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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歲末的夜【詩懷雅旗袍】

龍門不愧是東方的城市:農歷的過年比起公歷而言更像是過年。

城鎮中不少私營的商鋪已經關門,工廠更是早早提前數日停工。

街頭上涌滿了游客和行人,飯館餐廳兩側填滿了春聯,里面則充滿了各式菜品的香氣,步行街頭的叫賣聲和歡呼聲不絕于耳。

不說是街頭,天空也在今日通情達理地放晴,仿佛懂得人們的心意一般,暖冬里柔和的陽光時不時從云中探出,伴隨著一聲聲的爆炸響,是商鋪門口的爆竹。

遠遠看去,有一圈人圍繞起來的地方,卻是一個半人高的爆竹被點燃了:砰的一聲響,空氣中就散滿了幽幽的火藥味。

而我此時此刻卻沒什么心情欣賞這些美景。

在經歷了龍門的諸多事件后,遠在維多利亞的一個龐然大物——

詩懷雅家族對我與羅德島展露出了莫名的興趣。

毫無疑問,這是那位大小姐有意無意中造就的結果。

最后的結果是,大古集團派出了他們的一位公子,前來與我商討羅德島合作的事項。

對于規模和歷史都遠勝于羅德島的企業來說,這可謂是讓人受寵若驚。

眼下,我和碧翠克絲.詩懷雅一同走在上下六步行街的人行道上,向著龍門市內最大型的一家酒樓走去。

她今天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依舊是龍門警司的打扮,那一身黑色的衣裝讓她顯得十分干練,倒不像是來參與這次商討,而是在街頭巡視的。

“早就聽說過你家的足跡遍布世界各地,今日能有幸見到其中一位公子,可謂是十分榮幸啊。”

我背過手,望著喧鬧的街頭,“今天恐怕多有得罪了。”

“什么得罪嘛!那個笨蛋哥哥,肯定又是受了那幫老頭子的指示來‘考察’的……唔……”

碧翠克絲【為與下文中同姓的另一人區分,特此稱呼】嘟起嘴,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

雖說是外人,但可以判斷出,她選擇加入龍門近衛局的原因,估計便是“那幫老頭子”了。

“理查德曼.詩懷雅么。”

我笑了笑,整理著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大古集團的二少當家,在集團內負責的方面以航運為主,年輕而富有干勁的公子,我說的沒錯吧?”

“哼……他是個木頭腦袋啦,不需要太在意,倒是之前告訴你他們想要的東西……”

“是是,我當然記得很清楚。”

我們聊著聊著,已經走到了步行街接近街尾的一家酒樓,古舊風格的拱門上寫著“陶樂居”三個金鑲邊的大字。

雍容華貴,氣氛典雅,現代的材料被裝飾得古色古香,已是接近晚飯時間的人們推杯把盞,品茶論道,或是對著電子設備和紙質書讀書看報,或是大快朵頤時閑聊扯淡,這便是我們今日商談的地點了。

在角落里的一個包間中,我終于見到了那位理查德曼。

比起我印象中大家公子要么就是謙遜得令人作嘔或是狂傲得叫人皺眉的形象不同,理查德曼氣質不凡,看起來十分壯碩,倒像是一名健美運動員。

長著一副年輕面孔的他大氣地端坐在桌邊,穿著一身得體的西服,金色的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望著桌上的白瓷花瓶出神。

我仔細看了一眼,那是一朵淡紅色的玫瑰花,傲然地綻放著不屬于暖冬的色彩。

“理查德曼先生好雅興。”

我擺出了談判的笑臉向他問候,“為何對一朵玫瑰花如此感興趣?”

“存在于世便竭力綻放,不就是人應該做的本分嗎?”

他的聲音頗為粗獷,看著玫瑰的眼神卻滿是憐愛,完全看不出那粗壯漢子的影子。

所謂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或許說的就是這種人,我忍不住在想著。

“對閣下代表詩懷雅家族和大古集團在航運業做出的事跡也早有聽聞。想不到一代杰出的商業新星,卻也是如此細膩的人。”

“羅德島的迪蒙博士——

這么稱呼應該沒問題吧?”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復后,他才繼續說了下去,“關于你,從家妹處也有所耳聞。”

他嫖了一眼在我身后對著他做著奇怪表情的碧翠克絲,補充著:“談正事之前,我想先忠告你一句話:詩懷雅家有債必償。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先拿到手的東西不代表沒有代價。”

說完這句話,他的身上猛地散發出一股剛猛的霸氣,讓我感到微微一震。

我當然清楚他說的是什么——

碧翠克絲在羅德島協助期間利用自己大小姐身份從大古集團方面給予羅德島的資金與種種方便,或許還包括已經不知道幾次委身于我的她本人。

我只好定了定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么,請多指教。”

他站起身,向我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多指教。”

很快,服務員便往鋪著紅布的餐桌上擺上了幾個富有南國早茶特點的竹蒸籠,籠中裝著三四件精致小巧的點心。

我動了動筷子,對準了其中一個蒸籠里,那最晶瑩剔透的蝦餃。

皮薄而餡厚,半透明而輕薄的餃子皮內包裹著是整只鮮蝦,一口下去便是舒爽的口感以及蝦所帶來的那一份海鮮的鮮美感覺,仿若遨游在深海之中。

下咽后品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水,坐在我對面的理查德曼將雙手相扣,支撐在桌案上,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們希望與羅德島在友好的前提下展開合作,提供羅德島需要的資金、人脈和服務。

當然,羅德島方面也必須做出讓步。”

“當然沒問題。”

我再一次動起了筷子,這一次是入口爽滑、富有嚼勁的陳村粉。

而理查德曼似乎對吃飯沒什么興趣一般,自顧自地接著說了下去。

“目前家妹給予羅德島的種種幫助,羅德島想必也缺不了吧。”

“那可不一定啊。”

我嘻嘻地笑了笑,“有些東西是肯定要的,有些可有可無的也說不定啊。”

“哦?這樣么。”

理查德曼的劍眉動了動,一邊將筷子伸向同樣的一盤陳村粉,低聲開口道,“那么那些你們一定要的東西,只要一口咬定不給你們,那羅德島是不是也能被我們收購呢?”

“那并不是。”

我搖了搖頭,低聲道,“有些虧本的買賣,是怎么都做不得的。

羅德島雖然不像是個企業,但也確實是個企業。

我作為執行官,優先考慮的當然還是羅德島的利益。

在集團里,每個人的利益甚至生命都得分先后。

一個人的得失和集體的得失,孰輕孰重不必我多說。

想必這也是大古集團派閣下前來跟我聊天的原因吧——

你們的大小姐對我做了近乎肆無忌憚的讓步。”

“博士!”

