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洲梅氏,世代經商,鐘鳴鼎食,雖富甲一方,卻從不作那欺行霸市之舉,碰上災荒之年更不吝嗇家中余糧,廣設粥棚,救濟鄉里,多年來掙得偌大名聲,溪洲地界,提起梅家,無不交口稱贊。
便是那鄉間終日無所事事的潑皮無賴,也從不為難梅家鋪子,一則,當地百姓或多或少都受過梅家祖上恩惠,二則,誰不知道梅家大堂之上,高懸那塊寫有行善積德的燙金梧桐牌匾,乃知府吳大人親筆題字?
梅氏家風純良,家主梅溫,膝下三子,皆已成家立業,各自撐起一方門面,讓梅老爺子好生安慰,唯獨幺女梅若蘭,年近二十,至今云英未嫁,愁煞老人。
放在尋常女兒家,這般年紀,孩子都能走路了,倒不是梅家小姐沒人看得上,恰恰相反,多年來,鄉里鄉外,前來說媒的大戶人家都快把門檻踏破了,然這位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自小素有“梅家獨秀”美譽的大家閨秀,硬是不肯松口,女兒將那圣賢書上的道理搬出,別說三位兄長,便連自己都辯駁不過,這讓梅老爺子很無奈,女兒也不知道隨了誰的性子,處處爭強好勝,只是想起這溪洲境內,論容貌才情,又有哪家千金比得上自家小女?
梅老爺子又不自覺地勾起笑意,怕也只有那位一表人才的秦公子,才配得上自己這顆掌上明珠吧?暫無功名又何妨,能讓眼高于頂的女兒一見傾心,學問能差到哪去?也不求什么金榜題名,便是考個進士,以梅家的人脈,還怕求不來一份錦繡前程?
棋盤一側,梅溫捻子,長考良久,撫須而笑。
“梅老,你這再不下子,茶可就涼了。”棋盤對面,作私塾夫子裝扮的中年男子,捧起素雅瓷杯輕輕呷上一小口,嘆道:“不知這楚林玉芽,府上還有多少存貨,可否割愛賣我一些?外頭可不好找。”
梅老爺子笑罵道:“一邊去,我就奇怪德謙你今兒怎的有空閑陪我這老頭子對弈,原來是看上了我家的好茶,告訴你,門都沒有!哈哈。”
對座男子,姓吳名德謙,溪洲知府,與梅家私交甚篤。
吳德謙故作委屈道:“梅老您這話就傷人了,當年若不是梅家資助,哪有德謙今日,我不就聽聞若蘭那妮子出門去了,怕您寂寞,特地過來陪您解解悶對不?哪敢覬覦您家好茶。”
梅老爺子瞧著眼前華發早生的故人,嘆道:“當年見你小子才不過二十有余,我還正值壯年,如今你雙鬢染白,我也是一只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子了,得,臨走前捎帶個三斤回去,別跟我談銀子,你那點俸祿,老夫還真看不上。”
吳德謙拱手道:“那謙德就卻之不恭了,嘻嘻,這棋下得值當!對了,梅老,若蘭出門是尋人去了?這都一天一夜了,您就不擔心?”
梅老爺子沒好氣地瞪眼道:“還不是怪你把她教得心高氣傲?溪洲那些個膏粱子弟,沒一個能入她眼,這些年都急死老夫了,偏還管教不得,今兒難得有個般配的,瞧著品行端正,不成想竟是嚇跑了,女大不中留,她要追,老夫還能攔著?況且還有管家與家丁跟著,總不會讓她吃虧。”
吳謙德:“有道理,哎?梅老,剛這枚白子可不是放這里的呀……”
梅老爺子:“瞎說,難道老夫還能偷偷動這棋子不成?哎,德謙呀,剛過不惑之年,怎的就老眼昏花了?”
一家丁匆匆來報:“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姐回來了……”
梅老爺子不悅道:“沒見著我正與吳大人手談么?怎的如此冒失,小姐是不是帶著一位姓秦的公子一道回來,還嚷著非君不嫁?多大的事兒,值得大驚小怪?”
家丁上氣不接下氣:“回……回老爺的話,小……小姐是叫人綁回來的……那些人……瞧著兇神惡煞,并非善類……”
梅溫一驚,忙問道:“管家呢?還有小姐帶出去的家仆們都上哪去了?”
家丁:“小的沒看見管家他們一道回來……怕是走散了……”
梅溫怒道:“在溪洲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有人敢綁我梅家的人?謙德,走,咱們看看去。”隨后又朝家丁冷冷說道:“把護院和家仆們一并叫出來!真當我梅家樂善好施就是軟柿子了?”
梅家大院內,梅家千金,梅若蘭,雙眼被黑布蒙起,一身殘破翠綠衣裙,裙擺略顯濕意,不經意間,泄出一線春光,教在場家仆如臨大敵之余,看直了雙眼,一個個拼了命壓下襠部。
年輕氣盛的家仆們,若說從未對府上這位天生麗質的大小姐有過絲毫旖旎念想,純粹是自欺欺人,尤其是那對氣勢磅礴的丘壑,即便僅僅是露出幾分豐腴,也引得這些下人們臉紅耳赤,口干舌燥,知書識禮的梅家小姐,豈是勾欄里那些被肏爛的賤貨可比?
梅若蘭神色萎靡,低眉順眼,雙手被反剪在后腰綁起,身子不自覺地哆嗦顫抖著,紅唇微微張合,無聲低吟,似在極力忍耐著什么,周遭十幾位玄衣男子,各持兵刃,臉上盡是戲謔,其中兩位覆有兜帽,如在迷霧中,看不清臉龐。
梅溫與吳德謙領著一眾家仆護院,趕至院內,梅老爺子老年得女,自幼錦衣玉食,百般呵護,當作公主般寵大,眼見愛女遭惡徒這般折辱,當場心如刀割,高呼道:“若蘭!”
吳德謙冷冷道:“大膽匪徒,敢在本官眼皮底下行兇?速速放了梅家小姐,束手就擒,念爾等初犯,可從輕發落。”
梅若蘭驟聞父親聲音,急道:“吳大人,快帶我爹離去,莫要管我!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兇徒。”
梅溫只當愛女受驚過度才這般言語,朝身后護院揮手道:“還等什么,都給我拿下了!”
幾個虎背熊腰的護院壯漢紛紛吆喝著擺開架勢,掄起趁手兵器,殺將過來。
梅若蘭背后黑影一手摟住佳人蠻腰,輕輕舔舐著少女耳垂,柔聲道:“小美人兒,你猜我殺光這群不要命的要多久?”
灰白蟒紋長鞭自黑影袖中抽出,如靈蛇游走,依次掃過護院們脖子,又悄然回到手中,護院們踉蹌幾步,如醉酒般絆倒,一顆顆頭顱就此滾落,死不瞑目,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身為商賈之家的梅氏,是如何招惹上這等兇徒的?
