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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晚晴集團 第9回:蘇笛·世界的邊緣

香釧中心套間的衛生間,都是統一的裝修風格。

整個一面南墻,用的是意大利進口的鏡面防水特種墻紙滿鋪,大理石連體洗漱臺就架在鏡面墻紙的腰線上。

這種特種墻紙,從效果上來說,其實就是一面碩大無比的鏡子,能夠將整個衛生間內的景物,纖毫不遺的倒映在墻面上,但是質地卻夠輕。

從功用上來說,當然可以當成洗漱鏡或者穿衣鏡來用;從視角效果上來說,將本來就已經很寬敞的衛生間的,視覺空間感擴大了一倍有余;

當然……那不言而喻的最妙處,在于無論你在這個衛生間里做什么,在沐浴柱下也好,在浴缸里也好,都可以轉身在鏡中看到一切的倒映……

蘇笛穿著一領柔軟雪白的毛巾式浴袍,對著這面巨大無比的“洗漱鏡”,正在稀里嘩啦的刷牙漱口。

從鏡中,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雪白的牙膏沫在自己的唇邊嘴角溢出來,鼓起的腮幫上陣陣緋紅,尚未來得及上妝的素顏上,兩彎俏眉不用眉線。

依舊如月似柳,有點小居家小可愛;浴袍下今早新換上去的艷紅色的,蕾絲套裝文胸和內褲已經穿戴好了,在浴袍粗糙扎定的領口。

如果細細的從上向下探望,可以看到自己的酥胸美乳,在一對艷紅的罩杯包裹下的,動人春色和雪膩質感,依舊性感嫵媚、卻飽含青春活力……

也許,在這一瞬間,一個刷牙漱口的自己,才能夠徹底的看到自己真實年齡,和真實魅力的完美交集鏡像。

她又嘩啦嘩啦的吐盡最后一口漱口的溫水,滿嘴都是清香,但是看著鏡中的自己,卻是臉紅如許。

忍不住尷尬又羞憤的簡直要跺腳了,甚至鼻子酸酸的,眼眶里都快泛出淚花來了:

“我怎么就會那么傻,說那種話呢?”

昨天晚上,自己的“朋友”兼“老板”石少,要她去香釧中心陪著過夜。

可能是因為石少最喜歡的那種一夜奸弄辱玩,雖然羞恥,但是自己也越來越感覺到,被征服者的奇妙滋味;也可能是因為最近自己的好朋友陸咪。

莫名其妙的聯系不上了,讓她心神不寧缺乏安全感;也可能只是因為她厭倦了自己現在的生活,對著這位讓她迷戀不已的恩客石少。

有著某種難以控制的少女幻想……總之,在今天早上醒過來,自己神差鬼使的逾越了規矩;

在如同服侍主人一般的,服侍著石少的要緊部位時,沒有忍住內心的彷徨和悸動,居然帶著自己熟練的挑逗和生澀的膽怯,說出了荒唐的話:

“石少,我今后……都陪你好不好?”

自己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自己是瘋了么?

在嚴格意義上的人事關系來說,她還是晚晴集團下“晴空品牌營銷”簽約的T級模特。

如果她愿意去上班,公司里主管也會安排她一些,品牌活動和商務出勤,那工作看著光鮮靚麗。

其實挺辛苦,要出鏡,要排班,要趕場,要被人大呼小叫的,偶爾也免不了被工作人員或者客戶揩揩油、摸摸身體什么的。

但是總體上來說,晚晴旗下的T級模特、F級模特、L級模特,或者再平凡一點的Q級ShowGirl,都還算是比較正常的商業模特范疇。

“晴空營銷”里也有不少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在沒日沒夜、辛苦拼搏、點滴積累從事這樣的工作。