原本坐在一邊,悶聲啃著滿是汁水,皮軟骨酥鳳爪的碧翠克絲,聽到我的這句話便叫了起來。

我只好做了個手勢,讓她先安靜,隨后又飲了一口茶水,將空了的茶杯放到桌面上。

“那么,為了得到你們的友誼,你們的資金,你們的種種方便、技術和服務,羅德島要付出什么呢?”

“五成的股份。”

理查德曼毫不客氣地開了口。

“漫天要價啊,理查德曼閣下。”

我砸了咂嘴,挖苦道,“早就聽說大古集團各個都是做生意的好手,哪怕兼職著龍門警員都能賺上不少錢,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過獎,比起以霸道狠辣手段出名的羅德島執行官還是差了那么點。”

理查德曼將筷子插入他碗中糯軟的流沙包里送入口中咀嚼著,針鋒相對地做了回復。

“那么我開門見山地直說,股份方面絕不可能。”

我大大方方地開了口,“何況是五成這種已經能把羅德島收到你們麾下的份額。

要是大古集團一上來就這么老虎大開口,一點誠意也沒有,你們的種種方便我們不要也罷。”

“真干脆。”

望著夾走一塊蒸軟的蘿卜糕,分開兩份開始大快朵頤的我,理查德曼顯得有些錯愕。

“那可不是么?敲詐一點意思也沒有。

說句實在的話:大古集團在制藥業并沒有經驗也沒有經營。

換句話說,我們之間并不算存在直接競爭關系,敲詐完全沒必要啊。”

“那么,少一點。”

理查德曼喝了一口茶之后,重新開口,“四成的股份,其他的不用了。”

“理查德曼閣下這個笑話還真好笑,莫不是以為這里是菜市場,可以一塊錢一塊錢地還價吧。”

我將另外半個蘿卜糕也吞了下肚,“股份就不用再想了,不可能的。”

“難道說你想從我們這里拿的,還比不上一點股份么?”

“這可不是股份的問題啊。”

看著最新上來的一籠牛肉丸,我夾走一個,津津有味地咀嚼著那份富有嚼勁的肉球,“如果你們拿這么多的股份,羅德島就相當于賤賣給你們了。

這一點,決不能妥協。”

“大古集團比羅德島大得多。

這一點你得承認吧?”

理查德曼搖了搖頭,“在談判中,自然是強者支配弱者。

做生意也是這樣,誰更強更有實力,條件就該誰來提,這個道理是亙古不變,顛撲不破的!不答應的話,之前的給予的便利、資金還有你想要的種種都會全部收回。

而且,本家可是不介意用些上不得臺面的方法的,就拿我管理的航運業來說……”

“威脅?”

我吞下牛肉丸,冷笑了一聲,“就像龍門有龍門的規矩一樣。

我說了,羅德島有羅德島的底線。

我答應了,最高領袖——

阿米婭也不會同意的,你說什么也沒用。”

“博士真是沒意思啊。”

理查德曼訕笑著,“難道說你甚至沒有做主的自由?我聽聞羅德島的決策層是所謂的三頭同盟體制,而那位阿米婭比起最高領袖則更像是個孩子。

結果你告訴我,你連做主都做不了,那還有什么好談的?”

屋內的氣氛一下子便冷了下來,空氣平靜得只聽到三人咀嚼食物的聲音。

我和理查德曼毫不畏懼地互相對視著,試圖從互相的眼里看出什么。

碧翠克絲在一邊津津有味地享用著剛上來的一份糯米雞,掩蓋緊張般地,不停地將香氣四溢的糯米往嘴里送。

“拿出三成的股份以及所有羅德島號上未開發的地產給我們開發,我們給出一份聯姻的邀請。”

沉默了一陣,理查德曼終于開口了。

“等,咳,咳咳……!”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碧翠克絲突然開口,嘴里的茶水把她嗆得不輕,“哥哥你在逗我嗎!聯姻這種事情怎么不跟我商量……”

“誰說是你去聯姻了?自作多情,這件事只是個建議,具體的還得再議。”

理查德曼瞥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繼續開口,“如何?”

“聯姻是方便你們更好地控制羅德島么?”

我放下筷子,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桌面上敲擊了一下。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理查德曼也放下筷子,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聚集在我的臉上。

“我說了,股份絕不可能。按我來看,你們的底線就是要到股份。”

我打了個響指,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什么將地產開發交給你們、什么給出的聯姻都只不過是個幌子,不過先漫天要價開出籌碼,又說要拿到地產的開發權——

羅德島號雖然已經被開發過了,但還有些保留的未使用艙室和公共空間,加起來可不是小數目——

最后恐怕就是要裝作勉為其難地把地產的要求讓出來同時放棄聯姻,轉而只索取兩成或者一成的股份。

你營造出這樣的假象,就是為了讓我覺得只讓出兩成或一成的股份,是很好的條件,從而得手吧?”

“自作多情。”

理查德曼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說明白點,羅德島未開發過的地產和三成股份權當是彩禮,我們送一份聯姻以及必需的資金與援助當嫁妝。

不答應的話,我們不介意用點手段。”

“你們的手段沒辦法讓我們妥協,不然你怎么會來談判?”

我輕蔑地一笑,“理查德曼閣下,你們的底線被我摸清楚了,談判勝負已定。”

“如果迪蒙博士這么固執己見的話,談判就會破裂,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么?”

理查德曼深吸一口氣,用低沉的嗓音開口道。

“無所謂。”

我頗為輕松地點了點頭,一旁的碧翠克絲則是一副驚愕的表情盯著我。

屋內的氣氛再次凝固了下來。

就在理查德曼將茶杯中的茶水再次喝干,看著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我反客為主地揮了揮手:“這樣吧。股份你們也別要了。我們把羅德島未開發地產中的四分之一交給你們,同時以前交給諸多小貨運公司的航運業務也交給你們大古集團打理,如何?”

就在這個時候,理查德曼的渾身上下就好似被電流轟擊一般。

他虎軀一震,倉促間居然沒說出話來。

過了一陣,他才努力維持著神色的平靜,抬頭看向我——

而我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對他微笑著。

等到他終于回過神來之后,幾乎沒有多想便立刻答應了下來,仿佛擔心我變卦一般。

很快,我們便詳細地談好了何處的地產交給大古集團進行開發,以及航運業務的移交過程。

同時,大古集團還會為羅德島提供人脈與資金方面的協助,包括商業方面的人才培養和必要時的借款等等;

作為交換,大古集團希望進軍制藥行業時羅德島也會給予同樣的協助。

在雙方與自家溝通,把一切談判擬好,理查德曼急急忙忙地讓我在合同上簽字之后,就好像一個撿到玩具的小孩子一般,飛似地溜走了。

他那一杯新滿上的茶,甚至還沒有喝完。

“博士……你這是什么意思嘛!”

