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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沒有路燈的地方,夜里到處是“鬼”!

路漫漫其修遠兮。

路修遠,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是他媽媽給他取得。

他出生在一個小資水平的家庭中,家庭美滿幸福。

爸爸路毅是一個國企高管,除了需要經常出差外,工資非常的可觀,一人就可以養活一家人還有富余。

媽媽李詩,是一個高中老師,目前在市第一重點高中當班主任,教語文。

還有一個姐姐路思琪,二十二歲的時候意外和男朋友有了孩子,休學生了個男孩后就直接出來創業,憑借著過人的天資,還真把公司干的風生水起。

兩年時間就開了分公司,和丈夫一人管理一間公司,小日子過得滋潤不已。

"小遠……小遠……快起床了,今天可是你去大學的日子,還不早點起。"

路修遠熟睡中忽然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從房門處傳來,然后就是幾聲腳步聲傳來,之后他房間的窗簾就被拉開。

刺眼的陽光直接照射到了他的臉上,讓他不得不睜開眼醒來,隨后又有些不適應的瞇了瞇眼。

然后他就看到窗臺處,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只露著小半截白皙般的小腿,正冷著一張臉看著自己的女人。

路修遠一個激靈,頓時腦袋瓜子清醒了不少,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看向床頭柜上的鬧鐘,然后苦著一張臉,道:

"媽,才七點多,急什么?今天又不是正式上課。"

"那也得早起,今天不是要分宿舍嗎?早點去收拾,也給舍友一個好印象,別讓人覺得你是個懶蟲。你姐當年第一次上大學,可是五點多就去了。"

媽媽喋喋不休道。

"時代變了,大人。"路修遠無奈道,但還是翻身下了床,出臥室洗涑去了。

"少貧嘴,吃完飯我送你過去。"

大學校門外,媽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將車停好后說道:"你看,那么多人都早早來了,就你還拖拖拉拉的。"

路修遠有些無語,看著熙熙攘攘走進大學校門的學生,不由得暗道:現在的大學生都這么卷了嗎?

雖然他上的是重點大學,但也不至于還不是真正開學就內卷成這樣吧?

"到學校后和老師同學搞好關系,要好好讀書少玩手機,還有不許打游戲。"

下了車從后備箱里拿出行李箱,路修遠一邊聽著媽媽的嘮叨一邊應付道:

"知道了,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玩手游,放心吧,到這就可以了,您先回去吧。"

告別了媽媽,路修遠拉著行李箱走向了學校大門。

到了門口回頭一看,媽媽還站在車邊看著他,他朝著媽媽揮了揮手,媽媽則是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也朝著他揮手告別。

那一笑,把路上幾個男同學直接看呆了,實在是太美了,就像一朵冰蓮忽然在河面上綻開,看的人如癡如醉。

路修遠倒還好,雖然媽媽在家也是一副嚴師不茍言笑的模樣,但畢竟相處了近二十年,見到媽媽笑的時間也不少,已經習慣了。

大學生活好,也不好,即使是重點大學,也顯得有些枯燥無味,反倒是比不得高三時,那緊張又刺激的學習氣氛。

每天刷題,活在提心吊膽擔憂成績的日子現在看來,反倒有些懷念。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顧路修遠,這條母胎單身十九年的單身狗,居然讓他分到了一棟男女混寢的宿舍樓。

一到三樓是男寢,四樓往上是女寢。

坐電梯上了三樓,剛出電梯門,就看到通往四樓的樓梯上擠滿了男生,一個個露出猥瑣的目光往樓上看,讓路修遠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一群老色批。

路修遠嘴角帶笑無奈的拖著行李箱,找尋著自己的宿舍,終于在走廊盡頭看到了319的門牌號,推門走了進去。

宿舍里只有一個男生在門口的床位上,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正捧著一本時間簡史津津有味的看著。

看到有人推門進來,這才抬頭看了一眼,見到是個陌生人后,微微露出一個微笑,點了下頭,道:

"你好,我是歷史系大一新生,我叫陳喬年,今后四年,我們就是舍友了,請多關照。"

