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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未調味的布丁 第十六章(上)2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倆去總務處這件事本身就打草驚蛇了,就跟那天李孟強非要帶人去殺我一樣,我分明不知道他們那天去幹了什麼,以至於整個辦公室都沒人,甚至到現在我也不知道。

但是他就是覺得我查到了什麼。

想到這,我不禁苦笑,耳畔又響起在差不多我差點被李孟強勒死的那天前後、我在許常諾常看的視頻節目裏聽到的那句話:主疑臣而不誅,則臣疑而反;臣疑主而不反,則主必誅之。

這句話真的不只適用於君臣關係,還適用於這世界上所有除此之外的其他關係。

正在我琢磨這些的工夫,夏雪平又對方嶽問道:“小方。

那他們找你來是為了幹什麼呢?是要你說出來什麼東西,還是準備拿你要脅誰呢?”

方嶽剛想說話。

但可能他的身體總一個姿勢待著實在是太痛苦。

所以他只好用似乎還能動一動的左腿踮地,微微側了側身子。

但就這麼一動,腦門上豆大的汗珠肉眼可見地漱漱滾落,要知道這改造的牢房裏雖然有暖氣。

但是也就那麼一片,似乎也是為了不讓被關押的人拿著去充當越獄或自殘的工具,暖氣片也就在幾個隔間之間的隔廊上有那麼小小的一片,屋子裏還是很冷的。

但方嶽腦門上的汗水,流淌得就跟他在盛夏剛跑完馬拉松一樣。

見他疼得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我便轉過身跟夏雪平分析道:“能讓他說啥?他才來市局多長時間?我倆一起畢業的。

然後他來的時間還沒我來的久,局裏好些事他都不知道,光風紀處好些老人兒他都認不全呢。

至於你說他是被弄來當人質要脅別人的。

那能要脅誰啊?就這玩意,哥哥不疼、舅舅不愛的,要脅沈量才還是他手下那幾個街溜子?”

“那就奇怪了,”夏雪平看著我,又警惕地看了看門口和我倆對面被吊著的方嶽,嘴上說著話,雙手卻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小腹。

“你想想看,之前光是從局裏退休的那些老員警們有多少人是失蹤了之後就沒消息了,還有一些,就像之前看寢室的佟叔,也都被害了性命。

如今看來肯定是邵劍英手下這幫人做的;但是你看看,你我來了,聽剛才李孟強、盧彥和傅伊玫的意思,其實他們說都想要殺了我倆的,只是好像邵劍英並不想傷害我倆。

所以到現在他們也沒動手——可畢竟我們倆跟你外公,和邵劍英還有這麼一層交情。

那這孩子呢?到現在也沒殺了他。”

方嶽緩了好一會兒,才總算又順過來氣:“好了,您二位別猜了……我明告訴你們吧:邵處長……是要我入夥……”

“讓你入夥?”

“你是說邵叔要招攬你加入天網?”

“對,就是這事兒……”

方嶽咬著牙皺著眉道,“邵處長跟我說……老早他就物色好我了……事已至此,實話實說,本來……我在原單位三江路分局,得罪了他們那兒的治安課課長……那傢伙一直在收著……

周圍片區的八個農貿市場的保護費……被我發現了……但是實際上,三江路分局自上而下,都靠著這筆錢吃黑賬……我本來已經將這件事反映給了省廳監察處。

但是……三江路分局的局長,是胡敬魴胡副廳長的學弟……所以,他們下一步要把我送到淮安路派出所去……”

“呵呵,又是胡敬魴,不奇怪。”

我冷笑一聲。

“但是。

這件事被邵劍英聽說了……他跟沈量才舉薦我來市局。

這件事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所以我也一直很尊敬這位老爺子……但我不知道的事情是,他把我弄到市局,就是為了招攬我進入天網……我這次栽到傅伊玫手裏……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兔子進籠……”

“所以你答應他們了麼?”

