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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醒來

等秋霞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時,大門早已經關閉了,她往后退了幾步,一個助跑,敏捷的翻過了欄桿,落地平穩,身體控制能力滿分。

她躡手躡腳的往宿舍樓里面走,經過一樓的洗衣房時,卻聽到有些動靜,她不禁好奇,這時候了還會有誰在里面。

她湊近一聽,好像是有人在打電話,女生聲音非常熟悉,她聲音溫柔,但是非常堅定:

“你需要和我解釋,梁峰。”

女生在里面來回踱步,神色非常凝重,但她還是盡量注意了自己的語調:

“你的事情我講過很多次了,我不需要你保證再保證了,我要看到你的行動。”

等女生聽到電話里面細嗖細嗖的回話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努力壓低聲音,吼著掛了電話:

“那你就別再來找我了!”

說完她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開始慟泣。

秋霞認識她,旁邊宿舍的蔣珍珍,好像有一個青梅竹馬,那男生在隔壁學校,成績并不是很好,跟珍珍這種好好學生并不相配。

秋霞其實挺想直接回宿舍的,但是她現在披著昊濤的外套,而自己的,剛才有些臟了,得在洗衣房洗了再回去……

秋霞只能硬著頭皮打招呼:

“珍珍,這么晚了還不睡啊?”

蔣珍珍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秋霞,趕忙擦了眼淚,調整了下情緒,回頭打了個招呼:

“是秋霞啊,有些晚了,所以我就來這邊打電話,不然會吵到別人睡覺的。”

接著她遲疑的對秋霞說:

“秋霞,你剛才……都聽到了嗎?”秋霞有些尷尬:

“我就聽到你最后喊的那句,珍珍你沒事吧?”

蔣珍珍雙手扭著自己睡衣,欲言又止,又回過頭來,整理了下自己凌亂的長發:

“我……沒什么事,我和男朋友吵架了,吵架了……秋霞,今天這件事你能不能……”

說著,珍珍聞到一股怪味,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又覺得有些不禮貌,趕忙說道: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秋霞眼睛一轉,古靈精怪的她立刻知道是什么東西,她熟練地把自己的衣服散開,刷了水卡開始洗衣服,眨了眨眼睛:

“珍珍,你可是有男朋友的,這味道你還不熟悉。”

珍珍立刻反應過來了,她驚訝的捂住了嘴巴,有些慍怒:

“秋霞!”

“唉嘿嘿~”秋霞挑了挑眉:

“那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我們就互相保密哦。”

珍珍立刻反應過來,她突然笑了:

“好的~”

第二天,不知是宿醉還是脫力的我,終于醒了過來,大腦像是針刺一樣的在痛,我猛地起身,一看身上衣服和床都干干凈凈的。

我不禁有些疑惑,昨天的難道是做夢,我起身慢慢往外走,客廳里面文良正坐在桌上抓著頭發看書。

我出聲問道:

“文良,這么早起來看書了?”

文良突然聽到我的聲音,像屁股冒火一樣跳了起來:

“昊,昊哥,你起來了啊!今天正好周末,我也不用訓練,就坐著看會書”

我捂著腦袋說:

“文良昨天發生了什么事,我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

文良好像偷了雞的賊被抓了現行,滿臉通紅,他訥訥的說道:

“沒啥,昨天我送你回來,秋霞一定要跟過來,我們把你放床上的時候,昊哥你突然吐了我和秋霞一身,我們收拾了很久,床單被子全曬了。”

我還有些疑惑,感覺和自己記憶中的事情有些不符:

“我記得你還說什么飛機杯什么的,這是怎么回事?”

“哦?哦~哦哦哦!飛機杯啊,你和我說想試試做愛什么感覺,我想了下就出門去買了個飛機杯嘿嘿,“

“回來給你說這玩意的時候,被秋霞發現了,她罵我神經病,還打了我兩下。”

文良大呼小叫,又特別委屈,他說:

“秋霞臭罵了我一頓,她現在特別看不起我,昊哥!”我一陣無語:

“你小子騙人吧,我感覺不是這樣,飛機杯呢,怎么沒見到。”

“被秋霞丟了,過程差不多就這樣,昊哥今天你不是要約詩萍去圖書館看書嗎?現在時間剛好。”

說著我掏出了手機,里面有好多信息,我先打開詩萍的,她昨天晚上9點多發來了一條信息:我到家了,昊濤,你今天看起來喝多了,早點休息吧。

今天早上8點多,詩萍還有一條消息:

“昊濤,起來了嗎,今天我沒什么事,先去圖書館。”

接著看,昨天8點多嵐姐發的一個彩信,我打開一看,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機丟出去了,是嵐姐對著自己的胸脯的自拍。

她戴著黑色蕾絲Bra,滿屏幕都是她的大胸,碩大無比,眼睛微微張開,狡猾的像一只狐貍,還附上了自信的話語:

“昊子,我的胸比詩萍大幾個罩杯?”