理查德曼離開,我們結完賬之后,在一同向外走的時候,碧翠克絲.詩懷雅向我低聲詢問著,“之前不是告訴你,根據我知道的情報,我們家里的老頭子們想要就是拿下羅德島的航運業務,剛才說的什么股份地產聯姻都是幌子啊……!”

“不錯,詩懷雅。”

我微笑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既然這樣,為什么就把航運業務讓出去,還送上四分之一的未開發地產啊,這不是遂了他們的意嗎?”

詩懷雅嘟著嘴,悶聲質問著。

雖然所謂的情報確實是她向我吹枕邊風吹來的,不過身為大古集團的大小姐居然把胳膊肘往外拐,這幫“老頭子們”可真是不幸啊,我在心里腹誹著。

“……你還是沒看出來啊,大小姐。所謂的計略可不是一方算計另一方啊,只要雙方都是實力旗鼓相當的對手,這種算計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我看了詩懷雅一眼,微微嘆了口氣,“你的二哥雖然比我年輕不少,但能負責大古集團的航運業務,想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真正高明的計略,是雙方之間融會貫通。

不是單純地把敵人耍的團團轉,而是彼此算計利用,甚至在暗中互相妥協達成共識——

所謂的‘表里比興’,說的就是在不同的人之間游走妥協以達到最大收益的高超計略啊。”

“……唔,我不明白,博士能不能解釋一下?”

詩懷雅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羅德島決不能讓出股份——不然我從切城回歸之后進行整肅,從頤氣指使的大股東手里收回股份、將決策權重新收攏到我與阿米婭、凱爾希這三頭同盟手中的行動就毫無意義了。相信你們家族內的人不會看不出,我好不容易收回去的股份是不會因為一點資金和人脈就讓出去的。至于你們大古集團,則對航運業務志在必得。”

不知不覺間,詩懷雅已經將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只得有條不紊地繼續為他分析著,“所以,不妨做個交換。

因為我從你這里知道了大古集團的底線就是拿到航運業務,所以我一口咬定大古集團要的就是股份,和他來回爭執。

然后匪夷所思地做出讓步,把航運業讓出來,再附帶一點地產作為誘餌。

理查德曼,你的二哥,一定認為他騙到了我,覺得羅德島為了保護自己的股份已經慌不擇路了,而大古集團則撿到了便宜,這才答應了下來。

其實我看過你們大古集團之前給過的人脈與金錢上的幫助,按照這些籌碼,羅德島除了航運業務外,起碼還得再送一半未開發的地產給你們才算合適。

不過因為我猜到了你們的底線,所以才讓理查德曼不敢繼續談判,爭取到相對優厚的條件,把四分之一的地產保了下來。

至于大古集團,你們拿到了想要的航運業務,還有四分之一的地產作為意外之喜,肯定也十分滿意。

這樣的話,我們兩邊皆有所妥協,又皆有所得利,合作一定能夠愉快吧。”

說到這里的時候,我們剛好一同走出陶樂居的大門,龍門那繁華熱鬧的街道又一次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就是真正的計略。”

走到街頭,天色已經漸漸晚了。

方才的一頓茶點便已經算是晚飯,今日也剩不下什么安排。

龍門卻還是忙碌,準備著這年中的大典,致敬迎神,拜求好運;

天一擦黑,爆竹的聲音也就響得更頻繁了,彌漫著煙塵,和舞龍舞獅的人們一起,把街頭攪得十分熱鬧。

雖然在這熱鬧中,也不時能看到全副武裝的龍門近衛局執勤成員,在各地維持秩序,設置關卡檢查外地車輛和人員——

據說是因為炎國最近鬧了瘟疫,得嚴防死守病毒攜帶者進入龍門的緣故。

“博士。”

一側的詩懷雅突然叫了我,“要不要,與我一同過年?到大古集團在龍門的地盤好好放松一下。”

“唔。自然是可以,我回羅德島也沒什么事情要做,只是……”

“好啦好啦,陪我嘛。”

她雙手抱在我的胳膊上,用喜氣洋洋的臉,貓兒一般地蹭了蹭,“保證好玩和刺激,會讓你見識下我的魅力的。”

“話說到這份上,我可就沒辦法拒絕了啊……”

在我答應下來之后,詩懷雅早就準備好一般地打了電話。

很快,一輛低調而帶著奢華氣息的黑色轎車便停在了步行街口。

和我一同坐到車后座后,對著前排的虎頭打了個招呼,她便熟門熟路地按下了車門側的一處按鈕,門簾嚴絲合縫地將前排與后排隔離了開來。

“好累啊,我稍微睡一會……”

車輛離開步行街后沒多久,詩懷雅便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似乎是因為我的關系,她睡得很安穩恬靜。

我忍不住輕手輕腳地幫她梳理著那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一面欣賞著她的睡臉。

她的眼睫毛很長,略帶卷曲,睡熟的樣子下一堆眼睛如洋娃娃合攏的眼眸一般,天真迷人。

這女人竟然難以想象的甜美,睡著的時候幾乎比醒的時候還嫵媚動人。

如果一直睡著那便好了,我想——

醒著的時候可以像蜜糖一般黏著人,又會像雌虎一般給人一種要把你生吞活剝的感覺。

這樣鮮明的性格,要是不好好處理,脾氣就會躁動不安。

與這種頗有見識的貴族家大小姐相處是難以左右她們的,反倒要像哄小孩子一般體貼包容,給她一種可靠的感覺才好。

一路想著,車輛很快就開出了龍門市區的核心地帶,向著相對平靜的別墅區行駛而去。

饒了幾圈,便來到了一棟被樹木掩映的小別墅前。

車剛剛停穩,詩懷雅便醒了過來。

“別墅?”