其余家仆們生平所經歷最激烈的打斗,無非就是驅趕無賴,哪見過這等陣勢,一陣恍然,不知誰高喊了一聲殺人啦,紛紛扔下木棍,作鳥獸散,個個恨不得爹娘給自己多生一條腿。周遭忽然縈繞一圈黑氣,往外逃逸的家丁們只顧逃命,哪有心思多想,越過黑氣后身子一軟,口吐白沫,抽搐幾下便再無氣息。
梅老爺子瞪直了雙眼,渾身顫抖,不知憤怒還是驚懼,吳德謙畢竟為官多年,自有官家氣度,臉上不露聲色,心中忐忑不安,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有這等身手,絕不會是那單純貪財劫色的匪徒,那他們到底為何而來?
黑影嗤笑道:“小美人兒,你若再不招,我可就要讓你那老父親眼瞧瞧,自家閨女這羅裙下,藏著什么了……”
梅若蘭略一遲疑,黑影不等她答應,便一手撩起本就露出一小截大腿的翠綠長裙,美人內里,一絲不掛,白皙修長的一雙玉腿微微往外分張,一根材質不明,末端隱隱刻有符文的棒狀器物,無情地撐開才遭開墾的處女地,深入其中,尚且紅腫的稚嫩美鮑無助地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符文一圈圈反復環繞著熒光,每閃爍一周,棒身便隨之高速顫動律動片刻,泥濘蜜穴死死吸住既是仙家法器,又是暴虐淫具的粗壯短棒,淌落一滴滴晶瑩粘稠愛液,先前衣裙濕意,便是由此而來。
自己最不堪的私密被揭露在父親眼前,梅若蘭撕心裂肺地哀嚎道:“爹,不要,不要看女兒,求您不要看著女兒……啊,啊,啊啊啊!”隨著一聲聲淫媚叫春,梅若蘭一陣痙攣,終是沒忍住在父親面前攀上高潮,在身后眾人嘲弄的目光中,小穴內山洪暴瀉,潰不成軍。雙頰染上緋紅,俏臉上現出羞憤,滿足,自責的復雜神色。
黑影放下少女腰間裙擺,解開黑布,梅若蘭重見光明,只見父親老淚縱橫,本就蒼老的面龐上似乎又多舔了幾道皺紋,短短數息之間,竟像又老了十年,吳德謙攙扶著梅老爺子,一言不發,不知心中所想。
耳邊又傳來那惡鬼般的聲音:“說吧,梅姑娘,你那情郎到底往哪邊去了?再不說,令尊可就要遭罪了……”梅若蘭打了個寒顫,如墜冰窖。
吳德謙終于發話:“朗朗乾坤,爾等濫殺無辜,如此逼問于一位弱女子,法理不容,本官身為知府,若命喪此處,自有六扇門中所屬修行者追查此事,定難善了,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就此作罷,本官以項上人頭作保,本官與梅家絕不將此事透露,此后河水不犯井水,各走各路,如何?”
黑影笑道:“喲,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這里還有位堂堂知府大人哩,這芝麻綠豆大小的官兒,官威倒是挺大,要顯擺,等你當上了巡撫再說吧,不過呢,我這恰好有份諜報,讓吳大人過目,說不準吳大人看過后,就要另做打算呢。”說著輕飄飄扔過去一軸宗卷。
吳德謙皺眉接過,展開一看,臉色劇變,陰晴不定,冷汗直流,顫聲道:“你們……你們是如何得知的?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他駕了馬車,向西南方向去了。”梅若蘭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招出了秦牧生去向,隨后跪坐在地,泣不成聲。
黑影自顧自地走到吳德謙身側,說道:“這宗卷上所述,吳大人應該心中有數吧?這地兒就交由大人收拾了,若是沒收拾干凈,自會有人代勞,若是盡了心辦事,自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孰輕孰重,大人浸淫官場多年,想必自有一番計較,我就不多費唇舌了。”
梅若蘭向老父盈盈一拜,哭道:“女兒一身清白,已遭此人玷污,連累梅家蒙羞,爹,恕若蘭不孝,爹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
梅老爺子顫抖著遙遙伸手道:“不,若蘭,別走,求你們放過小女……銀子,對,銀子!老夫可以給你們銀子,求你們把女兒還給我吧……”
黑影置若罔聞,攬起梅若蘭腰肢,朝墻外躍去,轉眼間,便只剩下滿地狼藉,吳德謙一咬牙關,眼底掠過一絲乖戾,面露猙獰,哪還有半分儒雅隨和。
官道上,一行人縱馬狂奔,風塵仆仆,梅若蘭與先前院內使鞭者同乘一騎。
“你給吳德謙的宗卷里到底寫著什么?”梅若蘭淚痕未干,淡淡問道。
“真想聽?有言在先,有些事,你不會想知道的……”黑影戲謔笑道。
“說!”
“這位吳大人曾授你四書五經,琴棋書畫,雖無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實,其人學富五車,尤擅丹青作畫,所畫仕女圖,聲名遠播,不乏有貴人千里求畫而不得。”
“確有此事。”
“那你可曾曉得,在其書房內,藏有數十卷女子春情畫像,媚相入骨,淫態各異,從十至十九歲,皆而有之?”
“十歲?衣冠禽獸,枉家父當年資助他赴京考取功名。”
“再告訴你一件事兒?”
“說吧……”
“那畫中淫媚女子,是你梅若蘭。”
梅若蘭聞言,片刻失神,旋又別過臉去,嘔吐不止……
梅家有女心若蘭,一朝傾情半世殤,夜聞風雨衣盡濕,落花飄零無人知。
藥王谷,四面環山,常年薄霧縈繞,林木繁茂,因地勢而聚靈氣,得天獨厚,山中多產草藥,且不說那千金不換的奇花異草,便是尋常品類,品階亦較藥商所售高出太多,素有浩然醫家洞天福地之稱,世代行醫的濟世山莊,便修在谷中琳瑯峰下。
據說寧家祖上不止精于醫道,對堪輿望氣之術亦有所涉獵,方尋得此等寶地開枝散葉,谷內物產豐厚,附近偶有百姓人家的藥農或獵戶進谷采藥狩獵,寧家也不禁絕,逢年過節,家家戶戶送來自制的干果,腌肉,糕點等土產吃食,算是聊表謝意,寧家也不矯情,一一收下,皆大歡喜,既有醫者仁心也不乏處世圓滑,更別說那一樁樁積攢百年的江湖香火情,無怪乎數百年來屹立不倒,長盛不衰。
琳瑯峰后山中,草木苒苒,流有一溪溫泉,自峰頂而落,匯聚成潭,清澈見底,最是滋養肌膚,妙用無窮,寧家將其劃為禁地,供族內女眷梳洗浸泡,清風吹皺一灣春水,潭中云霧,氤氳怡人,好一處世外仙境。金黃落葉搖曳不定,戀戀不舍地飄下枝丫,落入湯池中,被芊芊素手連水捧起,在掌心中浮動打轉,水波粼粼,映照出兩張有六分相像的俏麗容顏,池中窈窕淑女,眉清目秀,香肩袒露水面,鎖骨精致分明,如出水芙蓉,叫人臆想水面下那玲瓏身段,一人短發齊肩,嘴角含春,一人青絲綰起,一葉見愁。
一雙玉手毫無來由地攀上傲人肉峰,指尖嫻熟地肆意拿捏,還不忘俏皮地來回挑動雪峰之巔一圈粉暈,兩點紅梅無端挺立,耳邊傳來短發女子不懷好意的嬌笑:“姐姐,你這胸脯都快趕上娘親了,愁啥呢?莫非是念著哪家公子了,要給寧家挑門乘龍快婿?”
