽,在那像是溫暖的春季中的美妙觸感將我包裹起來的感覺和她努力侍奉的樣子我漸漸無法忍耐下去。

而敏銳的她,也很快察覺到了我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射精沖動,含著肉棒前半部分的小腦袋上下搖晃著,握著桿部的小手也上下擼動起來。

突如其來的強烈刺激讓我感到猝不及防,一陣難以遏制的快感從身體的深處涌向下半身——

“嗯,唔唔……”

肉棒在行將爆發的瞬間離開了艾雅法拉的小嘴,又緊貼上了她軟綿綿的小臉。

那份柔軟刺激著射精的沖動,讓渾白色的精液飛舞著,將驚訝的小臉上瞬間沾滿了渾濁的白色,那本就雪白的肌膚也變得越發白茫。

“哇,哇喔,好,好多,這就是前輩的精子……”

“……是啊,我感到很舒服呢,艾雅。”

“前輩很舒服的話,我也很開心呢,嘻嘻。”

一邊這么說著,艾雅法拉抹了抹自己臉上的白濁,然后又一次將我沾滿了精液的肉棒含進了小嘴。

像是喝著冰咖啡一般,仔細而又努力認真地吮吸起來,將殘存的精液也一點一滴地吞入口中。

看著她動情又淫糜的下流模樣,我的欲火卻沒有因為才射過一次而平息,反倒是燃燒得更加旺盛起來。

“……艾雅,這一次我想吃掉你。”

看著和我一同喘息著熱流的艾雅法拉,盡管我還希望自己能作為一個前輩指引著她,但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已經無法保持冷靜了。

因為那是無比可愛的,仰慕著自己的后輩啊:單單是撫摸已不夠,僅僅是舔舐也不夠,甚至被她用口交侍奉也不夠——

我想要貪婪地擁有這嬌小少女的全部。

“……我也想要……我也想要和前輩做那樣的事情。”

似乎是鼓起了勇氣,艾雅法拉雙眼中飽含著幸福的淚水,抱住了我的身體,“就請前輩將那份感情和心意傳達給我,將這樣的我的體內染上前輩的顏色吧……!”

或許就是那一句話讓我在那短短的時間里感到一陣躁動了吧。

于我而言,女性的那秘境不是什么能隨意使用的廁所,也不是任何可以施暴的布偶,而是從不輕易敞開的花園。

唯有在遇到值得托付自己的男性后,方才會打開神秘的大門,放人歡快地漫步。

一齊脫去身上因為汗水而粘著身體的衣物,我抱著艾雅法拉的身體將她平放在床上,慢慢地將自己依舊堅硬的下半身慢慢探了上去,磨蹭著那富有韌性和彈力的陰唇。

那里圓潤柔滑又顯得十分細嫩,已是水汪汪的濕潤,活似滿是汁水的水果。

僅僅是摩擦著便讓我那可愛的后輩不斷地發出鼻音的呻吟,身體僵直著慢慢拱了起來。

雖然臉上依舊對我綻放著笑容,但小小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顯然像是打針前的小學生一般面臨著緊張。

那副模樣甚至讓我感到了幾分呆滯——

這純真的女孩子,自己真的可以就這么占有她么?

“前輩……好珍重我呢。”

還在猶豫著是否要就這么奪走她的初夜時,艾雅法拉似乎看出了我的遲疑,像是放寬了心一般將弓起來的身體慢慢放松了下來,用忘情的笑意和渴望又欣慰的眼神望著我,“請一定要讓我幸福哦。”

那么,我也不能辜負她對我的期待啊。

慢慢地握住自己股間的硬物,將它放在了艾雅法拉的泉口處,慢慢涂抹上她體內溢出的潤滑,一點點地插入到了她的身體里。

摸索著穿過狹窄的通道,巨量的潮水漸漸溢滿,濕潤著這交媾的秘所;

而在接近那層薄薄的防線時,少女的臉部微微抽動著皺起了眉頭。

合上雙目將那惹人心痛的表情映入腦中,我輕輕地在腰部用力。

像是被什么驅動著一般用龜頭慢慢撕開了那層薄膜。

“啊……”

盡管強忍著,但是身下的少女還是因為破處的痛苦情不自禁地發出了聲音。

在慢慢深入到最深處之后,我停止了動作,開始撫摸著她的小腦袋,想要讓她稍微輕松一些。

只不過,似乎那陣痛并沒有影響已經成為女人的少女那絕妙的快感,配合著她的呼吸,蜜穴里面也緊緊地開始收縮,將結合部混雜著鮮血的愛液擠了出來。

“……很痛嗎?是不是停下來比較好?”