龍門房價極高,在核心城區外的龍門別墅區里,屋子可不便宜啊,我暗自想到,大古集團可真是在哪里都有地產,難怪如此富足。

“嗯嗯,下車吧,我們今晚就住在這里。”

車輛穩穩地停進了車庫。

穿著純黑西裝,已經髯角鬢白的虎頭向著自家的小姐打了聲招呼,便提前開門走進了別墅做準備去了。

聽他們之間的話語,虎頭是詩懷雅的管家,會現在別墅里做些入住的準備。

屋內開著適宜溫度的暖氣,加上龍門也并不寒冷,因而并不需要再加什么御寒衣物。

走進這獨門獨棟的屋子,房間的總面積并不很大,估算一下上下兩層大概兩百平方左右,但裝修卻十分講究,鋪滿的紅木地板,精心布置過的花卉和植物,華麗明亮的吊燈。

客廳內一套仿古的紅木家具,餐廳內一方云石桌和一套花梨木樣子的椅子正居其中,家電同樣安排得井井有條,這一樓客廳和餐廳里并不媚俗的裝潢卻處處充滿著榮華富貴的氣息。

至于沿著旋梯看上去的二樓,由內到外依次是簡單的客房,素凈的衛生間,古典優雅的書房以及大門緊閉的主臥。

詩懷雅并沒有讓我看一眼主臥的樣子——

不過今晚應該能看個夠就是了,我暗想著。

很快,詩懷雅讓我先下樓休息。

我下了樓,在紅木茶幾邊的沙發處坐下。

我給阿米婭打了個電話,她告訴我,羅德島內大多數的干員都沒有慶祝農歷新年的習慣,只是單純地在享受可以休息的假期而已。

在掛斷電話的時候,她十分高興地祝福我新年快樂,玩的開心,讓我忍不住噗呲地笑出了聲。

而在差不多同一時間,詩懷雅從樓上款款地走了下來。

她似乎刻意地放慢了腳步,搖曳著優雅的身姿,動作顯得頗為古典優雅。

細細看過去,她身穿一件喜慶紅色的旗袍,面料上帶著幾抹金色的流蘇,外面裹著一層榮華的黑色皮衣。

雖然如此,旗袍依舊很貼身,完美地包裹著她優美的身體曲線,該凸出來和收進去的部位都恰到好處的地顯露了出來,那稍顯突兀的尾巴也相襯得十分和諧,而皮衣下那若隱若現的樣子則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古典而現代,高雅而性感,這幅樣子讓我看得有些呆了。

而更讓人驚訝的是,原本穿著平日里那一套近衛局制服,顯得有些刁蠻的詩懷雅,這個時候倒像是婀娜溫婉的美人,那對比讓人感嘆打扮的重要性,再配上她面容上淡淡的粉裝,溫情嫵媚的樣子讓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彷如遇到了古風圖里的麗人,如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原來她打扮起來,也是可以這樣的,我忍不住感嘆道。

“怎么樣?我穿著一套,好看嗎?”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詩懷雅已經走到我眼前,碧綠的眼瞳含情脈脈地望著我。

“好,好。好看。”

入迷的我被這么突然詢問一句,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優雅,美麗,好像換了個人一般,更加古典文靜,更有女人味了。”

“嗯?”

這番評價似乎很對她胃口,但她依舊有些慪氣地湊到我臉前,嬌嗔著,“你的意思是,我平時沒有女人味嗎?”

“那可不是。穿著龍門近衛局制服的你,顯示出來的是警司的干練颯爽;而穿上這一身之后,便滿是柔情了。”

詩懷雅的臉頰微微一紅,嘿嘿地笑了:“博士真會哄人開心……管家先生會給我們準備一點宵夜,在那之前,我們就這么呆一會,好嗎?”

“自然,如您所愿。”

我們一同泡上了茶,清香宜人的幽幽茶味讓人慢慢地放松下來。

雖說我并不怎么懂這些繁瑣,但芬芳的味道和入口柔軟的質感讓我知道,這不是什么凡品。

在喝茶的時候,詩懷雅伸出空下來的一只手,細細地撫摸著我的側臉,皮衣下手腕上的那一塊恒金腕表便露了出來,做工精良,看著價值得比得上一臺一百八十萬龍門幣的鋼琴。

我則忍不住梳理著她那一頭金發,愈發地感覺到她性格里的溫婉賢淑。

詩懷雅曾經告訴我,她很討厭那些看到美女便兩眼放青光的“老頭子們”,也對那些覬覦她財產而四處蹦跳的狂蜂浪蝶深惡痛絕。

而她遇到我之后,卻不知怎么的很快動了心。

原本確實有做生意的意思在里面,但是久而久之,就變成想要和我相處的感情。

現今看來,她說的話并不摻假。

我們喝著茶,互相聊天談情。

在心里的欲火開始燃燒后,我將手攬上她細膩的腰部,慢慢地靠近了那嬌嫩的臉頰。

詩懷雅也做好了準備般地合上了雙眸,準備迎接著我的愛撫。

“小姐。宵夜準備好了。”

一個深沉的聲音從餐廳處傳了過來。

很明顯,虎頭管家是很懂這一套的:他并沒有進到客廳,而是不失禮節地在外面做著提醒。

我們尷尬地互相笑了笑,依依不舍地分開了,一前一后地走進了餐廳。

虎頭管家看著五大三粗,但做菜的手藝看起來十分出眾。

幾樣東方式的小菜,一鍋人參雞湯,無疑是讓人驚嘆于精湛的手藝。

餐具已經擺好,虎頭管家十分默契地將燈光調暗,點上了兩根細長的鮮紅蠟燭,放在玻璃器皿中,上了一杯開好的洋酒,給東方式的宵夜加上了幾點西式的浪漫。

在我們入座后,他很有默契地放了一首柔情的交響樂,撫胸行禮,宣布今晚就此告退,返回客房休息,明日才會幫我們收拾。

至于我——

別的菜色并沒有什么特殊含義,但看到雞湯,我便已經不自覺地在心里笑了起來。

這是典型的滋補食品,意義不言自明。

看起來雖然出身維多利亞,這位大小姐倒是對東方養生的這一套也很熟悉嘛。

過年的這一夜,無需外出混雜于嘈雜的人群,無需擔心在外面可能感染肆虐的疫病,在這幽靜中享受二人世界,也不失為一樁樂趣。

舉起已經滿上紅酒的高腳杯,詩懷雅對我俏皮地笑著:“博士,今晚我們好好慶祝一下吧?”

“……自然。”

我們碰了杯,將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醇厚的質感讓我頓生幾分醉意,再一次將彼此的杯子滿上,正準備干杯,卻被詩懷雅攔住了。

“我真的……很喜歡博士。”

從那緋紅的側臉看得出來,一下子喝掉一杯酒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勉強了,“所以,能喝交杯酒嗎?”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詩懷雅便端起酒杯,有些搖搖晃晃地走到我身前,一把坐到了我的腿上,摟住了我的脖子,盤起長長的尾巴,一手舉著酒杯穿過了我的手,徐徐將杯中的酒喝干凈了。

喝完了之后,看著她嘴角殘留的瓊漿,我忍不住湊上前,親吻了她的嘴唇,將那殘存的酒液細細地舔干凈。

“啊嗚……我也不能落后呢。”

放下酒杯的詩懷雅伸出手,夾著菜遞進了我的嘴里,我張開口咽進口中咀嚼著。

事后想想,要是她給我喂毒藥,估計我也難以拒絕。

這個美麗的大小姐,實在是讓人著迷。

同樣,我也夾著菜,小心翼翼地送進她的嘴里。

就這樣,她坐在我的腿上,你一下我一下地互相喂食著,桌上的幾盤菜和一鍋湯很快就被吃得干干凈凈。

“博士……陪我玩玩怎么樣?”