長發女子身子一軟,好不容易掙脫胸前魔爪,羞惱轉身,一指彈在妹妹額上,笑罵道:“你這妮子才剛及笄,就長得這般禍國殃民了,也好意思笑姐姐,思愁思愁,無憂無愁,真不曉得名中這思愁二字從何而來,還不如改作難愁呢。”
妹妹吃痛,捂著額頭,嘟著小嘴委屈道:“也沒見姐姐你撐過幾回船呀,這蘭舟二字又作何解……”
姐姐似乎從來沒想過這遭,啞然失笑,憐愛地揉了揉妹妹臻首,柔聲道:“待思愁再年長些,便知道了。”
妹妹皺了皺鼻梁,做了鬼臉,說道:“那思愁偏就不長大了!”
姐姐狹促地盯著妹妹盈盈水面下那兩團白皙軟肉,撇了撇嘴,給了個戲謔的可惡笑容。
妹妹立馬破功,像被霜雪打蔫的茄子,一敗涂地。
姐姐寧蘭舟,濟世山莊寧家長女,妹妹寧思愁,濟世山莊寧家次女,姐妹二人從未踏足江湖,皆是莊主寧夫人的心頭肉,寧家長女成年后,前來說親之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名門望族中漸露頭角的后起之秀,誰心里都有數,入贅寧家,不亞于在江湖中一戰成名,從此一路平坦,步步登頂,以鯉躍龍門來形容也不為過,因而寧思愁才有乘龍快婿的說法,面子?在前程面前,面子算個屁!
況且,江湖中,誰敢不給寧家面子?即便寧家女兒長得歪瓜裂棗,也捏著鼻子認了,況且寧家千金非但不丑,還是江湖中聞名遐邇的一對絕美雙姝,寧夫人身為江湖八美之一,膝下這對姐妹花還能難看了?
寧思愁:“姐姐,那北望快馬金刀王家的三公子,瞧著氣宇軒昂,一只腳踏在四境的門檻上,也算出類拔萃了,難得肚子里還有幾分墨水,知書識禮,不像那些個粗人,怎的你也沒給他好臉色看?”
寧蘭舟嘴角一抽,不屑道:“那位王公子呀,真當得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初見我時,一副文武雙全的做派,滴水不漏,可惜待后來見著你,眼底那抹貪婪便再也藏不住了,須知我們醫家,望聞問切中的望字,見微知著,他那點想讓我們姐妹共侍一夫的小心思,又如何瞞得過我?”
寧思愁茫然道:“姐姐你還能看出這么多門道?我咋啥也沒瞧出來?”
寧蘭舟無奈扶額:“你還好意思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醫不成,修行怠慢,整日就知道玩耍,性子就是定不下來,也幸好你是寧家人,這般胡鬧,將來走江湖得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我也就年長你兩歲,如今你是幾境?將來如何撐得起寧家名聲?”
寧思愁扭扭捏捏說道:“二……二境,寧家不還有姐姐你嘛,有你繼承娘親衣缽,我懶散些,不打緊的啦……”
寧蘭舟嘆道:“你這小妮子什么都學不好,身段倒是隨了娘親,這般妖嬈,把那王公子的魂兒都要勾出來了,依姐姐看呀,趕緊把你嫁出去,讓夫家好生管教,省得我與娘親整日為你費心。”
寧思愁慌道“別……我不要嫁人,嗚嗚嗚,好姐姐,別把我嫁出去,思愁以后多用功就是……”
寧蘭舟奇道:“用功這個詞兒在你口里說出來還真的挺稀罕的哩,來,跟姐姐說說,為什么不愿意嫁人?”
寧思愁吞吞吐吐說道:“男人……男人的那活兒,據……據說有長槍這么粗……插……插到那里……豈不是痛死……”
寧蘭舟氣笑了:“敢情姐姐嫁出去,被男人插進那里就不痛了?”
寧思愁賠笑道:“姐姐你境界高,未來姐夫若是不疼著你,踢下床去便好,思愁可不成,多半是要叫夫婿欺負死的……”
寧蘭舟翻了翻白眼,說道:“你這丫頭也不想想,若不是爹插進娘親那里,哪來的你……”
寧思愁又開始了屢試不爽的撒潑打滾,揉著雙眸哭訴道:“不嘛,我就不嫁嘛,嗚嗚嗚,姐姐不疼思愁了,若是爹爹在,定然不會叫思愁難過的……”眼角卻硬是逼不出半滴眼淚。
寧蘭舟沒好氣道:“得了得了,裝都裝不像,你這丫頭省點吧,娶了你這媳婦,我都替你那還不知道在哪里的夫婿可憐,況且我是長女,要嫁也是我先嫁。”
寧思愁立馬破涕為笑:“嘻嘻,姐姐最疼思愁了,對了,姐姐你可知道爹爹為何丟下我們不管了?每次我問娘親,她都罰我抄醫書……”
寧蘭舟悵然一嘆:“爹和娘的事,誰說得清楚呢……”
池畔草叢間忽而傳來窸窸窣窣的踩踏之聲,寧蘭舟知覺,高聲嬌喝:“此地乃我濟世山莊寧家禁地,若是誤闖此處,還請速速離去。”
草叢間鉆出兩個瘦弱的人影,俱是頭戴草帽,手提行山杖,背負藥筐,皮膚黝黑的藥農裝扮,濃眉大眼,臉上寫滿歲月的坎坷,衣褲上劃出好幾道口子,染有血跡,一瘸一拐,其中一人光著左腳,僅穿一只草鞋,看著狼狽萬分。
左首一人高呼:“姑娘莫怪,我們兄弟從外地來,頭一回進這谷中采藥,方才在那峭壁上見著幾株品相不錯的吸絆子,采集時不慎腳下打滑,崖上家中妹子一時沒拽住繩索,摔了下來,若不是碰巧有幾顆老樹托住,這會兒我們兄弟都見閻王爺去了,人倒沒事,只是到了崖下便迷了路,懇請姑娘指條明路,好讓我們與小妹匯合出谷去。”
藥農兄弟杵著行山杖,互相攙扶著一步步走近,待看清氤氳云霧里,浸泡在溫泉中不著寸縷的姐妹二人,雙雙瞪直了布滿血絲的眼眸,喉結滾動,口中喘息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胯下銀槍蠢蠢欲動,山野粗人,一輩子和藥材打交道,見著最多的大概就是自家小妹,何曾見過寧家姐妹這等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兒?溫泉水面上露出半截白皙香肩,一字鎖骨浮出,襯著修長玉頸,雙頰染上桃花,檀口呵氣如蘭,杏眼中那抹羞怒,欲語還休,敏感部位盡數隱于水下,未有半分裸露,但那又如何?能抵得住這般誘惑的男人,天下幾許?
