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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1章

‘愛心恒久’慈善珠寶拍賣會剛結束,席婧就氣急敗壞地打電話給盧琬卿,責問她為何缺席這次拍賣會。在她們這個圈子里,盧琬卿尤其深受各界頂級富豪的喜歡,有盧琬卿在,拍賣會的成交額至少能多百分之二十。雖說今天的拍賣會也達到了預期,但席婧依然不滿意,她是一位追求完美的女人。頂著良州市慈善總會副主席的頭銜,席婧希望每次由她安排的慈善拍賣會都是一次值得贊譽的經典。

讓席婧惱怒的是,盧琬卿竟然缺席了。

“人家昨晚睡得晚嘛,這么兇對我。”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仿佛能融化鋼鐵,如果誰不想被融化,那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聽這聲音,于是,憤怒的席婧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三十分后,一輛火紅法拉利駛入了天賜港灣的趙家府邸。

傭人江瀅急忙迎上:“夫人回來了。”

腳步噠噠響,蹦著臉的席婧沒說話,徑直走著,走在云石鋪成的回廊,穿過客廳,走上了S型銅藝扶欄環繞的樓梯,進入舒適典雅的主人大臥,肥美大翹臀輕扭,落座在一張靠背軟椅上,軟椅不大不小,剛好拖住席婧的大肥臀,她修長雙腿一伸,隨手打開了梳妝臺上的手提電腦,纖美手指飛快地敲打鍵盤:“有什么電話找我嗎。”

一直跟隨的江瀅小心翼翼跪下,幫席婧脫去高跟鞋:“剛才隔壁的盧琬卿打來過電話,還有早些時候,趙先生從加州也有電話來。”

纖美手指停在空中,席婧若有所思,慢條斯理問道:“聽說天澤送了一塊Dior腕表給你。”

江瀅一聽,頓時心驚肉跳,囁嚅了一下,沒敢隱瞞:“是的夫人,趙先生提醒我,夫人喜歡準時,要我時刻看表,注意準時。”

席婧重新敲打鍵盤:“又不見你戴。”心兒想:當我是傻瓜么,你一個傭人要準時,一只普通電子表就足夠,何須送一塊價值三十萬港幣的Dior,哼,勾搭就勾搭了,你們不過份,我就當做沒看見。

江瀅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以她的身份,怎敢戴幾十萬的手表顯闊,可畢竟女主人知曉了這事,江瀅總要回應:“女兒嚷著要,我就給了她。”

席婧蹙了蹙眉:“小凡大一了,還是大二了。”

“大二了。”江瀅小聲道。

席婧深深嘆氣,她的寶貝兒子趙秉佑上月就在家里強奸了江瀅的女兒米小凡,人家還是黃花閨女,這筆賬,席婧本想裝糊涂,她不可能讓兒子娶了米小凡,可也不能白白糟蹋人家。席婧本想著過段時間認了米小凡做干女兒,然后給她一筆錢,送她出國留學,把這事給了結,到時候,席婧再給兒子物色一位門當戶對的女孩。

江瀅也自知女兒不可能嫁給席婧的寶貝兒子,她也沒想過要高攀趙家,但無論趙家如何處理這事,對江瀅母女來說,都是好結果,所以江瀅一點都不怨恨趙家,反而樂見其成。替席婧揉了揉腳足,江瀅有點小意外:“哎呀,夫人,你絲襪怎么勾絲了。”

“哪里。”席婧好緊張,順著江瀅所指的位置,席婧發現膝蓋上二公分的地方果然勾絲了,雖然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丁點,但對于這位受人尊崇的社交名媛來說,任何一點衣著上的紕漏都是無法容忍的。看了看這勾絲處,席婧想起了一事來,她立刻吩咐江瀅先出去。

江瀅一離開,席婧就脫去了外衣,乳白色梳妝臺上的三面鏡子里同時出現了一具性感之極的肉體,肉體之腴美,散發著富貴之氣,挺拔的乳房豐滿白潤,預示著那是兩座極品糧倉,粉褐色的乳尖只有南方產的小花生般大小,正處在硬挺中,顯得柔韌且光亮,微隆小腹下,深色的連褲絲襪將碩大的肥臀和濃毛下體包裹起來,因為沒有穿內褲,下體的分泌直接流在絲襪上。