一步一個腳印的邁向專業模特或者演藝之路,而且收入也并不太低。

但是蘇笛自己都騙不了自己,這樣的生活,她已經回不去了……

她已經習慣了在公司里只是掛著“T級模特”的頭銜,交一份社會保險,根本不去應卯;真正的生活收入。

都來自一些特殊的渠道……比如緋紅,比如公司集團總裁辦程姐的“直派工作”,再比如石少這樣的“朋友”。

蘇笛挺有錢的,甚至可以說她有錢的程度,老家的父母已經無法想象。

也許正因為如此,她才無法擺脫那個,她自己也知道其實是不堪,和羞辱的外圍女世界。

錢來的太容易、太多時,并不需要誰來脅迫你、控制你,因為金錢就像毒品一樣。

所能帶來的快樂和短暫的滿足,虛榮和盡情的釋放,都是真實的,都是具有不可抵抗的魔力的。

當你習慣了住洲際萬豪MedClub,偶爾住一次HolidayI

,都會覺得又臟又差,連服務生都看不順眼,何況去住如家;

當你習慣了坐寶馬奔馳保時捷,偶爾打一次出租,都會覺得渾身不舒服,連跟司機多解釋兩句目的地都覺得懶怠,何況是去擠公交……

當你習慣了,只要去一夜盡情的游戲,稍微忍受一些肉體上淫辱和玩弄,甚至有時還能獲得一些情趣和快樂。

就能獲得數萬人民幣的分成,偶爾去上個班看個主管的臉色,會覺得人生生無可戀,何況是做辛苦的體力活。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階級,也許有邊緣的交集,但是上去容易,下來難。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價值觀,也許有邊緣的交集,但是進去容易,出來難。

她習慣了……她不肯承認自己是出來賣的,但是她實在也已經無法擺脫,用身體去換取收入的生活。

何況……她還挺擅長的。

嫵媚的迷惑男人也好,老練的逗引男人也好,恭順的侍奉男人也好,甚至是種種情趣角色扮演,她覺得自己都很擅長,有時候自己嘲笑嘲笑自己:

也許自己的天份,就應該做這些事,而不是什么模特,或者什么羽毛球……

當然,她也不能拋棄那些,她依舊要辛苦的鍛煉形體和步態,甚至還要保持一定量級的羽毛球的訓練。

這還是“價格”的問題。

有身份的男人們絕對不僅僅是,單純的喜歡奸玩女孩子,他們更喜歡奸玩“有身份”的女孩子。

她的身份,不可以光是外圍女,而必須是模特,而且是T級模特,必須是羽毛球運動員,而且是前省隊隊員。

這也是不同世界的邊緣交集,也是她最熟練擺弄的專業姿態。

以她的身份,像緋紅這種地方,偶爾去掛個牌,只需要兩三個小時,根本不用過夜,就有近萬的收入,有些模特工作一個月也不過就這點錢。

而且并沒有誰可以逼她,不喜歡就可以不去,自己去外面瘋玩,甚至可以偶爾交交“男朋友”,在他們面前,一樣扮演矜持可愛的公主什么的。

她也只是特別喜歡緋紅的感覺和“規矩”;在那里,她可以揮灑自如,用一種俯瞰的視角來自己騙騙自己:我不屬于這個世界,我只是來這里玩的。

但是,也并不是對每個人,她都可以那么灑脫的,也有她不能拒絕的人,比如程姐。

“程姐”是公司里大家叫慣了的稱呼,她全名叫程繡蘭。

在晚晴集團的集團總裁辦擔任著“總裁特別助理”,真要論年齡的話,自己叫一聲“程阿姨”都不為過。

其實晚晴集團,如今光是直轄的幾個子公司,上上下下員工3500多人,連生產基地里的工人都算進去的話,就要近萬人了。

掛著“總裁助理”的頭銜,認不全、認得全的也有十來個人,大多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倒是這個程姐格外顯得扎眼。