“不,不要,不會痛的……”呼呼地像電扇一樣搖晃著自己的腦袋,艾雅法拉急急地向我小聲叫著,“前輩的那個熱熱的,都要把我融化掉了,還想再要前輩繼續下去……”

就像是呼應著她的話語,想要將她的想法傳遞給我一般,她的陰道也開始刺激著我的下身。

盡管身體看起來十分嬌小,但艾雅法拉的肉壁又長又緊致,有著柔軟又卷曲的褶皺,仿佛若蔓草一般將我的性器纏繞,然后蠕動著從全方位多角度地賦予我刺激。

即便是不抽送,那蠕動帶來的強烈快感也幾乎讓我無法抑制。

只不過,我也想要回應這個惹人喜歡的后輩對我的期許。

慢慢地俯下身湊上嘴唇,與她甜膩地再一次親吻著,品嘗著那甘甜若蜜水的唾液;

同時下半身也慢慢地開始了在她體內淺淺的抽動。

上下都結合著,同時雙手還不忘撫摸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感覺我們似乎更加緊密地結合為一體;

而摟抱住宛若一片白云一般的她時,便更加感覺如此。

嬌艷又小巧的身體是那么的熾熱,體溫感覺像是燃燒的燈火一般要暖化我的心靈。

“啊,呀唔……”

是破處的痛苦還沒有完全散盡吧,艾雅法拉蜷縮起身子,卻在這動作中將那潔白無瑕的胴體展現在我眼前。

汗珠一點一滴地從肌膚上滲出來,在視線中似乎已經是銀白色的水珠順著她白凈的肌膚蜿蜒而落,為那份潔白的云又增添了幾抹光彩。

那副嬌媚的模樣讓我忍不住地加快了動作,不斷地在緊緊纏繞依戀著肉棒的蜜穴中抽送著。

伴隨著我的動作,胸前那微微的隆起也開始伴隨著艾雅法拉的身體上下晃動著,櫻紅色的可愛花蕾也隨之一并搖動,勾引著我伸出了手輕觸著那硬硬的乳頭。

“啊,呀啊,前輩,那邊好舒服……”

被刺激著敏感的艾雅法拉陶醉地向我嬌吟,小穴也緊致地收縮著,仿佛已經擺脫了破瓜的痛苦一般變得更加敏感。

一邊繼續著腰部的動作,一邊在不用力弄疼她的前提下,我開始用食指和大拇指輕輕地擰起那發硬又膨脹的櫻粉色花蕾旋轉著,愛撫著周圍一圈漂亮的凸起,同時探過頭開始用舌頭上下舔舐起來。

親吻著濕潤又泛著淡光的玉肌,我只感覺口中滿是艾雅法拉好聞的淺淺奶香味,味覺就像是吃著從冰柜中被拿出來一段時間后稍微融化的雪糕。

在她暖暖的體熱的刺激中,那甜味漸漸增加。

我已經不能滿足于那小小的胸部,而是又吻過香肩和玉頸,在這可愛又羞澀的后輩的身上各處都印上屬于我的吻痕,然后又用舌頭舔舐著,貪婪地享受著肌膚甜美的香味。

“啊。

咕唔……?”