我趕忙點開圖片,準備刪除,考慮許久,彩信刪了,把圖片保存了下來。

還有就是小學妹秋霞剛發來的消息:

“濤哥,你的外套我洗好了還給你哦~”

一看時間,都快9點了,我一拍自己腦袋,顧不上酸痛,洗漱穿衣服,文良跟在我后面,捏捏諾諾的神態,突然蹦出一句:

“昊哥,你覺得秋霞怎么樣,她喜歡什么樣的人?”

我感覺自己聽錯了,問他:

“你說什么?”

我覺得今天文良有些不對勁,我想了想:

“不是,你小子怎么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昨天還嫌棄人家東,嫌棄人家西的,一大早起來吃錯藥了吧!”

“哎,昊哥我也就問問,你說秋霞是不是喜歡昊哥這樣的人,高高瘦瘦的?”

文良還不死心,他直勾勾盯著我問。

我腦子都被文良問炸了,嘴巴里叼著個面包,邊往外走邊罵道:

“文良你吃錯藥了吧,秋霞秋霞的,不說了,我要走了。”

文良還是不死心,趴在門口向我喊道:

“秋霞好像喜歡你的昊哥!”

我沒聽到文良在說什么,遠遠地沖門口的文良喊:

“我要去找詩萍了,回見!”

一路上我邊啃著面包,一邊往前走,路過籃球場時,卻突然撞了下肩膀,定下神一看,是我們學校籃球老隊長陳斌,他高大魁梧,身材壯實。

長著一副圓臉,我今天感覺身體特別虛弱,被陳斌一撞,東倒西歪,當場就要摔倒了。

陳斌見狀立刻抱住我,嘴里嚷嚷著:

“怎么回事,昊濤,籃球隊退了半年了,人就虛成這個樣子。”他拍拍我的肩膀:

“來兄弟,今天外校外面來了幾個砸場的,我搖了幾個人都沒起來,正好看見你,陪我干翻他們!”我連忙搖了搖手:

“大餅哥,我好久沒打籃球了,我怕丟大家的臉。”

陳斌被許多人叫大斌,久而久之,綽號就變成了大餅,他一臉不耐:

“咋的咋的,心氣去哪了,就幾個小鬼,過來挑釁,我這邊選了兩個都打不過,你就上場投下籃,別的不管。”

我有些猶豫,思索了下:

“大餅哥,我找詩萍去圖書館看書呢,她在等我!”

陳斌似乎非常厭煩詩萍,他努努嘴,用手抓了下我腦袋:

“你這家伙,都退校隊不來訓練了,就早上打個球都不行,行了,就算幫幫兄弟我吧,就這一次,別拒絕!”

說完他就拿出了一套籃球服,還有一雙限量版球星鞋,鞋碼44,正好合我的腳:

“兄弟,這鞋子是咱給你買的生日禮物,不過你后面不打球了,我就留著了,今天正好帶來了,穿上趕緊上場。”

我心中一陣感動,看著大餅哥手上銳步限量鞋:

“大斌哥,這鞋子太貴重,你就當時送我,我也不能收。”

“別像個娘娘腔,麻利點換上,陪我干死這群王八蛋。”

大斌哥揮揮手,指了指邊上,“就這換得了,就等你!“

我考慮了下,就在籃球場邊上換了衣服褲子,換的時候露出了一身白肉。

附近稀稀拉拉有些人,看見我當場換衣服,現場一片噓聲起哄,陳斌站著大吼:

“鬼叫什么,沒見過帥哥換衣服嗎,又沒光腚,喊什么喊!“我準備了下,做了下熱身運動,拉著陳斌說道:

“大餅哥,他們什么來路?”