程姐看上去也有五十多歲了,笑容可掬、和藹大方,有點嘮叨瑣碎但是卻挺親切的,倒像個鄰家老阿姨。

據公司里小道消息,說她是80年代就在國外,勤工儉學讀完碩士回國發展,人生道路卻挺坎坷的。

離過一次婚沒有孩子,也不知怎么的人過中年后,認識了夏婉晴夏總,一直在集團總部做些有的沒的閑差事。

在有些人看來,程姐應該是屬于那種“老總比較信任的關系戶”,就是在公司里安排個職位、監督一下其他人的工作、領一份薪水而已。

她倒也懂得守自己的本份,并不會仗著和夏總的關系,干涉自己不太熟悉的公司各項業務;集團總裁辦的員工也好,各子公司的老總們也好。

平時都對這個程姐,面上都是客客氣氣的,卻也不嫌她礙事,或者叫她“程姐”,或者叫她“程老師”的走個好人緣而已。

只不過偶爾,在有些時候,程姐會笑嘻嘻的,好像是噓寒問暖一般,和公司下面各部門里,好比蘇笛這樣的“基層員工”打打招呼。

說說家常之后……會帶著“程姐也不知道可不可以這樣安排”的表情,仿佛挺不好意思似的,安排一些“需要幫助的額外工作”……

這樣的事情頻次并不高,但是蘇笛卻知道,這不是什么“需要幫助”,更不是什么“額外工作”……程姐交代的事,不管是多么的古怪、

多么的晦澀、甚至多么的不堪可能會傷害到自己,她除了仔細去體會程姐的意思,不折不扣的去完成之外,甚至都絕對不可以多問一句為什么。

“Cindy啊,后天能不能去趟首都啊……辛苦你了呀,程姐機票都給你買好了喏,房間都訂好了,首都喜來登,你們年輕人最喜歡住的……

有個客戶啊,好像對體育圈挺了解的,可能是想多了解一些運動員方面的事吧……哈哈……程姐年紀大了,也搞不清楚具體的。

就知道……這個客戶很重要的……總裁辦想著,是不是應該找個聰明伶俐點的內行運動員。

先去接待一下,預先了解一下客人的需求,也給業務部門一個參考么……哈哈……Cindy你看你有沒有空啊?”

比如就會有這樣的“工作”。

程姐就是很體貼、很親切,就好像是一個局促的長輩,對著晚輩吩咐,好好工作、注意身體、早起早睡一般的口吻在敘述給她,完全帶著商量的口吻。

工作的內容都是含混不清的,甚至都工作的指派部門都說不清,這個工作是總裁辦的?夏總關照的?還是公司哪個業務部門的?甚至是她程姐私人請托的?

但是蘇笛卻聽得懂。

集團里有一些個別員工,對他們來說,程繡蘭這種局促含糊的、主題不明的“布置工作”,才是他們在集團里真正需要認真對待的工作。

隱藏在她含混不清、和藹雜亂、商量詢問式的語句背后的……是清晰嚴苛、絕對不容許討價還價的安排。

去首都,就是后天,喜來登,房間已經安排好了,不要問客人的身份,客人喜歡體育。

客人喜歡運動員,你要聰明伶俐一點,你要絕對服從,無論客人要怎么樣你!

就是這么冷漠和羞恥,但是蘇笛卻絕對不能拒絕。

程姐的話,就意味著那一天,她不僅絕對沒有拒絕的權力,而且一定要細心領回,努力琢磨,將那個客人服務好……無論那個客人會在她身上做什么。

即使是最羞恥的姿勢,最變態的凌辱,最不堪的折磨,最淫亂的場景……她也沒有說不的權力。

這個世界的法則就是這樣,你要享受這個世界帶來的美好,就得忍得下這個世界的殘酷。

沒有程姐,她就不可能去緋紅掛牌,不可能每次獲得那么多的“介紹”,不可能有安全感。

不可能有著可以在陽光下行走的身份和保護,不可能逍遙自在的在別一世界,扮演自己的辣妹小公主。

甚至也不可能認識石少。

甚至直到現在,她也不會不懂事,去打聽石少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是做什么的,石少命令她,人前叫他“哥哥”,人后叫他“主人”,她只管照辦就是了。

一年前,程姐就給她安排過“陪剛來河溪市的一個大哥哥隨便走走,熟悉熟悉河溪的環境”。

但是一次兩次之后,她久在歡場,就立刻掂出了這個男人的背景深厚、資源廣漠、深不可測。

是屬于得罪不起的人物;不管這個石少什么時候要找她,要她做什么,她其實都沒有說不的權力。

但是這個石少……卻撩動了她那雖然飽經世事、但是生理年齡還是在少女時代的心弦。

她知道,程姐介紹她去接待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說白了,連上她,這些男人都不會自己親自買單,工作的“津貼”都是由集團賬戶里劃過來的。