藥農兄弟全然不顧寧蘭舟的告誡,直愣愣地盯著前方,既不敢上前,亦不欲離去。
寧蘭舟峨嵋深蹙,運轉神通,鞠起一捧清泉,以獨門手法往前甩出,四道水箭離手激射而去,準確無誤地命中藥農兄弟雙眼,兩人終于驚醒,緊緊捂住兩眼,鬼哭狼嚎般滿地打滾,嚷著不知哪里的方言。
寧思愁擔心道:“姐姐,你不會把他們弄瞎了吧?”
寧蘭舟:“沒事,我收著力呢,最多半柱香就恢復如常,權當給他們洗洗眼了,走,我們趕緊把衣裳換上。”
寧家姐妹換上來時衣裙,穿戴整齊,梳理秀發,藥農兄弟仍在地上大聲慘呼著,異常凄厲。寧蘭舟本想賠些許銀子了事,奈何地上那兩位光顧著滾,根本聽不進去,一時之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正在為難之際,林中又闖出一位五短身材的婦人,衣上繡著補丁,手上提著一只草鞋,看樣子正是其中一位藥農丟失的那只,腰間還攬著一截麻繩,見著四人,先是微微一愣,繼而一聲驚呼,扔下草鞋,撲向地上藥農兄弟,哭道:“大哥,二哥,你們這是怎么了,你們沒事吧?”
寧蘭舟輕聲道:“這位妹子勿慌,你家兄弟只是暫時失明,過會兒就好了,待他們二人恢復,我再帶你們出谷。”
婦人抬頭望向寧姐姐妹,眼珠子一轉,起身如潑婦般悍然罵道:“我家兩位兄長從峭壁上掉落,傷著手腳不奇怪,怎么就傷了眼睛?定是你們這兩個狐媚子所為,我們這些窮苦人家生性老實,怎么就招惹你們這些富家大小姐了?跟你們說,這事沒完,我要告官去!”說著腳尖輕輕踢了一下地上二人,藥農兄弟頓時呼天搶地,如殺豬般喊得更慘了。
寧思愁急道:“胡說,明明是他們私闖我家禁地,偷看我與姐姐洗浴。”
婦人蠻橫說道:“我還說是你們兩個不要臉的故意脫光了勾引我家兄長呢,走,有事跟官老爺說去!”說著就上前伸出滿是老繭的粗糙雙掌,朝寧思愁抓去。
寧蘭舟伸手攔住,皺眉說道:“你這婦人,還講不講道理了,區區銀子,我寧家還賠得起……”
婦人本來笨拙的手掌,忽然靈巧無比地繞上寧蘭舟手臂,輕輕一帶,另一只手掌已結結實實地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頓覺腹中翻江倒海,寧蘭舟不愧為名門之后,驟遇變故,并未慌亂,左手拍開腹中肉掌,按捏竅穴,止住痛感,右手切刀為指,猛然朝婦人頸下點去,正是寧家秘傳截脈指,若是點實,即便這婦人修為高于自己,也必將癱瘓片刻,為自己爭得那一線生機。
然而就在指尖觸及婦人肌膚前一瞬,眼前一花,看似臃腫的婦人卻離奇失去了蹤跡,心中一驚,正欲掠起,后背吃痛,氣機紊亂,已然挨了一記重擊。
“思愁,快跑……”寧蘭舟呢喃一句,她昏迷前所最后看見的畫面,是寧思愁手足無措的驚懼眼神,以及耳畔一句笑言:姐姐棒前挺奶兒,妹妹胯下撅臀兒,姐妹同浴洗穴兒,雙雙挨肏生娃兒。
夕陽西下,古道蒼涼,晚霞漫天,赤紫交輝,最后一絲殘陽落入山間,轉眼已是入夜時分,莫留行初入江湖,經驗遠稱不上老道,這天多貪了些行程,此刻別說投棧,便連借宿的村落都難以尋得,只得朝馬車內的秦牧生與韻兒告罪一聲。
秦牧生灑脫一笑:“江湖兒女,風餐露宿,依稀尋常,反正車內備有吃食,你我在馬車上對付一晚,帳篷就留給韻兒,畢竟女孩子家,總不能跟我們兩個大老爺們擠一塊去了。”未了,還一驚一乍般摟住雙肩畏縮道:“慢著,難道莫兄你是故意為之?先說好,兄弟我真的不好那一口,晚上你別想著亂來!”
莫留行笑罵一聲滾蛋,便與秦牧生一道扎起帳篷,拾薪生火,韻兒雙手捧腮,獨坐車頭,默默注視著兩個大男人忙里忙外,瞧著篝火裊裊升起,眼中洋溢暖意,嘴角勾起弧度,酒窩淺淺,可不就是一位粉雕玉琢的大小姐?
秦牧生回頭道:“韻兒,今晚想吃什么肉?”
韻兒眨了眨眼,把雙手攏在嘴邊,大聲喊道:“公子,韻兒要吃烤雞腿!徐記的蜂蜜須多抹些!”
秦牧生應道:“得咧,老規矩,肉管夠!”私底下又悄悄嘀咕緋腹一句:“敗家小娘……”
韻兒抬頭舒展懶腰,又喊道:“公子你方才說什么來著?韻兒沒聽清楚。”
秦牧生只好硬生生擠出一副笑臉道:“我問你要不要再多烤些牛肉?”
莫留行看著主仆二人精彩對戲,欣然一笑,這樣的江湖,似乎挺有意思?
一頓風卷殘云,三人收拾妥當,各自入睡,莫留行恍然入眠,夢回故里,那個黯淡無色的未來……
春潮宮內,淫女殿外,教眾們黑壓壓的一片,將主殿重重包圍,嚴陣以待,如臨大敵,只因主殿之巔上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叫寧西樓的女人。
藥王谷,濟世山莊莊主,六境修行者,浩然天下醫道之執牛耳者,“生死針”寧西樓!