"你好,我叫路修遠,路漫漫其修遠兮的路修遠。"

"好名字。"陳喬年點了點頭,說道。

"謝謝,其他人呢?都出去了?"路修遠看著其他幾個床位,明顯都有人了,只有左邊一個上鋪還沒人動過,沒有顯然就是他今后的床位了。

沒想到自己還真的是最后一個到的,路修遠不由得苦笑。

"剛剛上來時沒看到樓梯那的情況嗎?他們全在那呢!"陳喬年調侃道。

"哦,一群老色批,你怎么沒一起去?"路修遠隨口說道。

"我對女人沒興趣。"剛拖著行李箱往宿舍里,走的路修遠忽然腳步一頓,隨后連忙轉身就要跑。

"哎哎哎,別誤會,我對男人也沒興趣。"陳喬年連忙拉住他,道。

"呼,那就好,你喜歡扶他啊?"路修遠打開他那只抓著自己手臂,莫名怪異曖昧的手調侃道。

"不是,我是個不婚主義者,只對歷史和政治感興趣。"

"是這樣啊。"路修遠點了點頭。

重新拉著行李箱放到角落,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床位來。

臨近中午,其余六個人才結伴有說有笑的回了宿舍,全體八個人互相認識了一下,然后一同去了食堂。

吃過食堂的飯菜后,路修遠頓時無比懷念被他吐槽了,十幾年的媽媽做的飯,與食堂的飯菜比起來,媽媽做的菜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當晚路修遠就打電話跟媽媽一陣哭訴,惹得媽媽一陣嬌笑和嘲諷,還說他姐姐當年也是在那里讀書的,她都吃得下,你一個大男人吃不了?

搞得路修遠一陣無語,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周五下課,坐上公交車回家,進了家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飯菜香味,路修遠貪婪的吸了幾口氣,快步來到了廚房。

就看到媽媽圍著圍裙正在炒著菜,廚房的溫度有些高,熏得媽媽的俏臉微微有些發紅。

"好香啊,媽。"來到媽媽邊上,路修遠直接伸手抓向了,鍋爐旁邊一盤已經炒好的火腿肉,捏了一塊扔進嘴里。

"啊……嚇我一跳。"

媽媽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顫了一下,然后就沒好氣的訓道:"去去去,又偷吃,洗手了沒。"

"干凈的。"路修遠笑了笑,又捏了一塊肉扔嘴里咀嚼著,道:"媽媽的味道。"

媽媽白了他一眼,道:"一邊去。"

"嘿嘿……"路修遠笑了笑,剛一轉身,這下輪到他嚇了一跳,廚房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清清秀秀的。

給人一種有些病弱的感覺,倒是那張臉長得不錯,頗有點奶油小生的味道。

"路哥好,我是李老師的學生,我叫周理。"路修遠還沒說話,那男孩反倒是先微微鞠了一躬,介紹道。

"哦,你好,你怎么在這?"路修遠點了點頭,問道。

"我文科成績有些不太好,所以麻煩李老師利用課余時間幫忙輔導一下。剛剛聽到有人說話,所以出來看看。"周理解釋道。

"現在法律規定不是不讓補課了嗎?"路修遠轉頭看了看媽媽,道。

媽媽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剛想開口,周理就搶先道:"是輔導,不是補課,李老師不肯收錢,只說是輔導。"

"行了行了,別在這礙事,你們兩個一起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好的。"周理微笑著點了下頭,然后就轉身離開,去了洗手間。

"他也在家吃飯啊?"等他走后,路修遠小聲的問了媽媽一句。

"嗯,他家條件不是太好,能幫就幫一下。"

媽媽頭也不回的應了一句,一邊關火,乘盤,然后解開了圍裙,端著菜走了出去。

飯桌上的閑聊,讓路修遠大致了解了這個叫周理的家庭情況,他的媽媽是縣里的護士,工資算不得高,只能勉強養活他一家。

而他爸幾年前出了意外,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治療后還是沒了,這也直接導致他家經濟條件有些困難。