夏雪平問道。

“哼,夏警官……哎喲……雖然我沒入您的法眼。

但你也別把我看扁了!我方嶽從小到大。

最恨的,就是兩種人……啊呀……一個是自以為是的人,一個是企圖攪亂社會和國家的人……對於他們這幫什麼‘天網’,盡是雞鳴狗盜之輩……

趁人不在偷點東西、在人背後打倆黑槍……哼,沒意思……我要玩就玩光明正大的……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我的思緒一下就回到了那天在邵劍英的茶室裏,他跟我的那次短暫但是深刻的交談:

“……你現在二十歲剛出頭。

這是個容易躁動的年紀。

尤其對於男孩子而言。躁動代表著不穩定。

但同時也代表著激情和淩雲壯志——‘大丈夫,當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

我指的就是這方面,你對於自己的人生,有沒有什麼崇高的目標?”

“……你難道就不想,用你的雙手、你的頭腦,以及你手裏的槍,去改變這一切麼?”

“……等我有工夫,我還會去找方嶽談談的。

這個孩子其實人也不壞,能力也挺強,你們兩個本來應該投脾氣,能力還互補,卻發生了今天這種事。如果你們倆可以好好相處,將來在咱們市局,必然會大有作為。”

“我明白了。”

夏雪平依舊捂著小腹,還把雙腿夾緊了,臉上皺著眉,臉色多少有點難堪,嘴上卻這樣說道。

“你……你怎麼了?”

我拖著小腿上的腳鐐,艱難地挪步到夏雪平旁邊隔著鐵欄對她問道。

“我……我沒事……”

夏雪平先看了看方嶽,開口道,“我知道邵劍英要幹嘛了。

他把我倆弄到這裏來,也是要招募我倆進天網來。”

接著她又看了看我,“我記得你跟嶽淩音彙報過,你說過之前那些失蹤的或者被害的老員警和警校的老教官們,也跟之前去局裏找過你的那些老前輩們一樣,已經好幾個月沒拿到退休金和補助了。”

“對。

而且他們有人隱約提過,咱們一組的姚國雄和鄭睿安也說過,他們警校時候的老教官都找過他們,說讓他們在外面幹什麼‘兼職’。”

“對的。姚國雄和鄭睿安這倆人。

現在看起來怠惰得很,成天渾渾噩噩。

但是在他們二十來歲像你這樣大、剛從警校畢業的時候,他倆一個是射擊高手,一個是省女子搏擊比賽的常年前三。找他們倆去做的事情。

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兼職。

那也就只能解釋成,他們的老教官們也是在為‘天網’招募人員——你還說過,你後來查到過邵劍英在給他們拿錢做補貼,對吧?”

“對,除了蔡……”

說到蔡勵晟這兒,看著夏雪平眼睛的我很不自在地停頓了幾秒,夏雪平跟著也是一愣,臉色更加窘迫,我抿了抿嘴唇繼續生硬說道。

“除了蔡副省長為了拉選票,讓跟他們藍黨關係比較好的一些社會組織去發過救助金之外,我最近剛聽白鐵心說的。你可真行啊,夏雪平,看總單打獨鬥的,也不怎麼去國情部開會,你真是啥事兒都知道。”

“嗯,你給淩音打完電話,她就告訴我了。”

夏雪平又抬頭看了看我的眼睛,“畢竟她平時自己一個人住,我也……我也不會做飯。

然後她也不會,我倆也都不太樂意在外面吃東西。沒事兒的時候,她就會帶著歐陽來找我。”

接著她又把話題帶回了邵劍英他們:“反正按照這個思路,也就能往下解釋了:先前那些老幹部老員警們,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就是邵劍英傅伊玫他們幹的——老員警們雖然基本上都上了年紀。

但是一來他們有經驗,他們對於整個Y省的員警系統的瞭解,或許比他們自己家裏有多少鍋碗瓢盆都瞭解;二來,他們普遍有人脈。

尤其是自己的那些學生和下屬。

這對於打探情報和建立一個組織十分有用。更別說,像詹儷芳那樣手上還有功夫的。”

“這麼說,針對蔡勵晟的那次刺殺也是邵劍英他們策劃的?他們想幹嘛?”

“這就說不好了。”

夏雪平憂心忡忡地看著我,“而且,”又回頭看看方嶽,再看看我道,“‘那個誰’,為什麼也會出現。

而且還在幫著他們幹?”