她就這么背負雙手,遺世獨立,三千青絲,隨意用一根淺綠絲帶扎成長辮,垂落腰身,隨風搖弋,一身淺黃窄腰長裙包裹玲瓏嬌軀,裙擺繡有朵朵睡蓮,輕盈飄逸,腰間掛落數枚藥囊,只是不知那喚作“心眉”的八枚仙兵長針藏匿何處,嫻靜處,眉如遠山,似有淡淡愁緒縈繞其中,除此之外,古井不波的俏臉上便再也看不見任何表情,杏眼流轉,漠然掃過四周,目光所及處,教眾紛紛不自覺地低頭退避,濟世山莊,正邪兩道中所享有的百年清譽,絕非一朝一夕所能抹去。
三道五境巔峰的強悍氣息呈合圍之勢分立,將這位傾國傾城的絕美少婦困于其中,今日乃寧家千金姐妹破身的日子,除卻還在養傷的趙青臺,十位護法,只余下他們三人留守,明顯那位連他們也不知深淺的教主大人存了考究的心思,若是讓寧夫人救得愛女全身而退,他們在真欲教里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寧夫人朱唇輕啟,嘲弄道:“只有你們三個?你們教主呢?不敢出來見人么?”
“寧西樓,踏入這春潮宮的女子,就沒有能安然離去的,還是說,你自信身法比“舞妃”月云裳更勝一籌?”其中一個肥碩身影笑著回應道。
寧夫人:“潘旭,你當年好歹也曾是魔道刀霸,敗在李青藍劍下跌境后在魔窟中閉關二十余年,這剛重出江湖,就給邪教當看門狗來了?捫心自問,若不是月云裳遭了暗算,就憑你們能留得住她?”
潘旭:“嘻嘻,用不了多久我這只看門狗就會讓你們母女三人一一跪在身前,讓你們一道體驗一下母犬是如何交合的?”
寧夫人也不惱,淡淡說道:“一會兒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否則在我失手被擒之前,定要先廢了你一身修為,當年從六境跌落五境后眾叛親離的可悲境遇,這些年可曾忘卻?”
潘旭默默無語,暗自盤算得失,寧家母女三人乃百年難見的極品不假,但再出色的母女花,也得有命才能享用,他可沒膽子將一位戰力未損的六境強者不當一回事。
寧夫人轉過頭去:“曹敘,當年你遭尸毒反噬,危在旦夕,我破例出手救你性命,是你師傅李青藍求的情。”
曹敘聞言,一陣愕然,將信將疑,顯然從來未想過這遭。
寧夫人:“你若不信,大可去問問他,當年他也在山莊中。”說著便指向最后一人:“對吧?寧雁回!”
綠瓦之上的第三位護法,竟是寧夫人的師兄,也是她離散多年的夫婿,寧雁回。
寧雁回目無表情,微微頷首,算是默認寧夫人所說。
曹敘心中五味雜陳,臉色晦暗不明,不知是何滋味,按在劍柄上的手指無形中卻松動了幾分。
寧夫人凝望曾經的夫君,縱有千言萬語,再多的話,最后也只是化成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為什么?
為什么當年忍心棄我而去?
為什么要為這邪教效命,助紂為虐?
為什么我們的一雙女兒,會深陷這春潮宮中?
寧雁回冷冷道:“為什么?寧西樓你問我為什么?為什么我苦修多年,始終六境無望?為什么江湖中提起我,只會說那是寧西樓的道侶?為什么師傅唯獨將那飛仙自在針法傳授與你,對我卻三緘其口?”
寧夫人恬淡的俏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悲戚,悵然道:“飛仙自在針法,修行秘訣的第一句便是,仙人自在,自有天命眷之,修行者欲窺天道,針落竅穴,氣海臨淵,以自身容天地,終為元氣所噬,修此法者,當慎之。爹當年不將此針法傳你,皆因此法每行針一次,輕則折損修為壽元,重則經脈盡斷而死,你雖入贅我寧家,想我寧家待你,多年來可曾有半分虧欠?想我寧西樓嫁你,多年來可曾有一絲逾越?你要恨我,便只管去恨好了,為什么要牽連蘭舟和思愁,她們是我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啊……”
寧雁回久久不語,心中幾度掙扎,終是抬頭咬牙道:“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晚了,我與你,都沒了退路。”
寧夫人:“你我夫妻情分,今日恩斷義絕,即便拼上這條命,我也要把蘭舟與思愁帶走!”
寧夫人手指挑過腰間藥囊,粉末散出,白茫驟起,數十丈內,濃煙彌漫,伸手不見五指,寧雁回急呼:“她使的是醉仙煙,都屏住呼吸,以真氣覆體,驅散迷霧,留心她的針術!”
然而三位護法并未迎來想象中的突襲,一道曼妙身姿高高躍過屋檐,八枚光點于半空中綻放,明明是烈日當頭,晴空萬里,卻詭異地落下鋪天蓋地的鵝毛細雨,隨風飄絮般揚落,折射著虹色光影,一如那琉璃幻彩。
有那眼尖的教眾,終于察覺不妥,瞇眼細看,怪叫一聲:“快跑,那是針,是寧夫人的“心眉”!”
清明未至,雨紛紛,邪教眾人,欲斷魂。
教眾們作鳥獸散,爭先恐后往外躍出,試圖逃離這漫天針雨,當初為了多瞧兩眼那位風姿綽約的傳奇少婦,個個不要命似的往前擠,如今逃起命來,哪還顧得上溫良恭儉,互相推搡踩踏著,雜亂無章,人人自危。
針雨所及之處,教眾成片癱倒,卻并未斷絕生機,只是哭爹喊娘般自顧自地哀嚎慘叫,寧夫人懶得多加理會,身形一轉,折向西北一間不起眼的小屋,路上教眾見狀,哪還有膽子多加阻攔,紛紛四散而逃,讓出一條大道,寧夫人長驅直入,玉掌震碎門簾,欺身而進,數息間,瓦礫崩裂,飛射四周,一襲黃衣摟著兩位嬌俏少女沖天而起,便要就此逸去。
真欲教三位駐守護法雖說慢上一線,終究還是及時趕至,數枚飛針激射,分取寧夫人各處行氣竅穴,黑劍徑直劈下,劃出一道筆直黑茫,另一把看似平平無奇的屠刀攔腰砍至,刀鋒所向卻是那兩位如花少女。
寧夫人冷哼一聲,雙手緊摟愛女腰身,眼中神采一閃而過,仙兵長針“心眉”回援護主,一陣脆響,擊落寧雁回所擲的歹毒銀針,抬頭檀口微張,舌尖吐出一枚細如牛毛的針茫,曹敘大驚失色,顧不得高手風范,轉劈為掃,將門戶守得密不透風,寧夫人玉腿順勢踩下,潘旭眼珠一轉,并未躲閃,雙手封住要害,仗著一身肥肉硬扛一擊,圓滾肥碩的護法大人如流星墜地,遠遠撞出一個大坑,看上去狼狽不堪,神色震怒,眼底卻掠過一絲笑意,這拼命的活計,還是謙讓些好……
寧夫人正欲突圍離去,兩肋一酸,臉上現出難以置信之色,母女三人倉促墜地。
寧蘭舟,寧思愁姐妹二人勾起詭異笑容,胸前鎖骨下逐漸浮現一枚褐色圓形印記,寧夫人忍痛道:“你們對我女兒做了什么!”