而在差不多吃完的時候,詩懷雅巧笑著,將大半杯酒全部飲如口中,用嘴唇對上了我的的嘴,在親吻的過程中把酒送進我的嘴里。

我感到一陣醉心的迷幻,酒水經過她嘴巴的滋潤,帶著一股特別的溫暖,被灌進我的口中,再吞入腹中,讓渾身開始微微發燙起來。

我忍不住吮吸著她帶著柔軟倒刺的香舌,像牙刷掠過舌頭一般讓她舌上的倒刺撫摸著我的舌頭;

而她也十分配合地伸長了舌頭任由我舔舐。

“唔,好熱呀。”

如膠似漆地將最后一點紅酒和菜品掃空,喝完酒與吃完飯帶來的熱量配合著方才曖昧的舉動,身心一并熱了起來,詩懷雅便把旗袍側面的紐扣松開了幾個散熱。

解開的領口下露出纖細的美頸,半遮半掩的衣口處,飽滿渾圓的胸部微微裸露,如羊脂玉般細嫩的肌膚在微微醉酒的緋紅臉頰下顯得更為妖艷,讓我忍不住側過臉盯著她忘情地欣賞著。

眼前的美人如同春日里的紅花,讓人看了就想主動擁抱她,占有她。

“飯差不多吃完了呢……”看著差不多吃完的宵夜,詩懷雅從我的腿上站起身,用調情般的眼神望著我,“那個,博士……我先去洗澡,等好了就叫你,洗完之后到臥室去找我……好嗎?”

“啊啊,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在我臉頰上留下一個吻,詩懷雅紅著臉,三步并作兩步地上樓去了。

望著她魅惑的背影,已經頗有醉意的我不由開始心生諸多幻想,想象著不久之后看著她靜靜地躺在自己的身側,進行一場激情的交媾。

想到這里,我便只覺燥熱難當,只能在室內不斷地來回走動來舒緩內心的急躁。

大概十多分鐘后,樓上便傳來了詩懷雅甜絲絲的聲音。

“博士,我可以啦,請上來吧!衣服在洗漱間里準備好了哦!”

聽聞到此,我忍不住感到一陣興奮,手腳都久違地顫栗起來。

比起之前初次與她交合時堪稱急切的索求,這一次年關之際的邀請卻顯得準備充分,循序漸進,好似在磨礪我的耐心一般。

按捺著激動的心情,我迅速地上樓,走進了浴室,屋內還彌漫著香波和沐浴露的香氣和濕潤的水氣。

浴室內裝飾簡單而華麗,帶有按摩功能的浴缸,自帶沖水功能的馬桶,看著就是名貴產品的洗浴用品,無不顯示著大古集團雄厚的財力。

比起這個,下流地想象著詩懷雅方才在還帶著水汽的浴缸中沐浴的情景,我便感覺自己顱內一陣陣的興奮席卷開來。

因為個人的習慣,我對洗澡向來是十分隨意的,只是粗略地將身體各部清洗干凈便好。

洗漱完畢,從衣帽架上取下了詩懷雅為我留下來的睡衣,絲質的感覺十分舒適柔滑。

再仔細嗅嗅,上面似乎還有些古龍水的芬芳味道,味道清涼卻帶些野性。

我也只好在心里暗笑,龍門的大小姐還挺會享受的。

走出浴室,我急匆匆地向著最里側的主臥走去。

但剛走到書房門口,我便放慢了腳步,改為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

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是顯示出一副猴急樣子,那可算失了禮數。

縱使心里已經是百爪撓心,但表面上還得保持淡定安然,最好是讓詩懷雅先著急起來向我索求,這樣主動權自然而然就到了我手里。

又稍微等待了一會兒,我才走向主臥。

細細一看,主臥的大門竟然沒有合緊,留著一道透著暖色光芒的縫隙,彷如惡魔在我耳邊低語:

進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推開門走了進去,我便有了幾分驚訝,此地裝點的有如仙境的后園一般,卻多了幾分柔美。

木制地板顯示出華貴,淡黃色的墻壁處,一張木刻雕花的梳妝臺正擺在床邊,另一側則是整整齊齊的純白書桌;

窗戶已被刺繡的窗簾所遮蓋得一絲光線都漏不出來,吊燈被熄滅了,只有床邊一盞臺燈閃著橘黃色的暖光。

而更為重要的則是那一張廂房床,木刻的猛虎栩栩如生地盤旋在飛檐頂架床沿邊,點綴著幾朵牡丹樣子的雕花,寓意榮華富貴。

四面圍繞著薄如蟬翼的帷帳,朦朧之間似能看到床上潔白的精細床單。

或許是只有真正得到那位大小姐發自內心的喜歡和欣賞,才能走進這藝術般的臥房吧。

特意制造出了這么一片富有情調和浪漫的氛圍,不知道她會用怎樣的一副姿態來迎接我呢?想到這里,我便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再想到她的身材和容貌,心境和品味,這份期待就更加劇烈了。

我慢慢撩開了那一層薄薄的帷帳,屏住呼吸,開始欣賞起詩懷雅那朦朧的睡姿。

她依舊是那一身鮮紅的旗袍,只是這一次沒有了外套,曖昧地掩蓋著她的身體。

平躺著眼睛微閉的姿勢猶如睡美人,等待著一份喚醒的親吻。

床頭的橘色臺燈將帶著暖流的柔光淡淡地鋪陳開來,覆蓋在她的旗袍上,讓人感覺自己打擾了天仙的沉眠一般。

將帷帳拉開,我坐到了床邊。

詩懷雅醉意般地微合著雙眼,清理的瓜子臉上滿是動情的表情,半圓如洋娃娃一般睫毛自然地卷曲著,散發著積極而可愛的信息。

纖細的脖頸,偶爾動一下的一堆貓耳,流瀉著波浪卷的金發,仿佛有些焦急而輕輕敲打著床單的尾巴,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暗流涌動般地堆積著柴火,時刻準備將欲望點燃。

我被觸動了。

俯身下去環抱著她柔軟的嬌軀,開始親吻著她的嘴唇。

詩懷雅輕聲呻吟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軟了下來,熱情地回應著,將溫熱軟舌放進我的嘴里;

同時玉璧環繞著我的脖子,如藤蔓一般纏住了我,盡情與我擁吻著。

漸漸地,她的氣息有了幾分急切。

“……能脫了嗎?”