還想讓她更多地享受到這份快感——

這么想的我將手向下伸去,用指尖愛撫著艾雅法拉的小紅豆,那是和胸口的花蕾一般小巧又可愛的花苞。

用指肚施加著壓力疼愛著這等待花開的苞蕾,輕輕地讓它綻放,艾雅法拉便不由自主地發出高聲的嬌喘,隨后涌出了大量的愛液,像是花蜜一般黏稠著將我們的結合處和股間打濕,又替代著潤滑油讓我在他體內的抽動速度更加的快了。

絕美的蜜穴有著一股不可思議的觸感,就像是在剛泡好的咖啡中投入冰塊一般變得炙熱又溫涼。

一邊享用著這陰道帶給我的快感,我也一邊持續地愛撫著艾雅法拉,重復著數不清次數的激烈唇吻和舌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具小巧又興奮至極的身軀因為快感大幅度地弓起,汗珠和夾雜著快樂與感動的淚水四散而開,宛若空中的彩虹一般閃爍著光輝,落在床榻上。

“嗯啊啊……前輩,前輩……!有什么,感覺有什么要來了啊……”

“……那是高潮,盡情地舒服起來吧,艾雅。”

艾雅法拉滿溢的愛液似乎催人急躁起來,一陣燥熱涌過我們的身體,將兩人一同帶到更加快意的世界,我下半身的動作也更加激烈起來。

在艾雅法拉再一次因為快感而弓起了腰部的時候,我的意識被染上她的顏色。

用力地抽動了幾下,陰莖像是被什么填滿了一般要膨脹開來,推進到蜜穴的最深處,將那溫熱又白濁的精液噴灑到她的體內。

香汗淋漓又冰清玉潔的肌膚被從結合處濺出來的體液打濕,她的身體熱到仿佛要將這個房間的水汽都蒸發干凈一般,將沉浸在快感中的我慢慢融化。

“啊,呼……好暈,世界,都在旋轉呢……”

艾雅法拉快慰地低語著迷糊的話語,俏麗的小臉上的表情如醉意朦朧。

而她的蜜穴就像是想要擠牛奶一般緊緊地裹著我的肉棒,直到將最后那么幾滴精子榨取出來吸收干凈,才讓我慢慢地從她的體內退出來。

然后,我就這么撫摸著她漂亮的臉頰,等待著她從性高潮中恢復過來。

“嘿嘿,前輩……原來做愛是這么舒服的呢,嘻嘻……”

慢慢地從迷醉中清醒了過來,艾雅法拉的面容已經沒有了少女那般干凈而純潔的顏色,而是增添了幾縷屬于女人的紅暈。

那羞赧的淡紅與她潔白的肌膚融為一抹暈紅,融合為叫人感到嬌媚又可人的顏色,將我恢復了那么幾分的理性又重新擊垮。

還沒有滿足,還想要給予她更多,還想讓她感受我的溫暖,還想讓她也感受這近乎極樂的舒服。

帶著這樣的想法,我將艾雅法拉抱了起來,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艾雅,我還想要你。”

“……嗯。”

那幾秒鐘的躊躇后,簡簡單單的一個卻讓我感到安心又興奮,“請前輩讓我更加溫暖,更加舒服吧……”

順著這句話,我用力抱起了她的身體,與她對坐著融為一體。

那里依舊滿是泛濫的愛液,重新讓陰莖進入后的那緊致的甬道也異常的熾熱。

“啊,啊咕……前輩,好熱,被塞得滿滿的都要融化了,暖呼呼的感覺最喜歡了……誒嘿……”

環抱著我的脖頸,艾雅法拉湊上前,用小小的嘴唇咬著我的耳垂,被她激起了興致的我停下了腰部向上挺動的動作,捏了捏她腦袋兩邊的小耳朵。

癢癢的感覺讓她嘻嘻地笑了起來,我們就這么互相通過下半身連接著,時而互相咬一下對方的耳朵,時而撓撓互相的臉蛋,像是小孩子一般嬉鬧著。

“艾雅,動起來了。”

下身的硬度已經被那帶著褶皺的肉壁刺激得難以抵抗,我渴求著再一次與她更進一步地連接,渴求著更加深入的結合。

抱起艾雅法拉的嬌軀活動著腰部,我在她的耳邊輕語了一句,然后開始了腰部的動作。

她的身體輕盈小巧得像是沒有重量的觸感,抱在懷中的時候卻能倍加地感受到她的體溫,仿佛是她的感情將身體的重量增加了好幾倍一般。

同樣被那份情熱所感染,被我抱起來的艾雅法拉也漸漸地再次興奮起來,細嫩的玉璧緊緊環繞住了我的身體。

身高之間的上下距離似乎不復存在,像是嵌在一起的緊密結合將我們升華為近乎是一個統一體的存在,重合在一起的心跳一同劇烈地搏動著,在通往峰頂的快樂中無論是記憶還是情欲都被暈染成一片潔白。