大斌撇了撇嘴巴:

“隔壁校隊的,對面內線是個鐵塔,你待會小心點,別亂沖,和你對位的身體素質不怎么樣,是個走地雞,“

“但技術可以,手特別長,防守很黏,內線喂我就行,等他們夾防我的時候你空位投就是了,”

“另外那個,身體素質很不錯,不過剛打球沒多久,不用太在意。”

說著他指了指場內的一個白毛,我仔細一看,差點噴了出來,這不是昨天剛見面的陳淼,不禁感嘆,世界真小。

斌哥繼續介紹“比賽3V3規則,21分,你很久沒玩了,記住收著體力,不然后面頂不住。”

陳斌接著把我拉到一個小伙子面前:

“這是我們新來的那個頂你位置的,運球不錯,就是動作容易變形,待會機靈點!”他又指了指我:

“這是你昊哥,別看是個小白臉,挺準的,待會看準傳他。”

那小伙子憨憨的朝我笑笑:

“昊哥,我叫丁峰,他們都叫我泥鰍。”

我過去拍拍肩膀,剛準備和小伙子寒暄一下,就有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了:

“陳斌,搞了半天叫了個小白臉過來,你要是不想玩,現在認輸請我們哥幾個吃頓飯,我們上次梁子就算過去了。”

聲音從球場中傳來的,那三人在球場站定,都體魄高大,看起來不好對付。陳斌聽了怒吼道:

“誰輸還不一定呢,別多說了,發球!”

只見其中一個白毛疑惑地靠近我,仔細端詳了以后說了句:

“我靠,昊哥,有緣有緣。”

我也無奈的揮揮手,“陳淼對吧,是有緣的。”

陳淼說完就把球傳到我手上,我雙手抓住籃球,努力地感受著這熟悉的手感,運著球到了三分線前站定,把球傳給了對面一個瘦瘦高高的。

主動站在我面前的人,有些陰騭,像一條陰沉的蛇,他接到球以后,嗤笑一笑:

“小白臉,屁股挺翹的,不知道這球有沒有你屁股那么翹。”

我挑了挑眉毛:

“待會把球灌你臉上你就知道球有多翹了,蛇男。”

那人哈哈一笑,把球傳了過來:

“蛇男是吧啊,好,我等著你,小白臉。”

比賽正式開始,3V3斗牛,他球一傳我我就直接塞到了邊上等著的陳斌,陳斌接球往前一突就破開一個身位,對面中鋒立刻起身壓了上去。

蛇男也逼了過去,我閃身跑向了邊線,陳斌心有靈犀,拍球跳步往里面狠狠一拱,把對面中鋒擠得直往后退。

蛇男立刻跟上,目光炯炯,隨時準備斷大餅哥的球,陳斌見狀,回身立刻把球傳回我手上。

接球!我感覺又回到了和大餅哥校隊的時光,那時候我們打球,套路也這么簡單,當然我們能打出成績,也全是靠大斌哥自己實力。

算是一神帶四狗吧,想著想著我手肌肉記憶帶著球投了出去,籃球在空中飛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空心入網!兩分到手。

“漂亮!”

大餅哥雙手揚起,人群也轟地一聲熱鬧起來。

我指著蛇男說道:

“看不起誰呢,不管我了?”

蛇男攤攤手:

“狗屎運。”

我回去撿起球,還是我發球,這次我傳給了邊線等待的丁峰,他接球后立刻想要往里面突,表現下自己,結果被對面貼身一卡,不由得抱起了球。

我急忙去接應,卻被蛇男死死地拽住,他生拉硬套,小動作不斷,就是不讓我脫身,我這時候想起了大餅哥對他的評價:很黏。

我對這種高強度防守有些不適應,不由對陳斌做了個手勢,陳斌立刻上來幫我擋拆,蛇男只管黏住我,卻沒注意到身邊來了一個肌肉結扎的壯漢。

狠狠的撞在了陳斌身上,當既要飛出去了,好在大餅哥實在,伸出手拉了一把,不至于撞飛倒地。

陳斌向我點頭示意繼續,我空出身來,在頂角接到丁峰的傳球,這時站在我面前的是那個鐵塔一般地壯漢,單挑這種移動不快的鐵塔我最有經驗。

我帶球只往前沖,在他身前一個變相,閃開大半個身位,直奔籃筐準備上籃!

這時我聽到腦后陳斌的喊聲:

“濤,有人!”

我感覺身后有股風接近,空中變換動作,準備拉桿上籃。

后面正是那鐵塔,我信心慢慢,這球勢在必得,此時那鐵塔一下撞我的腰部,此時,空中還有人靠近,正是那蛇男,我被鐵塔撞的東倒西歪,失去平衡!

只聽嘭地一聲,球被蛇男狠狠的蓋了下來,我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時間的沖擊讓我像個蝦一樣蜷著身子,滿臉通紅,喘不過氣!