我輕聲詢問著,她睜開眼,害羞地向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于是探出手來,用極其輕柔的動作,慢慢地解開了她旗袍上的紐扣,將上半身的火紅慢慢退了下來。

她的肌膚有如雨后春筍,好似一件藝術品,撫摸著向抹了油一般潤滑。

因為沒有穿內衣,一對白玉球般的豐滿張揚地微微顫抖著,精美圓潤而漂亮,讓我忍不住用嘴唇吻了上去。

“啊,啊啊,真是著急……”

那溫暖的肌膚,給予了我的舌頭深深的觸動,讓詩懷雅吐出一口恬淡的氣息,發出輕聲的嬌喘。

將手放到飽滿的胸部處,在刺激之中,她的身體舒展著,潛藏在乳暈之中的粉色珍珠慢慢地充血冒出了頭。

形如櫻桃的顆粒,色澤如美玉,精致而絕妙。

“就,就那么喜歡我的胸部嗎……?”

“當然。”

我十分享受地欣賞了一會兒,就用嘴含住了乳珠,用柔軟的舌頭運動起來,不斷卷動著凸起,同時另一手輕輕地捏著另外一側的珍珠,輕攏慢捻著施加著刺激。

就這樣用同樣的動作,來來回回地在兩座山丘上愛撫著,如鐵匠鑄造武器一般地細致。

“啊,嗯,啊……博士,好舒服……”

詩懷雅并沒有像其他女人一般很快就瘋狂起來;

而是內斂而規律地起伏著身體。

嬌喘的聲音也不似虎嘯,而像是嬰兒一般甜美滋潤,溫婉柔情地撥人心弦。

我忍不住地將眼睛伸向她的下身望去,撩起了旗袍的裙擺。

出乎意料,那里并不是真空,而還被一條純黑色的蕾絲邊短褲保護著。

進一步將旗袍拉下來,詩懷雅的腰身鍛煉得很緊,腹部的曲線也異常優美,而那層黑色的短褲后,隱約能看見那極具誘惑的秘境,粉色猶如花朵的蓓蕾,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

我伸出手,慢慢地朝著那看起來已經微微濕潤的遮羞布伸了過去。

“等,等等……”

突然間,我的手被詩懷雅的手按住了。

“嗯?難道說,還沒有準備好么?”

“不……只是,那個,還是不好意思……”

“放心吧。”

一邊說,我一邊還在心里揶揄,明明已經做過好幾次了,卻還感到害羞啊——

不過并沒有說出來,“我還是,會溫柔地來的。”

幾乎睜不開眼睛的她,如被摸順了毛的貓兒一般輕聲呻吟著,將手慢慢松開,那是明確又朦朧的暗示。

我將手重新下伸,把那一層神秘的黑紗慢慢退去,上面已經被愛潮所潤濕。

漸漸的,那帶著粉色的肉質秘縫就露了出來。

仔細看去,那花園的膚色十分細膩鮮嫩,濕潤的洞口上帶著幾簇金黃色的草叢,稀疏地點綴著,散發著妖嬈的氣息,再加上沐浴露留下的一陣陣植物香味的肉欲氣息,就感覺好似絕佳的美術珍藏品,讓人不由感嘆造化的妙絕。

“為,為什么盯著看呀……?!”

“因為我覺得很美麗啊。”

“美,美麗……啊嗚……”

我俯下身去,用舌尖慢慢地一遍遍舔舐起那豆蔻,讓詩懷雅發出小小的聲音。

只是看著她半裸的樣子,品味著花叢一般的催情體味,我便感到心中的野火順著血液在體內蔓延,下半身早就挺拔已久,想著盡快進入那蜜洞里,把白濁的欲望統統注入她體內——

只是現在自己強忍住了欲望,并沒有這么做,而是主動地走進大小姐為我設下的這個局里,順應著她的意思,盡情地愛撫她,用自己的手段讓她癡狂。

“啊,啊嗚,好濕,好癢啊……”

這樣的刺激的愛撫方式,詩懷雅根本就經受不起,整副身體伴隨著舌尖的游動而顫栗著,身下的尾巴到處擺動,口中發出多情的貓咪一般的呻吟,委婉動聽,調動著兩人心中的欲火。

在一次次潤物無聲般的滋養下,蜜洞如泉眼一般,分泌出一股股透明的潮水,彌漫著散發著刺激人性欲望的腥味。

“怎么樣,好了么?”

我抬起頭,撫摸著她通紅的臉頰。

在呻吟一下后,她才小聲喃喃地回答:

“早就好了……唔。”

那份羞色也是性欲的顏色,是渴求著被我進入的性訊號。

得到許可的我立即開始了動作,三兩下扒下了身上的睡衣,先慢慢分開了她修長的雙腿,深處的泉眼已經滿溢而出,飽含著深情,時刻準備迎接我的進入。

我抱起詩懷雅的雙腿,將下半身的長槍對準洞口,慢慢地送了進去。

“啊,嗷嗚……”

伴隨著肉棒的進入,詩懷雅被刺激得叫出了聲,如碧波之水為鳥鳴所驚動般。

她合上了雙眼,不斷起伏著身軀,配合著我的動作。

而她的體內如鱉一般死死地咬住我的下身,難以掙扎地越來越深、越來越緊。

縮緊的內腔有如臺鉗夾住似的讓我感覺仿佛被膠水粘住,那份被勒緊鉗制的感覺卻異常刺激。

“好,好緊……”

“吶,博士。”

看著面露出幾分難色的我,詩懷雅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夾住了你,可不會再放手的哦。”

“……我知道的啊。那么,我要開始動了。”

不斷順著路徑流出的泉水讓那份緊致的感覺稍微緩了下來,夾裹的肉壁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只是那不斷脈動的質感依舊讓我感受到說不出口的舒爽。

我慢慢地動起了腰部,讓每一次的出入動作,都讓我們之間的性器官相互磨蹭著,發出無數次精準而柔情的快感,向著大腦不斷匯聚著。

“啊,啊嗚,好舒服的感覺……”

我感受到的快感,詩懷雅同樣感受得到。

她的雙手不時握緊了床單,不時又放松下來,尾巴順著身體搖擺著;

身體不斷地發出一陣陣的顫抖和痙攣,又好像帶了聲音般地,直接震撼著視覺和聽覺神經,鼓勵著我繼續深入一般。

被這樣的場景所動容的我抱住了她苗條的腰部,開始猛烈地抽動起來。

“啊,不要,博士,不要這么刺激啊……!”