對著鏡子,席婧用手撕開了陰部的絲襪,撕裂聲很清晰,濃密體毛包圍下的肉穴逐漸顯現,肉穴飽滿紅潤,年過四十了,她依然天生麗質,依然粉紅嬌嫩,肉嘟兒吐著白沫,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纖美食中兩指輕輕按在了粉紅嬌嫩的肉瓣上,緩緩揉動,氣息渾濁:“你這個老流氓,你很想摸我這里對不對,你很想勾引我對不對,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嗯……”

此時的席婧記起了拍賣會中的一個小細節,國泰銀行的總裁鄧龍曾經用膝蓋撞了席婧一下,他惶急道歉時,曾用老手摸了一把席婧的大腿,估計就是他的指甲勾破了席婧的絲襪,席婧當然沒注意,如今細細想起,那是羞惱交加。奇怪的是,席婧竟然有了生理反應,反應不是一般的強烈,她已經十三天沒做愛了,她需要性愛。很遺憾,席婧的丈夫趙天澤還在美國加州出差,他至少還要待上半月才回家。

欲火很難忍,自慰不得已為之。

黏滑蜜汁從嬌嫩之地溢了出來,席婧在輕顫,面對著鏡子呻吟,兩條修長得近似于黃金比例的美腿微微打開,任憑那蜜汁流到大腿根部,流到那光滑的絲襪上。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是盧琬卿的來電,席婧把她的一條修長絲襪美腿擱在梳妝臺上,一手接電話,另一只手繼續撫弄那該死的欲火之地。

“婧姐,還生我氣吶。”能融化鋼鐵的聲音不再那么令席婧反感了,事實上,就連女人也喜歡聽盧琬卿的聲音。

席婧當然還在生氣,她可不想這么輕易就原諒盧琬卿:“哼,想讓我不生氣,你老實交代昨晚為什么睡得晚,我明明叮囑你睡早點,睡早點,睡早點,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我都叮囑你三十遍了,你還要睡晚,操你媽。”

盧琬卿柔柔地撒嬌:“又粗口罵人家了,一點都不像人人敬仰的大美女主席。”

“說。”席婧的怒火幾乎在瞬間消失殆盡,除了盧琬卿會哄人外,高潮也能讓人的心情變好,席婧放下修長美腿,離開了小靠椅,軟軟的躺在臥室大床上。

“我說了,你別笑我。”盧琬卿自己卻在笑,笑得很撩人。

“快說。”

于是,盧琬卿娓娓道來:“我昨晚找膠布粘東西,到處找不著,心想嘉文的爸爸那里有,我就去他房間找了,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操你媽的快說。”席婧的惱怒可想而知,她最討厭人說話說一半留一半。

盧琬卿也不是有心吊席婧的胃口,她難以啟齒:“沒想到膠布沒找到,倒是發現了幾張色情DVD,我一時好奇,就拿來看了,結果……”

席婧明白了,冷哼道:“結果某人春心蕩漾,徹夜難眠。”盧琬卿沒否認,她幽幽地說出了很難啟齒的隱私:“我自慰了三次,累得不行。”

通話陷入了沉默,席婧對于女人無性的日子感同身受,何況盧琬卿比她席婧凄慘得多,她的丈夫金嘉文患了生理疾病,陽痿了五年,花了無數的金錢醫治都沒見好轉。

過了一會,席婧首先打破沉默:“卿卿,我不生你氣了。”電話那頭一聲輕笑,嗲得不行:“下一次拍賣會,我一定早早到。”

“不跟你說了,我先去洗澡,等會過你家去,我差點忘記了,前幾天有人給我一個土方子,專治你男人那種病。”

放下手機,席婧脫去了殘破的深色絲襪,隨手扔在地毯上,她披了一件小睡衣就去了浴室,哪知剛擰開花灑,那水閘就漏水。席婧心情大壞,尖叫著:“哎呀,怎么又漏水了。”

江瀅急匆匆跑來,惶恐道:“夫人別急,夫人別急,我馬上叫物業過來。”

席婧不愿干等著,她隨即換了一件性感泳衣,自個到家里的泳池暢游去了。可游著游著,席婧發現池水里有樹葉,草屑,似乎還有別的漂浮物,心里一陣惡心,琢磨著家里得找個男工,像這些瑣碎的粗活,也不能指望江瀅去做。