蛇男毫不在意,撿起了球站在我面前,嘲諷地說道:

“小白臉,內線不是這么好沖的!”

說完把球一丟,球緩緩在我面前彈動,好像在嘲笑我一般,而那撞飛我的中鋒一臉木訥,表情有些怪異:咋一撞就飛了,是不是你裝的?

我說不出話,躺在地上不動。只聽附近人群一陣尖叫,不過此時我腦袋嗡嗡的,也管不了附近是誰。

大斌哥見狀立刻上前把我扶起來交給丁峰,臉上一黑,大罵道:

“我草你龜頭高,就這么打球的?”

說著壓上去準備推那中鋒。

我立馬攔住了陳斌:

“沒事,大餅哥,我們繼續,干他!”

陳斌被我一攔冷靜了下來,說道:

“什么東西!”

被犯規以后我來到了罰球線,我雖然很久沒打球了,但是基礎還在,穩穩命中。3:0,是個良好的開端。

比賽繼續,大餅哥在剛才的插曲以后,挾著怒氣大殺四方,而我也有些投籃得了幾分,丁峰靠突破也有些斬獲,但是我已經漸漸沒力氣了。

甚至蛇男的突破我都跟不上了,比分也從12:6慢慢變到18:17。

在一次蛇男的突破勾手上籃后,我跳起來和他狠狠的撞在一起,我被撞得倒地,球進了,加罰!

蛇男站在我面前笑道:

“怎么了,小白臉,沒力氣了?”

他朝我撅了撅屁股,拿著球上了罰球線。

大口的喘著氣的我從剛才開始,我體力完全跟不上了,這次拼著命去防守,也失敗告終。

我懊惱的捶著地,自己再怎么用力,卻沒能站起來。汗水布滿了我整個臉,嘀哩嘀哩的往下淌,大餅哥過來拉起了我,他幫我抹去臉上的汗,安慰的說道:

“兄弟,別放心上,你一年沒打球,已經做的很可以了。輸了也沒啥,不丟臉。”

此時蛇男投進罰球,比分18:19,我們被反超了。

我搖搖頭說:

“大餅哥,我……我……”

陳斌朝我笑了笑,“不說了,最后幾球了,加油!”

球權到了對面手上,還是我防蛇男,對面早就看出了我體力不支,后面的分數都是單吃我拿到的,蛇男也不廢話。

底線接球以后背身就開始單打我,我感受著從一股股力量從蛇男身上傳來,我連連后退,已經支撐不住了,轉眼進了三秒區了。

他用力一拍球,往后面一拱,我立馬被撞開,他拿起球就要投籃,出手,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投籃。

這時,只聽一聲怒喝,我背后一個黑影躍起,一只手狠狠地拍在了空中的皮球,球被改變了軌跡,狠狠地砸在了蛇男頭上,把他當場砸到。

球往三分線邊飛去,旁邊的丁峰見狀,飛速往前,在地上抄起了球。

這時,我好像回到了以前打球的日子,我什么都顧不上了,用著全部力氣往三分線跑,我要接這個球,大喊:球!球!

丁峰見我立刻把球傳了過來,我以最舒服的姿勢接球,準備出手,此時對面中鋒也跑到了三分線附近。

他一聲怪叫,直接往我這邊撲來,我心中不慌,調整好姿勢,也預見好了接下來發生什么。

嘭,對面中鋒手用力地拍在我胳膊上。可是我起跳太高,他沒夠到球,只是狠狠的打在了手臂上,此時我球已經出手,他阻止不了了。

唰!球進了,我被撞了個趔趄,往后連退幾步,一屁股坐了下來。兩分有效,還可以加罰一次!

乘著這股沖擊,我興奮的站了起來,到罰球線又投中一球,比賽結束!

我激動地往對面中鋒那兒大吼一聲,陳斌和丁峰也高興地圍上來了,他們漲紅著臉。

不停地拍著我的肩膀,陳斌還挑釁地往對面吹口哨,語氣卻非常淡定:

“龜頭高,這把贏得挺懸。”

那中鋒擺擺手,說了句:

“輸了就是輸了,心服口服,下次有空再來。”

蛇男走過來伸出了手,對我說:

“人不可貌相,投籃挺準的。我叫祝周歡,下次有空一起玩。”

我也不計前嫌,握住他的手拍了拍屁股:

“昊濤,我現在不怎么打籃球了!”

“看的出來……”蛇男帶著其他兩人慢慢走出了籃球場:

“下次希望你能有體力打滿全場,回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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