那突如其來的猛攻讓詩懷雅呀地叫出了聲,翠綠的雙眼開始瞪大了起來,伴隨著逐漸短促而劇烈的呼吸,好像要把所有的空氣吸入腹部般。

她的陰道開始十分有力地收縮起來,將我的肉棒緊緊勒住,又慢慢放松下來,接著再狠狠地深深握著,循環往復。

在這期間,那道路也變得十分濕滑,不停地有泉水噴濺而出。

見此,我慢慢地停下了動作。

“啊,唔,高潮了呢……”

詩懷雅羞赧著,不好意思地閉上了眼睛。

我忍著笑意,將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還沒有結束呢。

在我射出來——

不,是直到我射不出來之前,都好好享受吧。”

“嗯,嗯……交給你了……”

說罷,她享受般地慢慢合上了眼睛,做出準備繼續享用這份快感的樣子。

我沒有完全停下,而是繼續慢慢地活動著,刺激著詩懷雅讓她繼續享受極致的快感。

而不斷緊縮的陰道賦予我的快感也讓我感覺,自己身下的尤物簡直就是天賜的禮物。

那份快樂,是雙方共享的極致,是魚水之歡的天國。

我不住地保持著勻速的運動,時而懷抱起詩懷雅健康的身段,時而湊上前騰出嘴唇親吻著她的小嘴,又慢慢滑落到飽滿的胸前,用舌頭卷動著那白玉團上的兩粒櫻桃色的珍珠。

“哦,哦唔……好舒服……”

吮吸著,淺嘗輒止般地含著,再用力吮吸,將全部的快感注射到她的神經里。

詩懷雅似乎很鐘愛這樣的手法,歡欣地呻吟著,像曼妙動聽的音樂一般,伴隨著我一次次的抽送,悠長地綿延著。

我興奮起來,進而向上,忍不住地用嘴銜著她柔軟而富有質感的尖耳。

連著骨頭的耳朵卻有著飽滿的肉,繞著耳邊親吻的動作刺激著詩懷雅的神經,讓她呻吟的聲音變了調,化作幽咽動人的春潮。

“啊,啊啊啊,不要咬我的耳朵……!又要來了……!”

她翠綠色的眼睛再一次圓睜了起來,表情化作了歡快,私處的肉壁伴隨著身體的起伏不斷地一收一縮著,面頰上泛起了紅云,而白玉一般的胸部處,乳暈也變得更為嫣紅。

她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我的腰,停止呼吸般地輕聲呼喚著我:

“博士……快點……動得再快點……”

“如你所愿!”

順應著那份刺激,我加快了抽動的頻率。

盡管快感三番五次地掠過我的大腦,但這個時候卻還有沒有什么結束的征兆。

快速的動作讓詩懷雅的身體慢慢弓起,原本還有活力的尾巴也慢慢垂下,靈魂如四散了一般沉浸在極度的愉悅中,私密處再一次被春潮所溢滿,又一次到達了高潮。

“呼,呼……”

我們都在沉重地呼吸著。

詩懷雅已經是第二次了,但是稍微緩過勁之后依舊意猶未盡地望著我,充滿激情的眼神里面滿是性愛的信號,就像在提醒我,還想要繼續做下去般。

伸出手輕輕擦過我額頭上分泌出的汗液,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那個……博士,累,累了嗎……?”

“稍微……”

“累,累了也沒問題,讓我上來幫你做吧?”

被詩懷雅自下而上地按著肩膀,我不由自主地躺了下去。

她翻身上來,撩起看著已經算是累贅的旗袍裙擺叼在口中,飽滿的胸部伴隨著起身的動作悠悠忽忽地搖晃著。

在撩起的裙擺下,兩人的性器官的結合處被我盡收眼底。

那里依舊不愿意放松片刻地緊緊相連著,沒有因為體位的更換而分離,而是異性相吸般地,如置身在蜜罐中,散發著醉心的甜美。

“那么,開,開始了哦……”

叼著裙擺的詩懷雅模模糊糊地說著,按住了我的胸膛。

一開始只是極其緩慢的上下運動,三兩下之后卻突然猛烈地擺動起腰部來,如同短跑的獵豹一般快節奏地索求著我。

“啊,啊啊,啊啊,好舒服,博士的下面好舒服……!”

她一邊繼續著動作,口中一邊發出嬌氣的貓耳叫春一般的嗚嗚聲。

性感放蕩中又多了幾分大小姐的矜持,聲音半壓抑在喉中,溫柔而恬靜,像是高山流水一般,一點點地滲透進快感的細胞中。

被她騎在身下,我感受著她身段的柔軟、肌膚溫熱的細膩和虎尾伴隨著擺動不斷地輕輕拍打著我的大腿的那份奇異的感覺。

細細品來,她的身材既不肥胖也不過分消瘦,飽滿柔軟猶如帶著熱度的棉花,讓人時刻想要緊緊地抱住她,跟隨著她的節奏,一同進入飄飄欲仙的境地。

“舒服嗎,博士也感到舒服嗎……?”

“啊啊,真的是舒服到要死了啊。”

美妙傳神的感覺,讓人感覺即便被抽干了精血,也心甘情愿地希望置身其中。

在那強烈運動的刺激之下,按捺許久,深藏在血肉中的浴火瘋狂地躁動,神經一次次地緊繃著,讓我呼吸加快了起來,下半身的肉棒也不斷地膨脹著。

“啊,可以喲,博士,就這么,射到我的里面,啊啊……”

伴隨著嬌聲,強烈的性快感席卷著詩懷雅,讓她松開了叼著旗袍下擺的嘴,將要昏迷一般地彎下了腰部,把胸前的飽滿貼到了我的胸脯處。

我抱緊了她的嬌軀,同時用力地向上突刺著,讓她嗚咽地呻吟了一聲,口中劇烈的喘息,伴隨著渾身的抽搐痙攣,花徑有節奏地緊握著運動,噴出的愛液染濕了我的下體。

那刺激讓感覺體內那股洪流已經波瀾壯闊地洶洶而出的我不能自己,翻身上來將她按在身下,一陣狂風驟雨般的猛烈沖刺。

在最后,世界變為空白的那一個瞬間,將夢幻般的感覺推送到她的最深處,興奮地在陰道中激情地射精。

“啊,啊啊啊,好熱——!”