這些男人,無論在奸玩她的時候,被她的身體所吸引,如何喘息,如何粗暴,如何快活,如何滿嘴跑火車。

如何好像無比迷戀自己一般,在自己的嬌軀上沉溺不可自拔。

但是只要欲火得到了宣泄,他們對自己的表情和眼神,甚至語言和動作,就會有著掩飾不住的警惕……還有鄙視。

從這點上來說,在她看來,這些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物”,都還不如緋紅里的客人。

至少那里的“攝影愛好者”,在內心深處并不會覺得高她一等,至少不會堤防著自己,好像是來刺探什么商場,或者官場機密的情色間諜似的。

但是石少卻不同。

記得第一次“陪石少看看河溪有哪里好玩的”之后,這個笑起來很紳士脫了衣服卻很健美的男人。

居然如同一個大哥哥一樣親切的問她“為什么不打球了?”

“程姐叫你來的?還是晴姐親自關照的?”

“明天要不要一起去Noo玩?”、

“你挺會穿衣服的,但是我覺得你肩膀比較高,雪紡裙露肩的時候,透明吊帶還是沒有蕾絲吊帶有味道……”

親切,卻很大氣;直接,卻很浪漫;風流,卻很高雅……本來像“程姐叫你來的?還是晴姐親自關照的?”

這類的問題是非常犯忌諱的,居然也被他用隨和的表情、淡然的音線整的如同家常敘話一般,反而顯得沒那么尷尬了。

蘇笛從那時起就有點淪陷的意思。

而當石少送給她一套Dior的,新款粉青少女風的精繡抹胸型內衣時,她就更加有點陶醉和迷戀,簡直難以自拔了。

那并不是昂貴不昂貴的問題,但是這個男人那份在風流情趣上的用心:搭配自己見石少那天穿的,那件白色雪紡連衣裙。

用那粉青色蕾絲繡著花結的文胸吊帶搭在肩頭,確實是絕配,又性感,又風騷,卻還有一些羞澀甜美的少女風……

這種“玩法”,和那些粗魯的只知道奸玩插弄的,老男人實在沒法比。

簡直和緋紅里偶爾會遇到的“認真的攝影師”一樣,不管做什么,都有點藝術氣質,真的是深深的打動了她。

當然,她也明白,兩個人身份的差異,這種男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缺女人的;

自己也不至于傻呵呵的妄想他是在泡小女友,也許他是當自己一個洋娃娃,性趣來了,就要按照他的喜好妝點一下。

不管怎么樣,最重要的,還是在身體和靈魂上可以讓這位石少滿意。

他買給自己的,當然就要表演脫給他看……這也是歡場的規矩,男人給女人買內衣,目的就是“穿上”,然后再“脫掉”。

從把握男人的內心喜好來說,蘇笛自認是頗有點天份的。

她能品味到這位石少的口味:喜歡粗暴一點、霸道一點,征服和控制欲都很強;喜歡女孩子小巧迷人,要時尚精致;同時要具有強者和弱者的味道。

人前要強者,他的面前要弱者;要有依賴的感覺,卻對形體要求挺高的,喜歡運動員;靈魂和性格要順服嬌嫩,但是身體卻不能太羸弱……

她沒資格主動找石少,這是犯忌諱的。

石少會找她,盡管其實一年來也并沒有幾次,甚至都不是每次都有上床的機會。

有時候,真的只是陪他喝喝酒而已……但是蘇笛不相信什么浪漫的柏拉圖,她需要把握每一次機會。

為了能讓石少滿意,她可以扮演小女友、小妹妹、小公主,但是她總是明白,到最終。

男人永遠需要她扮演的是小情人、小寵物、小性奴,用身體去承接男人的糟蹋和摧殘、凌辱和玩弄的角色。

石少滿意就好……她越來越習慣這么想。

石少不會給錢,“津貼”還是公司里出,但是每一次,石少都會送自己一份貼心,也同樣價值不菲的禮物。

她甚至違背自己一向來的原則,瞄準了石少的“口味”,介紹過一位“小妹妹”陸咪,給石少認識。

她是反復揣摩后,才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明白男人的心理,知道這也是另一種表態:是臣服,是溫馴,是為了男人的快感可以毫無自己的尊嚴:

為了你玩的開心,我甚至可以介紹其他女孩子給你,我做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滿意……

當然她也暗示過,陸咪不是程姐的人,而是她的“私交小妹妹”,石少是要買單的。

石少倒似乎對陸咪的背景挺有興趣的,還付了一筆“介紹費”給她,這倒是石少唯一一次給她現金。

其實對陸咪的背景,蘇笛也不是太了解。

陸咪其實才十六、七歲,還在念高二,她并不是出來做的,至少不完全是出來做的;

反正這種圈子里,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會過分打聽每個人的背景……自己認識她也是偶然的機會,但是相處了幾次比較投緣罷了。

這個小女生身體雖然嬌媚健美,但是卻嬌小玲瓏,乍一看跟個初中生似的,有點我見猶憐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別說男人了,連蘇笛都忍不住有點,要疼愛小妹妹的本能沖動。

聽她隱約說起,她似乎是被什么男人從小就包養了……從小?她才讀高二啊,從小那是有多小?

真不知道又是哪個不要臉的畜生禽獸?后來就“想通了”,反正人生已經這樣了,無趣無望,還不如出來“玩玩”賺點零花錢。

不過陸咪沒什么“渠道”,喜歡上花紅酒綠后囊中更是羞澀的很,這種小女生,各取所需,介紹給石少認識一下,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她不是沒有醋意,但是她也看明白了,這位石少身邊,應該有的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多一個“自己人”沒什么不好。

也許是作為某種回報,偶爾的,石少也會介紹一些“上流人物”去緋紅捧自己的場子。

其實從這個角度來說,她也明白,自己的這個游戲有點玩過頭了,容易傷到自己。

石少再浪漫,也不可能和自己確立什么關系;石少再優秀,也畢竟是程姐介紹的“朋友”。

太投入,甚至動感情……到頭來,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她只是忍不住……和每一個出來玩的女孩子一樣,她都有那樣的幻想:

能夠認識多金多情的浪漫恩客,可以帶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又能保證自己的花銷生活。

但是最近,老是聯系不上陸咪……這種事,圈子里也是常有的。

女孩子或者回老家嫁人了,或者跟著某個闊少出國去“旅游”了。

甚至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擄走了,從此人間蒸發,好像從來沒有這么個人存在一樣……這都是常事。

她甚至胡思亂想:會不會是自己介紹陸咪給石少認識,太犯忌諱了,陸咪的“失蹤”,是程姐那里“安排”的?

無論哪一種可能,那個嬌小玲瓏的小妹妹,都是仿佛鏡子中的另一個自己,她這兩天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有點迷茫,也有點害怕……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有一個陸咪的電話,甚至都不知道這小姑娘在哪里住,是哪里人,也無人可以傾訴。

昨天,石少叫她去香釧中心,她幾乎是如同聽到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樣,幾乎是喜不自勝的。

精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內外洗香洗白……至少,石少能給她一種安全感。

至于夜深時,石少會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要她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動作……

這都已經是如同恩賜一般,她不僅會悉心領受,還會更加努力的去做好……

但是就在剛才,自己居然會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和尺度,說出那種話來……自己真的是瘋了……

什么叫“石少,我今后……都陪你好不好?”,石少要自己陪,就會找自己,不要自己陪,自己愛陪誰就陪誰去……

難道自己膽大妄為,敢背著程姐和客人確立什么包養關系?一旦進入那種關系,就會牽涉到各自的背景,這是公司絕對不允許的。

何況,石少連賬都不用付,就可以叫自己來陪過夜,又為什么要給自己更多的承諾或者付出?

還是說,自己有著做夢一般的幻想,以為自己的生活會因為這個男人而發生變化?

她明白,很多事,都是夢,都是空,都是幻,都是一廂情愿的Daydreaming.

和所有做這一行的外圍女孩子一樣,她們并不肯承認,甚至從來不肯面對。

用性愛、金錢、揮霍、酒精、速度、玩世不恭、瘋癲癡狂……甚至用毒品來逃避。

那是傷疤,那是禁忌,那是絕對不允許別人暗示,卻會在自己的夢境中反復摧殘自己的痛楚。

可以騙父母、騙朋友、騙男友、騙同事,甚至可以騙自己,但是永遠騙不了“客人”:自己,就是出來賣的!