因為不是專業修理,天虹小區物業管理的老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修好了水閘。趁著江瀅去拿修理費,老楊透過浴室的窗子,遠遠注視著泳池里的大美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身穿泳裝的席婧,哪怕距離有點遠,老楊依然反應強烈,熱血沸騰。

回到物業處,幾個物業保安圍了過來,一個個翹首以待似的看著滿面紅光的楊四月:“怎樣老楊,見到席美人了嗎。”

楊四月放下手中的工具,眉飛色舞:“她剛好在游泳,身材好到爆。”

一個保安好不怨恨:“老楊,應該是我去修漏水的。”

大家齊哄笑,楊四月譏諷道:“就你那水平,還去修,上次是你修的吧,人家沒投訴你,你燒高香了。”

正聊得口沫橫飛,有人喊:“老楊,電話。”

楊四月洋洋得意著接了電話,可沒聽兩句,他就臉色大變,匆匆放下電話:“小孫,你頂我的班,我有急事。”說完,大步跑出了物業處。

此時,百里外的良州市義安監獄里,一位古銅膚色,薄嘴唇,眼睛透著機靈勁的光頭犯人獨自坐在閱覽室里,很細心地擦拭著一部九成新的索尼單反相機,等會他要給監獄的獄警拍幾張工作照。

一位身材圓敦的警服中年男匆匆走進了閱覽室:“沈賓。”

“張獄長。”古銅膚色犯人筆直地站了起來,他叫沈賓,是義安監獄里唯一能自由到處活動的犯人。

兩年多前,沈賓因為在公車上摸了一位女士的屁股,結果被送進了監獄,本來這種小兒科最多坐三個月就能出去,沒想到,這位脾氣暴躁的家伙在監獄里打了幾次架,最嚴重的一次把一位犯人打成重傷,結果,他的刑期從三個月到半年,再從半年到兩年,又從兩年加到三年,他已經在義安監獄待了足足兩年半。

“去陳主任那里報到,明天監獄讓你提前刑滿出獄。”張獄長的話讓沈賓大感意外,卻又隱隱猜到了什么,他渾身哆嗦,緊張道:“您不是開玩笑吧,我的刑期還有半年呢。”

“我怎么會拿這個跟你開玩笑。”張獄長黯然長嘆:“估計你也能猜到了為何提前讓你出獄,剛才醫院來電話,說沈院長快不行了,醫院說她只能支持幾天,經過我們義安監獄黨委研究,特批你提前出獄,唉,沈院長沒親人,她視你為親人,她的身后事你就多操持吧,具體出獄手續,以及一些相關注意事項,陳主任會跟你詳說,你去吧。”

沈賓木然離開閱覽室,堅毅的薄唇緊咬著,眼眶里浸滿的淚水卻硬是沒有流下來。張獄長所說的沈院長是良州市孤兒院的前院長沈思佩,沈賓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沈思佩視沈賓為兒子,沈賓視沈思佩為媽媽,兩個月前,年近六十的沈思佩查出了大腸癌晚期,化療后病情惡化,沈賓曾經被允許出獄探望過沈思佩,如今她即將離世,沈賓怎能不悲傷。

晚飯過后放風,沈賓一個人待在監獄操場的角落里,獨自流淚,他知道自己辜負了沈思佩的期望,他為自己的魯莽暴躁懊悔。

一個瘦小犯人走過來:“賓哥,牧哥找你。”

換別人,沈賓可能會不屑一顧,他在監獄是個特殊人物,身體雖不算很強壯,但很矯健,他打架出了名,沒有人敢惹他,不過,牧哥不一樣,沈賓必須給牧哥面子。

牧哥叫周小牧,五十多歲了,是個重刑犯,晚上放風時,他會被隔離在監獄操場的另一頭,沈賓和他在隔離的鐵絲網兩邊坐在地上聊著。

“聽說你明天出去了。”牧哥的聲音很滄桑,不像五十多歲的人,倒像風燭殘年的老人。

沈賓輕輕點了點頭,他對牧哥有天然的親近感,兩人的相貌有幾分相像,所以沈賓喊他牧哥是真心的。沉默半晌,牧哥道:“小賓,我對你怎樣。”

沈賓感慨動情:“沒有牧哥,我學不了攝影技術,沒有攝影技術,我成不了監獄的攝影師,如果我不是監獄的攝影師,我會頹喪下去,我會打架鬧事,我的刑期會一次又一次延長,說不定我會一直陪著牧哥。”

