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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之南有佳人 (7)

剎那間,顧書同滿心期盼化為驚喜,三顧茅廬總算見到了正主,他定了定神道:

「楚隊長,你好。」

「你好,顧科長,請坐。」

楚南嘉站了起來。

今天她沒穿黑夾克,而是穿了小西裝領的深色長風衣,將沉穩干練和英姿颯爽襯托得淋漓盡致。

「楚隊長,我已經來了兩趟了,今天終于見到你了。」

「特別行動組剛剛成立,事情比較多,顧科長以后有事可以先打個電話,我們的電話應該已向各部門公布了吧。」

「是的,是的,已經過公布了,我也是隨便過來轉轉,所以就沒先打電話。」

「我們部門剛剛組建,歡迎顧科長隨時過來指導工作。」

「哪里談得上什么指導,我是學習來的。」

「顧科長開玩笑吧,我們這里有什么好學的。」

楚南嘉的態度比預想中客氣,但顧書同卻一點高興不起來,他感覺自己和她之間像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墻。

雖然她離自己并不遙遠,但那道玻璃墻看似無形卻似乎又牢不可破。

「楚隊長太謙虛了,要不是你,津門那些劫機犯可能至今還逍遙法外,柳凌翎可能還會受到更大的傷害,我對您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呀。」

「柳凌翎還好嗎?」

「沒什么大礙了,上午已經出院,回家休養去了。」

「那就好。」

楚南嘉露出欣慰的笑容,雖然這笑容與顧書同無關,但他卻也看得有點癡了。

定了定神,顧書同道:

「大概五、六年前吧,我和柳凌翎談過戀愛,后來因為性格不合分開了,這次她以身犯險受到了傷害,」

「當時有些沒控制住情緒,太沖動了,要不是你的出現,還不知道我會干出什么事來呢,所以一定要當面表示感謝。」

顧書同首先要澄清他和柳凌翎的關系,是五、六年前的戀人,不是才剛剛分手。

都過去哪么久了,自己仍那么關心她,說明自己有情有義。

「遇到那樣的事,誰都會憤怒,會沖動的,我完全能理解。」

「至于打擊犯罪,那是我的工作,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證人民生命財才的安全,談不上救不救的,你也不用謝我。」

「謝肯定是要謝的,本來想請楚隊長吃頓飯好好表達一下謝意,但看到你這么忙應該也抽不出時間,只能將感謝先埋在心里,等日后有機會再好好表示謝意。」

雖然楚南嘉禮貌微笑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但顧書同敏銳地察覺到她像是松了一口氣,毫無疑問如果提出請她吃飯是一定會被拒的。

但特別行動組剛剛成立,需要和國安局各部門搞好關系,無論如何拒絕總是會令人尷尬,而他主動這么說,便打消了對方的顧慮。

「顧科長第四局的骨干,以后還要向你多多請教,來請喝茶。」

雖然楚南嘉說得很客氣,但顧書同卻聽出端茶送客的味道。

顧書同拿起茶喝了一口道:

「今天來除了感謝,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希望能得楚隊長的同意。」

「什么事?」

「國家安全是國家生存發展的基礎,目前不僅國內治安環境復雜,國際安全形勢也頗為堪憂,成立特別行動部門順應了當前局勢,」

「在遇到重大安全事件時能更快速、有效的作出反應,解決危機事件,保障國家安全。」

「我經過充分思考,對特別行動組的工作十分向往,因此希望楚隊長能夠同意我調到特別行動組來。」

楚南嘉和林雨蟬聞言都露出一絲詫異之色,顧書同的話根本是在開玩笑。楚南嘉不動聲色地道:

「顧科長在開玩笑吧,現在特別行動組還只是一個臨時性的部門,你一個科長,要到特別行動組來?」

「我沒有開玩笑,作為國家安全部門一員,我們都是人民的公仆,職務什么的都不重要,」

「關鍵是能夠更好地為人服務,我到這里就是楚隊長手下的一個兵。」

「更何況我相信在不久的未來,隨著特別行動組重要作用的體現,很可能將成為安全局的第十九分局,」

「同時我相信在楚隊長的領導下,我也會取得比現在崗位更大的成績。」

顧書同反復想過,以前他追求女孩的方法,用在楚南嘉身上肯定行不通,最后他選擇了第一次見面就單刀直入立刻表白。

當然表白不可能見了面就說:

「我喜歡你」之類的話,那是會被當成神經病的。

他從幾個局長那里打聽到,特別行動組會在安全局選撥人才充實隊伍,所以提出想調去她所在的部門倒也明正言順。

問題是他一個科長,現在特別行動小組都還不是一個科級單位,如果級別不變,他調過會是楚南嘉的上級。

而如果做一個普通成員,在沒犯錯誤的情況哪有調動連降兩級的。

不過顧書同覺得以楚南嘉的智慧,當然能夠猜到他調動是假,表白求愛才是真實目的。

「你為什么想調來特別行動組?」

「我在四局工作了七、八年,雖然四局的工作也很重要,但我覺得缺乏激情,而特別行動組戰斗在安全工作的第一線,」

「我渴望戰斗,渴望在楚隊長的帶領下沖鋒陷陣,為國家做出更大貢獻。」

「沖鋒陷陣意味著流血犧牲,你有這個準備嗎?」

「當然有,我是一名黨員,在入黨時就已做好為黨和國家奉獻一切、隨時犧牲的準備。」

楚南嘉沉吟片刻后道:

「那我考慮考慮,我會向林局、李局征詢意見,畢竟人員調動是個大事,不是我一個人能夠說得算的。」

「只要楚隊長同意,林局、李局那里我會去做工作的,他們會同意的。」

雖然是借著崗位調動進行表白,但顧書同也真的做好真正調動的準備,哪怕行政級別降低也在所不惜。

因為只要能調到特別行動組,追求她這事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看到楚南嘉沒有立刻拒絕,顧書同心里大喜。

「你這個要求太突然了,我需要時間考慮。」楚南嘉淡淡地道。

「請楚隊長認真考慮,我是真心實意地以后都想跟著楚隊長工作。」

要求已經提了,再多說什么已經無益,死纏爛打只會引得對方反感,顧書同說完便起身告辭。

門關上后,屋里的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同時看向對方,臉上都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首戰雖不能算告捷,但戰略意圖已經達到,之后的進展遠沒預料中順利。

沒幾天李局將他叫去辦公室狠狠地罵了一頓,面對如自己父親般的李局,顧書同也不藏著掖著,直言說喜歡上了楚南嘉,并揚言此生非她不娶。

顧書同是獨子,他的婚姻是他父親最大的心病,當李局聽到他說娶不到楚南嘉就打一輩子光棍,向來好脾氣的他都忍不住要揍這個兔崽子。

顧書同隔三差五地會去特別行動組的辦公室,去之前他從不打電話問她在不在,所以經常會碰不到她人。

在第二次見到她時,顧書同又提出調動的事,她說經過和局領導商議,暫時不考慮他調動的事。

顧書同并不氣餒,堅持了自己的想法,并說了自己很多優點,比如學歷高、記憶力好、思維慎密等等,希望她能再認真考慮考慮。

國安局是一個龐大的政府組織,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雖在同個單位工作,但相互交集并不多。

顧書同一方面不斷游說李局同意自己崗位調動,一方面積極尋找能與特別行動組一起辦案的機會。

雖然自己的進攻處于停滯狀態,但并沒看到有誰和她走得比較近,最大的競爭對手許今淵也恪守著諾言,沒有因為在同一部門而過多地去接觸她。

時間在顧書同焦急的期待中流逝,轉眼一九九三年過去了,在一九九四年春天來到之時,顧書同終于等到了機會。

三月的某一天,江南富春天池碧波浩渺、雨霧朦朧,景色美不勝收。

一艘游輪緩緩行駛在平靜的湖面上,甲板上游客興高采列,照像機的「咔嚓」聲此起彼伏。

天色漸晚,游客們仍玩興正濃,提出遲點回去。

因為是包船,船家不好拒絕客人的要求,直到天完全黑了,湖面上還下起了雨,游船這才掉頭返航。

此時此刻,船上的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危險已悄悄地降臨。

大雨之中,一艘摩托艇靠近了游輪,三個年輕的男人在夜色和雨聲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上了船。