所以這個周理早早就懂事,開始勤工儉學,利用每個周末去打工掙學費,為家里分擔經濟重擔。

"那你現在考上高中了,新環境,打工的地方離得遠嗎?"路修遠問道。

"遠,所以我已經辭了以前的工作,打算重新找個近點的。"

"哦,挺好。"之后又和媽媽聊了聊大學里的日子,吃完飯后周理堅持要幫媽媽洗碗,媽媽拗不過,只能讓他在一旁幫著刷盤子。

路修遠反倒樂得清閑,回屋躺下美美的刷著手機,畢竟以往在家他是會被媽媽強迫去做家務的,美其名曰勤勞是美德。

在家休息了兩天,卻是沒見到這個周理過來打攪,問了媽媽才知道他去找工作了,然后就受到媽媽的一頓數落,一對比媽媽才發現。

自己的兒子真是懶惰到家了,為了教育督促他,路修遠被強迫在家拖地。

然后路修遠就苦逼了,本來該好好放松兩天的他,在家里拖了兩天的地,擦了兩天的桌椅板凳,差點沒把他累死。

每次想起這事,他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就那么多嘴呢?

好不容易熬到周一,他連忙早早起床趕上第一班公交回了學校,并暗暗發誓沒什么事千萬控制住自己,不要往家里跑。

周二下午,學校組織了一場新生籃球友誼賽,作為一個中產階級的高富帥,路修遠有幸入選籃球隊隊員,憑借著一米八的身高優勢,殺得對面丟盔卸甲。

比賽結束后,他們隊以八分的優勢贏得了勝利,每位隊員獲得一件有著詹姆斯簽名的球衣。

剛要離開時,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可愛女生手里,拿著一瓶礦泉水來到他面前,紅著臉遞給了他。

路修遠一愣,接過水道了聲謝謝,就看到那女生害羞的跑開了。

他呆愣了一會兒,看著女孩的背影,忽然想到自己似乎錯過了一個脫單的機會,不由得暗自拍了一下自己腦袋,然后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一直追出體育館,在快到宿舍的時候才追上了她。

"那個……"追上女孩后,路修遠才發現,自己似乎不太會跟女孩子聊天,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女孩則是紅著臉有些羞澀的抓著裙擺,不時微抬眼瞼,偷偷瞥一眼路修遠,然后又迅速低垂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攪著裙擺。

"我送你回去吧。"路修遠剛一開口,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們面前就是宿舍樓了,還送什么啊?這不是白癡嗎?

"嗯。"女孩輕輕地應了一聲,讓正懊悔的路修遠一呆,確定沒聽錯后,路修遠一喜,道:"那走吧。"

然后兩人就并排慢慢走著,只是到了宿舍樓門前,路修遠卻是沒有進去,反而向旁邊一拐,繞向了其他地方。

女孩抬眼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默默跟在旁邊拐了過去。

一路兩人都沒說話,甚至都沒有多看對方幾眼,默默走了一段路,路修遠鼓起勇氣牽上女孩的手,才發現女孩的手心已經微微出汗。

女孩沒有掙脫,安靜的任由路修遠牽著手散步,又走了一段路,兩人的手已經變成了十指緊扣。

差不多將學校逛了一遍后,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回到了宿舍樓,乘坐電梯送女孩上了四樓,剛出電梯口,就聽到一聲尖銳刺耳的嘯叫聲,刮得他耳膜生疼。

"啊……臭流氓!"幾聲謾罵從走廊不遠處傳來,路修遠抬眼看去。

一個滿身肥肉,就像幾個游泳圈套在一起的母坦克,雙手捂著胸口,朝著他們的方向不停的謾罵著。

路修遠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呢,那母坦克就隨手操起旁邊的掃帚,朝著路修遠兩人砸來。

路修遠連忙拉著女孩躲回電梯里,避開了掃帚,微微愕然的看著她問道:"它這是要干什么?"

女孩也是滿臉驚恐的搖了搖頭:"好像是罵你流氓,要不你先跑吧?"