“啊啊,啊啊啊……好溫暖,前輩的身邊好溫暖啊……”

在她甜蜜的嬌喘聲中,超越了先前數量的熾熱愛液噴薄而出,甚至不只是陰道和交合的結合處,就連我的大腿根部都被填滿,潤滑地滿溢而出,將兩個人一并沉浸在深入骨髓和靈魂的快感中。

那份燥熱哪怕是室內開啟的空調也無法冷卻,推動著我們一同一次又一次地超越快感的上限,無法得到滿足地渴求著對方的身體。

“唔,啊嗯……前輩,前輩,好熱,好熱,要融化了,身體要變軟了啊啊啊!”

“我也……!”

已經擺脫了作為少女的羞澀,艾雅法拉主動地向我索取著,那癡迷的表情和激烈的動作甚至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第一次。

主動活動著腰部讓肉棒插入到最深處,然后不只是雙臂,就連性感的雙腿也纏住了我的背部,將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了我。

捏著那肉乎乎的小屁股,我親吻著她的肩膀,像是意識失去了對身體掌握的那般,瘋狂地做著活塞運動。

“啊,啊啊,已經,前輩,前輩……!”

已經在不知道什么時候了,在艾雅法拉性高潮,用肉壁將我裹緊的那一刻,我將肉棒插入到艾雅法拉的最深處,再一次地將我的欲望注射到她的體內。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刻化作一片白茫,一同高潮的兩個人一起,不僅是力量,就連言語和聽覺的能力也在那個瞬間一齊消散。

就這么意識朦朧地互相擁抱著,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仿佛只有與眼前的人兒一齊在虛無中逡巡著一般。

那份空虛先是讓我恐慌,但艾雅法拉那溫暖的感覺和輕盈的實感讓我放下了心。

“嗯……前輩……”她眷戀的呼喚聲,讓我如醉了一般地迷糊起來,“非常的激烈呢,前輩的精種,都射到我的身體里了,染上了前輩的顏色,真的好舒服……誒嘿嘿……”

只是擁抱著,只是這么擁抱著,時間就在我們相處的那片空虛中慢慢流逝,仿佛悠久得見不到盡頭。

熱烈的激情后甚至沒有已經精力去起身清洗,但是艾雅法拉卻有些固執地挪到一邊,打開了床頭柜上那小小的八音盒。

頓時,藍色萊塔尼亞河圓舞曲那清涼的旋律便響徹了整個房間。

我重新將她擁抱在懷里,就像是牧童擔心自己珍愛的小綿羊走丟了一般。

而她也依偎在我的胸口,滿面嬌羞地望著我:

“前輩的身體好結實……嘿嘿,感覺被前輩保護著呢。”

我靜靜地在輕巧的旋律中撫摸著她的發絲,聽著那舒緩的圓舞曲,慢慢開口:“為什么現在還要播放這首曲子呢?”

“因為這首圓舞曲不但很美,而且對我來說很重要呀……就是因為這首曲子,我才遇到了前輩,所以一定是我幸福的象征呢。”

“這樣嗎?”

輕輕地捏了捏艾雅法拉的小耳朵,讓她嘿嘿地笑了出來,“過兩天為你用小提琴演奏著錄一次,這樣以后你隨時都能聽到,怎么樣?可愛的艾雅。”

“嘻嘻,前輩真溫柔……”

嬌小的身體在我的身上蹭了蹭,將自己埋進了我的臂膀間,她的臉上寫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幸福。

言語甚至是呼吸的聲音都顯得多余,沉浸在每個音符中都帶著那澄澈清藍的萊塔尼亞河水的樂曲中,我們于那份如詩如畫的悠長里沉沉地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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