潘旭起身,拍了拍兩袖塵土,笑道:“終于來了,那便是“真欲烙印”,可不是隨便哪位女俠都有資格享用的,不過寧夫人你嘛,倒不用擔心落下,本教總不會怠慢了你,別想著自己一走了之,她們舍不得你,說不定就傷心欲絕了……”
寧夫人一咬牙關,切掌為刀,就要打暈兩位愛女強行帶走,寧蘭舟與寧思愁卻各自摸出一枚鋼刺,抵在自己咽喉上,已見絲絲滲血,笑容可掬的俏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猶豫。
寧夫人設想過無數種解救愛女的法子,唯獨沒料到這般狀況,幾經思量,緩緩垂下玉掌,頹然嘆道:“你們贏了……”
淫女殿中,一把醇厚嗓音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真欲教恭迎藥王谷,濟世山莊寧家母女,入教為奴!三位護法盡忠職守,本座都看在眼里,自有重賞!”
寧雁回,曹敘,潘旭三人心中一栗,連忙朝殿中跪下,不知該謝恩還是謝罪……
教主:“罷了,剩下的,你們好生料理吧,勿要教江湖同道們笑話本教不知規矩!”三位護法連聲謝恩。
寧雁回搜出仙兵“心眉”,小心禁錮封印,又掏出一盒黝黑長針,一根根渡入寧夫人全身行氣竅穴中,寧夫人冷笑道:“西樓謝過夫君厚愛!”
寧雁回不欲與青梅竹馬的嬌妻對視,別過臉去,小聲道:“入本教者,再無親眷,你以后不再是我妻子,蘭舟與思愁也不再是我女兒,你們只是……性奴。”
潘旭朗聲道:“來人,為性奴寧西樓,寧蘭舟,寧思愁梳妝更衣。”幾位美婢在高臺上豎起三面屏風,將母女三人分別帶入其中。
約莫半柱香后,兩位面容相似的絕色少女同時從屏風后轉出,方才還在叫罵療傷的教眾們頓時鴉雀無聲,似乎看見此情此景,之前受的皮肉之苦,也算不得什么了……
長發如瀑,寧家長女寧蘭舟嘴角含春,短發颯爽,寧家次女寧思愁憨態可掬。兩件款式一致,尺寸合身的淡黃色荷葉紋理輕紗長裙輕飄飄地覆在姐妹二人嬌軀上,前襟完全作開叉裁剪,玉腿根部,同樣繡著清爽綠荷的三角布料由兩根細繩系在腰肢上,私處隱隱可見茂密叢林,相傳此等款式褻褲由神圣大陸所創,流傳至此,專為淫媚女子承受憐愛歡愉縫制,名為“丁褲”如今已在真欲教中盛行。
紗裙至蠻腰處,戛然而止,僅有兩條絲帶纏繞藕臂,上身酥胸,竟是完全赤裸示人,精致突出的鎖骨下方,“真欲烙印”紋理分明,兩對難分彼此的俏皮玉兔,爭先晃動出誘人的弧線,隨著主人步姿輕靈跳躍,乳肉頂峰那顆粉紅蓓蕾,已然悄悄充血挺立,薄紗下,渾圓玉臀高高翹起,正值花季,便有此等禍國殃民的迷人身段,兩個美人胚子,顯然都完美繼承了娘親的綽約多姿,儼然當年寧夫人初出江湖時的嬌俏模樣,便連身為生父的寧雁回,一時也看得有些癡了。
姐妹二人,斂身施了個萬福,柔聲道:“性奴寧蘭舟,寧思愁今日入教獻身,懇請諸位大俠為我們姐妹破瓜開苞,奪去我們清白的處子之身。”
臺下教眾頓時淫笑不斷,哨聲四起。兩個女兒身段尚且如此妖嬈,那位傳聞胸襟波濤洶涌與沈傷春平分秋色,翹臀豐腴猶有過之的寧夫人又是怎樣一番壯麗風光?
教眾們并沒有等待太久,濟世山莊莊主寧西樓,玉手被反銬在后腰,赤足拖曳著腳鐐,低眉順眼,貝齒緊咬紅唇,一步一步緩緩走到臺前。
又是一陣針落可聞的無言寂靜,此前只有丈夫與女兒欣賞過的優美畫卷,羞赧中,在邪教眾人前展露得纖毫畢現,那是一副教人忘卻世間煩憂的美人圖。
腰身以下與女兒們一般,為淡黃色薄紗開叉長裙,只是紋飾從青翠綠荷變為白里透紅的慵懶睡蓮,腰身之上,兩片形如怒放蓮花的粉色布料,緊貼在那對峰連疊嶂的豪乳上,無任何繩帶相連,一看便知布料上附著某種仙家神通,奢華之極,睡蓮花芯處為留白,兩顆紅梅從中傲然挺出,點綴著淫糜的色調,曲線畢露的豐滿臀兒,被“丁褲”細繩勒出兩片吹彈可破的雪白股肉。
從秀美的容姿,到偉岸的巨乳,到細膩的蠻腰,到肥美的屁股,到修長的玉腿,豐滿之余又極為勻稱,氣質清冷偏是長著這般火爆身段的寧西樓,無疑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床上尤物,寧雁回看著從前愛妻的暴露裝束,臉上滿是緬懷之色,舍得讓自己這對譽滿江湖的絕色妻女淪為人盡可夫的性奴,教眾們佩服護法大人的狠心之余,胯下那一根根肉棒,難免支起帳篷,蠢蠢欲動。
寧夫人顧不得自己身上布料清涼,眼見兩個從小便如心肝寶貝般的掌上明珠,穿著這等淫緋的露乳裙裝,讓臺下色狼們一飽眼福,評頭論足,心中悲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哭道:“蘭州,思愁,快醒醒……快把胸口捂起來……”
姐妹二人,笑對娘親,置若罔聞。
寧蘭舟:“請娘親和爹爹見證蘭舟破處落紅的一刻,娘,您含辛茹苦養育了蘭舟整整十六年,今天女兒這身子終于可以放心交給男人們糟蹋了呢。”
寧思愁:“姐姐,我們被叔叔們肏成女人后,還要被他們一起輪奸么?思愁……思愁怕疼……”
寧蘭舟:“思愁乖,姐姐和娘親都會一起陪著你挨肏呢,你若是覺得疼了,叫他們多奸我與娘親幾回便是……”
聽著女兒們這般下賤的言語,寧夫人淚如雨下,悲痛欲絕。
潘旭饒有興致問道:“早聞蘭舟姑娘家學淵源,飽讀詩書,可只我真欲教中性奴劃分?”