頓了頓,沈賓感激道:“這兩年多來,牧哥在很多地方關照我,我謝謝牧哥。”

牧哥有了一絲笑意,黯淡的光線里,這笑意顯得猙獰:“千萬別陪著我,你出去了,就不要再進來,我是無期,這輩子不指望出去了。”

沈賓聽出了牧哥的心思:“牧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牧哥笑道:“我在市中心有個鋪面,我拿這鋪面做了攝影店,叫‘黛衣’影樓,你出去以后,如果這店還在,就歸你了,反正攝影技術你學得不錯,招個小工,你就能正常營業賺錢。”

沈賓一怔,心里不愿接手:“牧哥,你留給別人吧。”

牧哥沉下了臉,從鐵絲網塞過一紙團:“這是店面卷閘門的鑰匙,店面的地址在上面,那些什么房產證明,營業執照之類的東西都鎖在店中的保險柜里,保險柜的密碼我也都寫在紙上。”

沈賓猶豫一下,還是接過了紙團。

牧哥叮囑道:“別讓警察知道我有這個店面,讓警察沒收掉這家店倒是其次,我有好多攝影作品,涉及很多女人,這些女人中,有不少現在都成了有錢人家的太太,一旦曝光出去,會害死人。”

沈賓納悶:“不就是照片嗎,怎么害人了。”牧哥訕笑,抬頭仰望夜空,仿佛想起了以前的荒唐歲月:“很多都是艷照,或者裸照。”

沈賓吃了一驚。

牧哥加重了叮囑的語氣:“所以你就當幫我一個忙,要是你不愿意經營這家攝影店,你就賣掉,那些照片,你得全部銷毀。”

沈賓沒有任何理由不幫這個忙,只是他心存疑慮:“牧哥你進來都有五六年了,那攝影店就一直關著么,沒人幫你照看。”

“有。”牧哥深深地嘆息:“我有個女人,我就是為了她才去販毒,被發現了,還殺了人,我罪孽深重啊。”沈賓心一動,試探問:“牧哥為什么不把這家攝影店送給那個女人。”

牧哥怨怒道:“我恨她,我進來這么多年了,她從沒有來看過我。”說到這,他凄涼苦笑:“我能理解,她怕惹麻煩上身。”

沈賓其實也不想惹麻煩,義氣歸義氣,感恩歸感恩,但沈賓對牧哥不是很了解,他擔心趟了什么渾水,難以脫身,所以沈賓有些想推脫:“萬一這個女人把牧哥這店給賣了,或者把這家店轉租了,或者做別的生意了呢。”

牧哥輕輕點頭:“很難說,不過,我認為她不敢,我了解她,她是很怕事的女人,她也是一個花錢如流水,貪慕虛榮的女人,她長得很漂亮,以前是我的模特,估計她現在嫁人了,以她的性格,肯定是嫁個有錢人,犯不著貪我的小便宜。”

話到了這份上,沈賓只能把紙團放進兜里:“相片我找到后就幫牧哥全部銷毀,至于這店面,我盡量給牧哥留著,如果賺到錢,我給你攢下來,等你哪天出獄了,拿來養老。”

牧哥莞爾:“無所謂,你記得銷毀那些照片就成。”

當晚,和沈賓告別的人還有很多,有臭名遠播的各路罪犯,也有獄警和監獄里的工作人員。

第二天一早,沈賓就出獄了,也沒什么行李,拎著一個皮袋子就去了市腫瘤醫院,直奔沈思佩的病房,見到了這位如同親人般的老婦。

在沈思佩的病床邊,還站著兩位男子,算是沈賓的義兄了,一位叫楊四月,四十多歲,身材魁梧,在天賜港灣小區做物業管理;另一位叫范慶元,三十多歲,個子不高,圓圓的臉,開有一家雜貨小賣部,他們和沈賓一樣,都是孤兒院長大的孤兒,都是沈院長從小養育成人的孩子,他們還有一個共同之處,都是四月撿到的,都是四月生人。

據說,四月陰氣重,這個月孤兒院收養的孩子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死掉,只有陽氣重的嬰兒才能在這個月活下來,沈賓在孤兒院長大,他知道這種事,幸運的是,沈賓,楊四月,范慶元都陽氣重,他們都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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