自己屬于這個世界,盡管好像高貴一些、矜持一些、富有一些、情趣一些,但是自己依舊屬于這個世界,哪怕是在世界的邊緣;自己,就是出來賣的!

男人們,會為了得到另一個世界的,普通的女孩的身體占有權,而不擇手段,因為她們是沒有價格的。

如果在某種條件下,他們有機會可以獨占她、俘獲她作為自己的專享,不管其身份,是妻子,是女友,是情人。

甚至一直到變態的禁臠性奴,男人們都會樂此不彼,引以為傲,因為她們是沒有價格的。

但是她卻不行,因為她有價格。

不管多貴,她都已經有了標價。

她屬于這個世界,盡管她自己不愿意承認或者不愿意去面對。

她覺得從心室里,傳來一陣陣的酸楚和痛苦,然后又含了一口溫水,咕嚕咕嚕了兩下又吐了,卻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

她想逗笑自己,她想輕松一些,她想告訴自己,剛才那句話只是興起時無意義的呻吟,就和叫床差不多,并不意味著什么。

她想告訴自己一切都好,或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甚至想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到石少今天又會送她什么禮物上面……她不想哭。

這種衛生間的門,一向是連反扣鎖都沒有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她忙轉過頭,報以甜美溫柔、嬌俏調皮的微笑……

石少起來了,應該也要洗漱出門了,作為服務的最后一部分,她也要細心周到,甜蜜嬌媚。

如同快樂的鄰家女孩一樣的廝磨癡纏,這種滋味會讓客人有個好心情。

石少穿著一條大睡褲,裸露著上身,那健壯的胸肌,精致的腹肌,還有如同鉚釘一般的男性乳頭……伏上來,用兩只粗壯的臂膀箍著她的身體。

她立刻感覺到乳房被壓得一緊,胸腔里的酸楚變成了被男人接觸時的情動,而一團飽滿溫軟的東西,從浴袍后擺這里頂著自己的臀瓣。

輕輕的摩擦著,將自己浴袍下內褲下的臀肉,磨的泛起一陣陣彈動……而那根東西,似乎借著自己股肉的律動,又剛硬起來。

但是蘇笛知道,早上才伺候過石少口交過一次,他并不是那種一天到晚就要射射射的愚男,這種摩擦只是一種小情趣淫弄而已。

她主動的回頭,報以悄然的笑容和甜美的親吻,用柔軟的嘴唇去舔舐男人的臉龐。

一邊似乎是享受著石少的淫玩,一邊調皮的逗笑著:

“主人……嗯……嗯……嘻嘻……你別……弄壞我的衣服啊……新的……弄壞了……你要賠我的……”