寧蘭舟笑道:“修行分六境,淫道劃五品,一品娼奴,二品淫奴,三品欲奴,四品肉奴,五品畜奴,皆可統稱性奴,如今思愁妹妹為三品,小女子不才,為四品肉奴,至于娘親,毫無疑問是五品畜奴,亦稱之為肉畜,猶如母犬一般的存在。”
潘旭:“不愧是寧家千金,果然學富五車,不知在場可有你們心儀的男子,不妨大膽說出,本護法自作主張,滿足你們這對小性奴破處前的最后心愿。”
寧思愁雙頰泛紅,踮起腳尖,湊到姐姐耳邊悄聲細語,寧蘭舟先是微微點頭,繼而面紅耳赤,略帶羞惱擰了擰妹妹俏臉,寧思愁可愛地吐了吐香舌。
寧蘭舟羞澀道:“我們姐妹……想要……想要爹爹為我們破處……”
寧雁回心中一驚,正要出言回絕,淫女殿中漫出一陣陰冷氣息,只好把到口的話咽回肚子里去,有幸目睹寧家姐妹花與生父亂倫破處,教眾們心中亢奮,臉上卻絕不敢表露半分,生怕被護法記掛,以后日子便難熬了,只有潘旭幸災樂禍地輕輕一笑。
寧夫人絕望地哀嚎道:“寧雁回,若你這當爹的敢對女兒們下手,我寧西樓不會放過你,我要把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潘旭笑道:“寧夫人,別急嘛,先別說你會不會放過雁回兄,莫非你覺得女兒當眾受辱之際,我們會放過身為娘親的你?”
寧夫人:“你待如何?”
潘旭:“寧夫人一邊看著自己一對心肝寶貝與爹爹歡愛,自己下邊那個肉洞空落落的,豈不是羨慕得要死?不如就跪在女兒們面前讓在下奸辱,與愛女們共赴高潮,將來必是一段流傳江湖的香艷美談呢。”
寧夫人咬牙道:“我剛就該先殺了你!”
潘旭嗤笑道:“晚啰,性奴寧西樓!”
寧蘭舟,寧思愁姐妹嬌怯地走到父親身側,熟練地為父親解開腰帶,一根肉棒兇器悍然彈出,猙獰處,將姐妹二人嚇了一跳,寧思愁閉上美眸,乖巧地為父親舔舐滿是荊棘的陰囊,寧蘭舟輕挑舌尖,自下而上,自棒根一直舔舐至傘尖,咻咻作響,寧雁回身在邪教,當然不缺女人侍奉,但讓自己一對粉雕玉琢的女兒為自己含蕭弄笛,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強烈的背德感時刻沖擊著他的敏感神經,本來絕不應該浮現的淫虐欲望慢慢攀上心頭,他絕不會想到,先前在殿前跪下之時,那神秘的教主便將一顆魔種植入他心湖中,此刻正展露獠牙,寧雁回急促地喘息著,再也按捺不下下體欲火,按住寧蘭舟臻首,肉棒頂入女兒檀口,粗暴地射出第一管陽精,寧蘭舟首度口交被射,眉頭緊蹙,痛苦地咽下精液,然仍有一絲余精從嘴角溢出,寧思愁連忙湊到姐姐臉側,為她舔舐流淌至下顎的白濁。
寧夫人親眼目睹丈夫在長女口中灌精,想死的心都有了,潘旭拖出刑架,將她以俯身翹臀的姿勢拘住,將裙擺與丁褲逐一解開,胸前貼身睡蓮凋謝落地,酥胸豪乳,私處蜜穴,圓潤翹臀,各自在教眾面前展露真容。
寧夫人年屆三十,且育有兩女,但六境修為本身便有駐顏妙處,她修的又是“醫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她本身又是出眾的大美女,多年來保養得極好,瓊脂白玉般的肌膚完全不遜于自己的一對女兒,而那種瓜熟蒂落的成熟風韻,對一些個縱橫花叢多年的色魔而言,其魅力絕非青澀少女所能比擬,這樣的少婦束起嬌軀,任憑奸弄,有幾個男人能把持?有幾個男人愿意把持?。
潘旭:“寧夫人,你這淫穴,自雁回兄走后,怕就沒人光顧過了吧?此番再度開門迎客,怎的也不多泄些水兒,本護法那活兒可不比普通人,萬一撐痛了,遭罪不是?”
寧夫人咬牙道:“要奸便奸,說那么多廢話做甚!”話音剛落,一陣冷冽灌入私處,挑起難堪麻酥,熟知藥理的寧夫人頓時明白,這可惡的張胖子居然直接往自己小穴內下藥!
寧蘭舟,寧思愁姐妹各自含羞解下身上衣裙,與娘親一樣不著寸縷,任由臺下教眾視奸,緊緊夾住的兩腿間淅淅瀝瀝,小穴已見濕意,第一次不要臉地在人前脫光自己,淫水泛出,縱然深受“真欲烙印”催淫,姐妹二人仍是雙頰染上紅潮,羞得恨不得鉆到地里去,寧思愁更是緊緊抱住姐姐纖腰,像個剛偷吃了糖果的小女孩一般,身段卻極其兇殘地勾引著教眾們的獸欲,而那些個遮遮掩掩前來觀禮的所謂正道弟子,胯下又何嘗安分過了?
美婢們搬來一張躺椅,寧蘭舟先是自覺地仰躺在椅上,繼而示意妹妹趴在自己嬌軀上,兩對遠比年齡成熟的秀挺奶子互相壓在一起,擠出兩道優美的弧形。兩個形狀幾近一致的粉紅玉戶,在眾目睽睽下,難分彼此地緊緊疊放在一處,濕意盎然,幽香彌漫,那是只屬于處女的芬芳。
女兒都這般公然作踐自己了,父親若是再禽獸不如,豈不是有如禽獸?
寧雁回任由心中淫欲肆虐,挺起肉棒,當先捅入幼女淫穴內,硬生生擠開花房,直搗黃龍,在那處女圣地粗暴攻伐,寧思愁全身繃緊,雙眉蹙起,眼神迷離,喉中發出一聲凄厲慘呼,一直因為懼怕交合疼痛而不愿嫁人的小美女,終是嘗到了小穴被暴戾摧殘的可怖滋味,而這個全然不知憐香惜玉的男人,還是自己從小敬愛的爹爹。
肉棒一寸一寸地反復撞擊推進,攻城略地,寧思愁節節敗退,潰不成軍,寧蘭舟溫柔地安慰著慘遭奸入的妹妹,香舌撬開妹妹貝齒,輕輕一笑,與妹妹唇內滑舌糾纏在一起,哼出陣陣旖旎呻吟,寧思愁后有生父肉棒,中又酥胸研磨,前有姐姐舌吻,青澀身子漸漸激起快感,一點一滴,墨染心湖,啊,思愁原來是個小蕩婦?
寧思愁如夢中囈語:“啊,啊,啊,思愁被爹爹肏得好爽,姐姐,被爹爹肏過后,思愁怕是要和姐姐一樣,淪為欲奴了,思愁好開心,思愁要被更多的男人輪奸!