泉眼噴吐出粘稠的溫熱白濁,一股股的噴涌伴隨著詩懷雅秘境的吮吸。

律動和收縮持續了十來秒,仿佛升天一般的快感和迷情得心魂神智都顫動的興奮,讓我們有如脫離了這個世界,置身于愛欲包裹的空間中。

并沒有完全喪失意識。

在慢慢恢復些許后,我們安靜地擁抱在了一起,沉默了許久。

這一刻,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言語,只需要讓激情的溫度先慢慢冷卻下來。

如此,才能有下一次的重新升溫。

屋內安靜得如一根針落下來都能聽到一般。

我和詩懷雅互相面對面看著對方,有些傻氣地笑了起來。

她的眼神含情脈脈,飽含著獨特的羞色,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博士,嘻嘻……好壞。”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用小臉不斷地磨蹭著我,讓我不由自主地繼續撫摸著她金色的秀發。

有錢有勢有貌的她,平日里看起來十分強勢,被寵愛的時候就完全是一個嬌羞的小女孩,任由著我擺布愛撫著。

而在那個時候,似乎被再一次激起了興致一般,詩懷雅面色潮紅,醉眼迷離,身體軟和下來般地伸出玉手摟住了我的脖子,親吻著我的嘴,同時輕慢地開始用另一邊的手撫摸起因為射精而綿軟下來的肉棒。

柔軟滑膩的手略帶著寫體溫,繞著肉桿上下玩弄著,好像在喚醒什么一般。

“博士,我還想要……”

那副渴求的樣子將我的心性再一次喚醒,下半身再一次地蘇醒,如雨后春筍般地拔地而起。

而她握著我的下身,那芳草叢就再一次濕潤,同時在我耳邊用輕柔細膩的暗示索求的聲音,這番刺激讓我再也忍不住了。

“那么,這就滿足你。”

我按著她的肩膀,將她嬌艷欲滴如棉花一般的身體按到了身下。

這一回不再需要什么愛撫,幾乎沒花費什么力氣,肉棒直接順著纖纖玉手的引導,順利地進入了蜜穴。

“啊,唔唔,插得好深……!”

那是直達魂魄般的快感。

我抱住了她的身體,緊張而有節奏地運動起來。

詩懷雅的臉上洋溢著春色,如清晨沐浴著朝陽一般,流露著甜膩的滿足感。

那副表情已然超越了一般的動情,而是從心靈中透露出的最原始純凈的幸福元素。

微閉著惺忪迷離的醉眼,觸及心靈的快感,刺激著我繼續猛烈地向她進攻著。

“唔,啊嗚,快點,再快一點……”

她不時陷入小小的昏迷。

又不時抬起身體擁抱著我,半迷蒙的眼神望著結合處交媾的場景,除去身體的快感之外也享受著視覺上的滿足。

我也同樣欣賞著結合處不斷近處的過程,這是高級的人類方能理解的,不同于動物之間性交的細膩美景。

視覺的刺激傳遞到大腦,引發一輪又一輪新的刺激,進而進一步激發愛欲的爆發,宛若看到美食便會希望一嘗珍饈般。

“要動的更快一點了。”

“嗯,啊嗯……”

我加快了動作。

自上而下地看著,詩懷雅的秘部絕對是精品,如熟透的蜜桃一般美麗,只是稍微地觸動便會誘發那充滿甜蜜的春潮,散發出迷人的芬芳。

伴隨著越來越快的動作,詩懷雅的氣息逐漸緊張起來,身體慢慢地拱起,不停地痙攣著,表情也糜亂得不成體統。

我欣賞著這一切,從那高潮的眼神和渴求的呻吟中體會著身為男性的勝利,體會著摘取這果實的欣喜。

“啊,啊嗚!!又要來了,剛才的感覺……!”

“唔。”

我的下半身再一次被緊緊地握住了,歡欣的滋味如接通了電流一般向我的身體各處傳導過去。

那感覺讓我的神經如崩斷一般,咽喉被摁住似地難以呼吸,到達了高潮的極限,再一次于她的體內射精。

猛烈噴出的精子讓詩懷雅同樣發出開心的歡呼,秘部濺出又一輪的愛潮,一同與我飄蕩到那個潔白的極樂世界。

無意識地飄忽在迷蒙中許久,我們才汗水淋漓地從迷醉中清醒過來。

詩懷雅已經軟了下來,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也感覺身體一陣松散,使不上力。

她將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兩人靜靜地呼吸著,回味著方才激情四射的性愛酣戰。

“博士……”她含情脈脈,甜絲絲地叫了我,“好厲害……今天才知道,做女人是這么幸福啊。”

“我也是啊。”

我勉強抬起手,撫摸著她的臉,享受著她磨蹭我的那癢癢的感覺,“我也很舒服。話說回來,時間過了多久啊……”

屋內的擺鐘忠實地將時間報告給了它的主人。

時針和分針就像我們方才一般已經緊緊地粘在一起,眼看是要日期變化的時候了。

詩懷雅像小姑娘一般俯在我的懷里,嬌聲嬌氣地笑著:“博士……我們以后在一起怎么樣?我知道博士的情況,所以……我不要求博士娶我,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好好地愛我就好了,好嗎……?”

看著那副閃著耀眼光亮的眼神,又怎么可能拒絕呢?

“好……我會好好對你的。”

我將她抱在懷里,“你愿意這么信任我這樣的人……我怎么能不對你好啊。從今往后,我會一直保護著你,陪伴著你的。”

“嗯……只要博士愿意抽出時間陪伴我,就夠了……”

我感慨地撫摸著她細膩的背部。

外表看起來很霸道強勢,但內心的情感卻極其柔軟嬌美。

想讓人做的,并不只是陪伴,而是想要好好地保護她啊。

“想到這里,我就更想擁抱你了啊。”

“嘻嘻,我也是……”

我們擁吻著,一邊在床榻上歡快地翻滾,一會兒是我將她壓在身下,一會兒我又被她騎在身上,就像兩個小孩子一般嬉笑打鬧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接近了農歷的年末。

時針和分針終于相重合,農歷的新年終于到來了。

屋外的別墅區內傳來極近而響亮的爆竹聲,眼前的燈光似也變成了黃豆大小的火光,接著又是一連串的鞭炮和煙花炸裂的響動,似乎還混雜著舞龍舞獅的響樂和人潮的喧嘩聲,聯合著天幕,擁抱著龍門這座繁華的市鎮。

我們彼此懶散而舒適地相互擁抱著,白晝里的種種不快和鬧心的事情也被那響動一掃而空,應和著空氣中濃濃的年味,互相送上新年的祝福。

“新年快樂,我的大小姐。”

“新年快樂……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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