"我怎么它了?"路修遠滿臉黑線,不知道那母坦克發什么瘋?

"可能她穿的太清涼,不小心走光又剛好你上去看到了吧?"

"拜托,它那副尊容,就是脫光了在學校里裸奔都沒人多看一眼吧?"

"噗嗤……"女孩聞言笑出了聲,這一笑更是顯得可愛得緊,看得路修遠一呆。

女孩也發現了路修遠癡癡的看著自己,臉一紅害羞的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說著連忙掙開路修遠的手,出了電梯,朝著他揮了揮手告別。

路修遠也揮了揮手,按下了三樓的電梯,直到電梯門關閉,女孩才轉身走向了宿舍。

路修遠剛回到三樓自己的宿舍,推開門就聽到一個故作慷慨,又帶著一絲滄桑的聲音朗誦道:

"啊,這就是青春啊,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道。"

"厲害了大詩人,李白要是活在這年代都得拜你為師。"路修遠調侃道。

"你小子可以啊,平時看起來不顯山不漏水的,結果這才開學幾天啊,就泡了個妞。"李喬酸溜溜的道,這是他們宿舍里唯一一個讀文學系的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泡妞了?"

"我三只眼都看到了。"

"那你是這個。"

路修遠朝著他豎了個大拇指。

"你親眼看見了?"邊上,物理系的鐘鑫問道。

"我親眼看見了。"李喬答道。

"你親眼看見他泡妞了?"

"我親眼看見他泡妞了。"

"你親眼看見他泡妞然后,被其他女人拿掃帚打回來了?"

"好極了,今晚不自習,把他綁了,殺雞取卵。"

"綁他不用等到晚上,您瞧好了。"

"回來,全都等到晚上,月黑風高殺人夜,聽著多么順耳。知道什么是卵嗎?"

"他的蛋蛋。"

"經驗,泡妞經驗!!"

"鐘兄放心,我一定把他的經驗給您套出來。"

"得得得,路某人這個妞,撿來的。"路修遠聽著他們越說越邪乎,連忙插嘴道。

"嗯。"邊上,影視系的劉浩應了一聲。

"泡妞,就是為了曹丕,而且,我不操普通人的批。"

"那你想操誰的批?"

"誰漂亮操誰的。"

"那誰漂亮?"

"校花漂亮。"

"爽快,路兄看上哪個了?隨便挑。"

"呵哈哈哈,我不是流氓,我是戀愛,戀愛講究個名正言順。"

"明白,如果路兄真那么急著曹丕,我倒是有個主意。"

"劉兄請講。"

"麥片哥。"……

"麥片哥?那這個麥片哥是跟我有關系還是跟批有關系?"

"都有關系。"

"劉兄這話還挺有深意,呵呵呵。"

"聽劉兄給我們講講?"

"講講。"

"我是做什么生意的?知道嗎?"

"不知道。"

"大半南國的黃片都是劉兄在販賣。"

"沒錯,不過我只不過是給黃網當跑腿的,而且是其中一條腿。"

"那這黃網到底有幾條腿?"

"三條唄,劉兄還是條大腿。"

"沒錯,大腿,但我這條腿,斷了。"

"斷了?"

"我的鏈接,十回有八回被麥片哥舉報了,你們想想,他賺了多少錢?"

"那這麥片哥很有錢啊。"

"如果你們有本事剿了麥片哥,錢要多少有多少。"

"我們沒膽子剿麥片哥,但借剿麥片哥斂財的膽子還是有,而且很大。"

"那就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們沒出息,不過我還可以在幫你們一下,我帶頭出資,我出多少,其他黃站必須出多少。"

"那您出八百塊?"

“no,我出一千八百塊,出的越多掙得越多。"

"明白,到時候一千八百塊如數奉還,咱就分其他黃站那點錢。"

"我說,你們跑題了吧?"……

結束了和舍友的扯皮,路修遠躺在床上,回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很奇妙的關系啊!

第二天,路修遠才知道女孩的名字,叫劉思雅,很好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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