人前叫哥哥,人后叫主人,是石少的要求,這種情趣也是不少客人都有的,她早就習慣了。

她其實是在逗引著石少的注意力,集中到她浴袍下的內衣上。

她對這套嶄新的內衣很有信心,是艷紅色的繡花套裝,很典雅,很有活力,也很精致性感,自己也很喜歡。

如果可以讓石少賞玩一下,她也覺得物有所值了,石少是少見的懂得欣賞女孩子內衣,而不僅僅是剝落她們的男人。

果然,石少從她的浴袍里感受到了,內衣的的輪廓和線條,手感和質地,將她的浴袍在腰間的綁帶胡亂的一抽。

她嚶嚀一聲,咯咯笑著仿佛是在“逃”,其實是在順應著這動作去扭動自己的腰肢……浴袍立刻毫無意外的被扯落了下來。

她嬌嫩嫵媚的胴體,包裹在一對美艷的文胸罩杯,和小巧的三角內褲下,呈現在這個男人面前。

她吃吃笑著,環箍著兩條雪臂,遮擋著自己的胸乳,將自己精巧雪膩的乳房壓得更加的凸顯。

一條深刻如斯仿佛是滲透出汁液的乳溝,在胸前展現著少女的風流嫵媚……

她知道要遮一下,擋一下,要懂得羞恥,懂得情調……石少喜歡這樣。

“晚上,你老板約了我吃飯……”石少一邊柔和的在她的,薄款純棉內褲邊緣繡的小花上,一顆一顆紋路花瓣的摩挲,一邊輕輕挑動她文胸的肩帶。

甚至將她文胸的一根肩帶摘下來,性感嫵媚的搭在上臂上,親吻著她的肩膀和鎖骨,一邊有心無意的說的。

她不得不承認,盡管在外面玩的很開,但是像石少這么會玩女孩子的人真是少見……他雖然也會粗暴,也會蹂躪。

也會用褻瀆的糟蹋來讓自己羞恥到不是假裝的,而是真的要哭出淚花來;但是有的時候,他卻會那么精巧細膩、

溫柔體貼的細細的玩著女孩子的身體、肌膚、毛孔、骨骼、關節、內衣、毛發……甚至連自己對自己的身體,從都從來沒有這么深入的了解和探索……

這讓她神魂顛倒,沉醉而難以自拔,真恨不得自己能有無數個身體,高大的,小巧的,玲瓏的,清純的,美艷的……好一個個給石少一寸寸的玩過來。

但是,再細密的淫感和肌膚的酸楚,都不能徹底的讓她瘋狂……無論和誰在一起玩到什么程度。

她都要保持一份最后的清醒,這是保護自己的手段,也是歡場必要的習慣。

何況……石少雖然玩的很細,但是口中那句“你老板約了我吃飯……”也確實讓她在一片迷亂中,有一些些的愣神。

“嗯嗯嗯……我老板?……程姐?……哦……夏總?”

“是啊……夏總不是你老板么?你不是在晚晴公司上班么?”

蘇笛噗嗤一笑,盡量讓自己的調皮嬌俏的,小女生的魅力展現無遺:

“嘻嘻……,我呀……只是晚晴公司下面晴空傳播下面,平面模特專業組的一個組員……夏總那是集團老總,算么當然也算我老板。

不過是大領導……嘻嘻……主人,晴姐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是那可是大美女,約你吃飯,你要珍惜機會哦……”

說話可以稍微放肆一些,語氣要調皮一些,太拘謹了不是自己的風格,不是自己的風格石少也不喜歡。

但是蘇笛的心里卻在默謀,石少是第一次和自己說起這種話,這是什么意思呢?

石少晚上要和誰吃飯……有什么必要和自己說起呢?而且……是和晴姐……難道?

雖然集團有幾千名員工,模特也有上百名,但是蘇笛肯定,晴姐是知道自己的,而且應該對自己的資料和背景頗為熟悉。

但是畢竟,夏婉晴是高高在上、雍容華貴另一個世界的人,和自己所在的世界,便是有一絲微弱的聯系,那根線也會捏在程繡蘭手里不為其他人所知……

這個她沒有幻想過,左右石少必然是什么富家子或者官家子,自己不過是晚晴集團用來取悅,這些人的一個工具而已。

但是也就因為這樣,按理說,晚晴公司也是一個禁忌話題,石少說起這個什么意思呢?

和自己說起他的身份與眾不同,可以和集團老總一起共進晚餐,炫耀一下?那絕對不是石少的風格。

是因為自己剛才說了那句話……石少給自己的反饋?從此以后,自己可以知道更多的關于石少的事情?

她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里面其實有亂七八糟一大堆線頭。

自己根本理不清楚,本來是不應該出現在她和石少之間,只能是風花雪月的對話當中。

她剛才只是小女孩的不成熟和情緒的波動。

她忽然都開始迷糊起來。

集團和這個石少,究竟有什么樣的聯系?自己真的只是來取悅一下石少的?還是程姐其實有另一層意思在里面?或者說……這個石少……究竟是什么人?

對未知的惶恐壓過了情欲和浪漫的氛圍,她的表情稍微有點僵硬。

但是眼前的石少,看著自己的眼神,卻好像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點,有一團嘲弄和真誠并存的火焰,在他的瞳孔中燃燒:

“我的名字叫石川躍。

是個小公務員。

你呢?”

“……”蘇笛真的有點愣了。

“我問你真名叫什么?”

“我叫蘇笛。

笛子的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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