啊,啊,要來了,爹爹要來了,爹爹要射在思愁里邊了!對,射在最里邊,啊,高潮,思愁高潮了,思愁當著娘親的面被爹爹肏到高潮了,思愁是個放蕩的小性奴!“寧雁回幾番掃蕩,終于殺至宮頸,一股作氣,戳進子宮,雄腰猛然朝內一挺,又射出一管滾燙的白精,就此奪去幼女的貞潔。
“不,不,不要!嗚嗚嗚,思愁,不要啊……寧雁回,你這個畜生,竟然直接射在思愁里邊!啊,啊,啊,慢點,潘旭,慢點,你給我慢點啊!”寧夫人眼見小女兒慘遭破處內射,目眥盡裂,然而身后那個如小山般的肥碩身軀,挺著遠比丈夫粗壯的猙獰肉棒,正粗暴地來回犁過自己那塊久未耕耘的肥土,烈性春藥便如肥料,春水灌溉其中,老牛拖曳著犁耙,碾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輒痕,寧夫人向來潔身自愛,獨守空房多年,少有自慰,每每靠著藥物壓制欲火,如今卻是一朝破堤,覆水難收。
潘旭:“寧西樓,你可知道?從我第一次看見你的那天起,我便想肏你了,長著如此淫蕩的奶子和屁股,偏是一臉清純,我就連肏著其他女人,都想著你的模樣,你可知道,我明知不敵李青藍,仍是向他拔刀相向,乃至后來跌落六境,你問我后悔不?呵,我從來就不曾后悔,明明我連你的手都未曾摸過,那死老頭居然有膽子偷看你出浴!我不砍他,要這刀何用!唔,好爽,想不到都生了兩個女兒了,你的小穴還是這般緊致,夾得我好爽,我要肏你,我要肏你兩個女兒,我要把你們母女三人一起肏成母犬!”
寧雁回拔出肉棒,寧思愁一陣痙攣,癱倒在姐姐身上,微微喘息,精液溢出,染白了寧蘭舟本已濕透的陰戶。
寧蘭舟媚聲道:“爹爹,可不能偏心,光顧把力氣都花在妹妹身上了,蘭舟的小穴兒也癢了,期盼著爹爹好好欺負它呢,不必憐惜女兒,女兒早已不是那濟世山莊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只是圣教的肉奴,被肏是本分,亂倫是嘉獎。”
寧雁回肉棒再度膨脹,扎入長女肉洞內,腰桿持續前后挺入,同時伸出手指挑逗陰唇內那顆敏感異常的陰核,寧家長女穴內一片泥濘,進退失據,顧此失彼。
寧蘭舟比妹妹年長兩歲,身子發育也更為成熟,蜜穴內雖然也同樣腫脹欲裂,總算沒像妹妹那般當眾慘叫,然則對性事已然熟稔,也曾有在被鋪下滿足自己這等羞于啟齒的行徑,忍住劇痛過后,一股銷魂蝕骨的奇妙快感開始自小穴中擴散,慢慢滲透至全身,春心萌動,欲斷難斷,一邊忍受著處女小穴被侵犯的痛楚,一邊享受著身子被爹爹奸淫的快感。
寧蘭舟忍不住大聲淫叫:“蘭舟……蘭舟也被爹爹肏過了,好羞恥,好快活,爹爹的那根……比蘭舟的手指爽多了,啊,啊,啊,啊,嗯,嗯,泄了,蘭舟的身子又泄了,想要,蘭舟還想要,爹爹,用力,用力肏女兒的騷屄,女兒想在爹爹的胯下高潮,嗚嗚嗚,蘭舟以前不是這么淫賤的,蘭舟明明要當個淑女的,但被男人肏著真的好舒服,啊,啊,啊,又來了,高……高潮了,爹爹,蘭舟要高潮了,射進來,像射妹妹那樣射進來,蘭舟要當性奴,要每天被叔叔們輪奸,啊,啊,啊,去了,去了呀!”
寧雁回一頂到底,把第三管熱精盡數灌入長女子宮,把長女也奸成了性奴。
寧夫人眼眸緊閉,淚痕滿面,苦苦承受著身后潘旭的強奸,兩個女兒相繼在自己身前破處,四周所放置的留影石,已然將自己與女兒們公開交合的影像,傳至大陸的每一個角落,浩然天下,無分正邪,想必都看到了濟世山莊寧家母女失陷在春潮宮中的凄慘下場,即便之后自己母女三人僥幸逃脫,身為女子,失了名節,又如何去面對江湖中的風言風語?又如何去面對族人異樣的目光?即便他們什么也沒說,他們的眼神也會告訴你,看,那是寧家母女,在春潮宮中給真欲教當過性奴的寧家母女。
潘旭用盡全身的力氣,不顧一切地抽插著胯下這位曾經朝思暮想的美貌少婦,寧夫人死死咬住牙關,守著神志一絲清明,快感排山倒海般洶涌而至,除卻偶爾呻吟,卻連半句淫語都不肯喊出,然而小穴極致地收縮著,死死吸住那根粗壯異常的肉棒,啪的一聲脆響,潘旭一巴掌拍在寧夫人翹臀上。
豐腴白皙的股肉一陣彈動,又迅速恢復原來的形狀,只是留下一個狠辣的掌印,有了第一下,便有第二下,第三下,寧夫人那個引得江湖中無數男人遐想的屁股,就這么被暴戾的潘旭左右開弓,留下一個又一個鮮紅的五指印記,寧夫人竅穴被制,后庭連番受虐,終究還是沒忍住,斷斷續續地呻吟著淫糜的調子。
潘旭操弄已久,忍無可忍,只能放開精關,將粘稠白濁噴進胯下美婦久旱逢甘露的淫穴中,寧夫人凄然慘叫,在女兒與丈夫面前被自己所厭惡的張胖子奸污了身子……
寧蘭舟與寧思愁胸前所凝聚的“真欲烙印”逐漸黯淡消去,姐妹二人恢復神智,想起自己不但穿著那淫穢裝束,展露身子,更公然與爹爹亂倫,做那羞人之事,痛不欲生,一左一后抱緊剛被強奸的母親,母女三人,不著寸縷,肝腸寸斷。
又有兩架刑具擺出,寧蘭舟與寧思愁分別以娘親同樣的姿勢拘押四肢,教眾們互相笑罵著開始排起隊列,各自擼管,準備開始輪奸可憐的寧家母女。
寧思愁:“娘,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寧蘭舟:“你們這群惡賊,不得好死!唔……這是……這是春藥?”
寧西樓遙望那如同深淵般的淫女殿,一言不發。
隨著三道悶哼,第一輪肉棒,已然插入,藥王谷,濟世山莊寧家,六境修行者,“生死針”寧西樓,四境初境修行者,寧家長女寧蘭舟,二境初境修行者,寧家次女寧思愁,俯身翹臀,任人輪奸,母女三人就此淪為真欲教中性奴。
西樓憑欄曉風月,蘭舟過處別寒江,思愁難拾瀟湘雨,春潮宮內寧慘淫。
莫留行夢中驚醒,滿身冷汗,抬頭望去,天已泛白,心里默念道,曹敘,趙青臺,寧雁回,潘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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