其中一人手持獵槍沖駕駛室,控制了船長與船員,其余兩人手持武器沖進游輪中艙,威逼游客交出隨身攜帶的財物。

在將財物洗劫一空后,所有游客和船員都被他們趕進甲板下底艙。

那三人一不做二不休,在鎖上底艙鐵門后對游客、船員的苦苦哀求視若無睹,將事先準備好的汽油倒了進去,然后開始縱火。

頓時在這罪惡的夜晚,游輪成為了人間地獄。

富春天池旁的一座山上,兩個僧侶站在陡峭的山崖邊。

他們一個年約四旬,身材高大魁梧,看上去孔武有力,像是個武僧,而另一個是十八、九歲的少年,他膚色黝黑、鼻梁高挺、雙目深深凹陷,并非華夏血脈。

他年紀雖小,但看上去卻頗具佛性禪心,比身旁那人更像和尚。

他遙遙望著湖中心一點若隱若現的紅光道:

「袁大人,事已成了。」

「阿難陀,這次你為魔教了立了大功。」

那兩人都是鳳的宿敵魔教之人,年長者是魔教五神將之一的玄龜袁一山,少年名叫阿難陀,來自印度,是魔教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他們肯定不會記得自己被催眠的事嗎?」

「肯定不會,來華夏前我和沈明碰過面,他算是寶島最知名的催眠師,當時我催眠了他,第二次見面時,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我們曾見過面。」

「連他都想不起來,那就我放心了,那幾個人的精神力與意志力本就不強。對了,沈明推薦的他師弟,那個姓劉的催眠水平如何?」

「在普通人中已經算不錯了,但如真要保險,還是我出手比較穩妥。」

「這里畢竟是在華夏,出了這樣的大事,鳳肯定會派人來,我們還是遠遠地看戲為好。」

「袁大人深謀遠慮,自是算無遺策。」

「不用大人長,大人短的,你雖年輕,但前途不可限量,有一天肯定會超越我的。」

「大人抬愛了。」

阿難陀說著將手掌豎在胸前望著極遠處的火光道:

「阿彌陀佛,這個世界承平太久了,就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氣。」「希望你們的死能掀起些風浪來,貧僧在這里為你們超度,希望你們能夠前往極樂世界。」

袁一山摸了摸光光的腦袋道:

「哈哈,我忘了你是個真和尚。不過我是個假的,走,事辦成了,我們喝酒吃肉去。」

富春天池的慘案震驚了全國,更讓人感覺頭皮發麻的是船上的游客來自寶島,他們連同船員一共三十多人,全部被燒死無一人幸免。

在當地公安部門成立專案組全力調查時,因為案件牽涉到國家安全,國安局也緊急抽調精銳趕赴現場。

和上次劫機事件一樣,此次也是國安局多個部門協同辦案,其中包括剛成立不久的特別行動組。

顧書同知道這個消息后主動要求參戰,在幾個局長處軟磨硬泡半天,他終于如愿以償地參與到這次行動中。

出發時,顧出同得知楚南嘉已先于他過去了,雖有些失落,但想到能和她一起行動辦案,心中還是充滿著期盼和激情。

在到達富春市后,聽了案情介紹,看到慘不忍睹的現場照片,他感到無比憤怒和震驚,是什么樣的惡魔能夠干出這樣慘絕人寰、喪盡天良的事來。

很快,遇難者的家屬陸續從寶島趕來富春,盡管政府全力安撫,但悲痛欲絕的家屬群情激憤,要求政府盡快交出兇手。

隨行來的還有數名律師,叫嚷著要對慘案責任人提出訴訟。

顧書同加入到安撫家屬的隊伍中,作為安全人員,需要深入第一線才能掌握全面的信息和情報。

楚南嘉則參與當地警方對案件的調查,沒日沒夜地尋找線索,力爭早日破案。

整整十多天的時間,顧書同只見過楚南嘉一面,就打了個招呼連話都沒說。

顧書同并沒有千方百計尋找和她接觸的機會,他感受到楚南嘉心中的憤怒,他完全能夠理解。

正義感越強之人看到這般人間慘劇,心中的憤怒會越加強烈,毫無疑問她的正義感要比自己強得多。

所以顧書同也沒日沒夜地拚命工作,過去八年他從沒這般認真的工作態度,他覺得對于楚南嘉來說,自己如果能取得工作上的成果,要比花言巧語有用百倍。

安撫受難者家屬于并不是一個輕松的活,顧書同經常陪他們聊天勸解到凌晨。

這天快十二點,他從一個受難者家屬的房間里出來,剛想回去睡覺在電梯口,遇到了和家屬一起來的劉律師。

「劉律師,這么遲還沒睡呀?」

「是呀,睡不著,下去喝一杯,一起?」

顧書同猶豫了一下道:

「好的。」

作為受難者家屬聘請的律師無疑都是極為難纏的主,顧書同幾次想和他溝通,但他都不理不睬,難道有這樣的交流機會,他當然不會放棄。

富春政府安排家屬住的是當地最好的賓館,兩人在大堂吧的一個偏僻角落坐了下來,劉律師要一杯雞尾酒,顧書同則點了一杯威士忌。

「顧同志,這幾天辛苦了,不過我相信你能夠理解大家的心情,畢竟失去了親人,人都很難保持理智的。」

「是的,我明白,事情已經發生了,希望家屬們相信政府,一定會很快抓到兇手,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

「出來那么多天,真想早點回家呀。我在那邊的女友剛來電話,說我再不回去就要和我分手了。對了,你結婚了嗎?」

劉律師說著端起由紅黃紫三色調成的雞尾酒,用細棒輕輕攪動起來。

看到那杯雞尾酒,顧書同莫名地感到一陣頭暈眼花,可能這幾天睡眠實在太少了,他定了定神道:

「我還沒結婚呢。」

「那女朋友呢?」

「也還沒有。」

望著眼前如旋轉霓虹般的雞尾酒,顧書同感到腦袋越來越暈,他想挪開視線,但那杯雞尾酒似有魔力般牢牢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那喜歡的女孩肯定有吧。」

「有的。」

「她長得漂亮嗎。」

「當然漂亮。」

「一定很性感吧?」

「很性感。」

「她喜歡你嗎?」

「我………我不知道。」

恍惚中顧書同如條件反射般回答著對方的問題。

「女人總是這樣,嘴里說著不要,心里想著的卻是要。」

「是呀。」

這個觀點顧書同一直非常認可。

「說不定,她現在正想著你,等著你過去呢。」

「是嗎?真的嗎?會嗎?」

顧書同露出不太自信的神情。

「相信我,會的,一定是這樣的。」

劉律師一手繼續晃動著雞尾酒,一手放在桌上輕輕叩擊桌面,發出「嗒嗒嗒」有節奏的聲響。

「我相信你。」

顧書同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呆滯。

「女人嘛,只要成為你的人,還不都你說了算。」

「是的,只要成為我的人,都是我說了算。」

「你喜歡的人現在就在12樓的1225房間,她正在等你,房門沒關,你只要進去就可以了。」

「12樓的1225房間,她在等我,房門沒關,我只要進去就可以了。」

「現在去吧,只要進了那個房間,你喜歡的人就永遠是你的了,去吧。」

聽到劉律師話,顧書同站了起來,邁著略有些機械的步伐向著電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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