我立刻懂了,也對著夏雪平點了點頭。

“那咱們要是就不同意加入呢?”

方嶽在一旁插話道。

夏雪平面色凝重道:“不同意的話,應該也會死吧。

畢竟佟德達跟邵劍英年輕時候那是什麼樣的交情?就跟你,秋岩,你跟你的那個白鐵心吳小曦一樣,再比如你,小方,你跟那個叫馬慶旸的一樣。

按照咱們掌握的死者名單,裏面有不少人跟邵劍英的關係都很好。

但最後,死就死了。”

我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夏雪平說完話後,卻把腿夾得更緊了,她的臉上也顯然忽然有些泛紅。

我這下多少有些慌。

因為看她這表情,我還以為是她身體裏的“生死果”在這時候發作了。

畢竟我倆剛被注射完麻藥;這要是只有我倆在這兒,也就無所謂了,關鍵現在還有個方嶽這麼個外人在這,還他媽的是個男的。

這事兒怎麼想我心裏怎麼彆扭——只是我不知道為啥,我身上似乎卻沒事。

“你到底咋了,夏雪平?”

我一邊問一邊看了一眼方嶽。方嶽這個傢伙也正好奇地往我和夏雪平這邊瞅。

夏雪平難為情地對我低聲說道:“我……我有點……唉……我明明水也沒喝多少。

但這會兒,突然有點想……想要小便。”

她這話一說出口,整間屋子裏反應最大的反而是方嶽。

他雖然沒說一個字。

但他身上的鐵鏈子卻撞得叮咣亂響。

夏雪平把話說完,又看了我一眼,臉徹底紅了。

我正哭笑不得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她這麼一說,自己的腎似乎也都有點脹。

而且越合計,越覺得自己的膀胱有可能承受不住。

但問題是我無所謂了,我解開“城門”對著牆根就能尿了,夏雪平怎麼辦?

我一低頭,研究了一下我身上的手銬和衣服,想了想,直接把羽絨服拉鏈徹底拉開,之後一彎腰,雙臂往前一甩。

整件衣服從內到外、從上到下整個翻了個位置,倒翻著被我甩了下來,只是袖口那裏還被手銬給錮著拽不下來。

但緊接著我在一想,直接順著鐵柵欄的縫兒,把羽絨大衣的下擺甩到了夏雪平那邊,讓她拽住我的一邊衣角。

夏雪平一見,也學著我把身上的那件黑色羽絨大衣翻著個兒甩到了身前,衣服正擋在她的正面。

然後拽住了我的大衣的一角,擋了個雙保險,才開始解開褲子,把黑色休閒牛仔褲和裏面的黑色四角短褲脫了下來。

然後蹲下。

而方嶽那傢伙,倒也講究。

而且是相當講究——畢竟這件牢裏就我們仨人。

而且屋子裏還有回音,儘管夏雪平剛才說自己要便溺的話說得聲音很小。

但是還是能被方嶽聽到。

而他一聽到這話,就立刻打起了精神,用自己那一條還能動彈的腿極力站直了,雙手費力地拽著自己身邊的柵欄。

雙臂跟距離自己最近的柵欄和牆角組合成的角落相對稱,呈正方形姿勢站好——眼看著掐著他左肩膀的那只機床夾連著的鐵鏈崩得筆直。

然後他又把頭一側。

並且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在夏雪平方便的整個過程中全都沒睜眼。

而我,則把夏雪平的屁股和下陰又看了個真切:光滑結實的屁股,整齊茂密的陰毛、軟嫩飽滿的陰阜,以及從她蜜穴口處潺潺流淌出來的顏色泛黃的尿水,讓我的身邊瞬間產生一種極其淫靡的氣氛。

但緊接著,我眼見著她的古銅色的緊致大腿卻多少有些發紅,一脫褲子一蹲下、再一把冒著熱氣的尿液從體內排乾淨後,她全身都冷得發顫,連牙齒都忍不住地上下撞擊著。

我心裏又有些不落忍,再等她站起身,整理衣服的時候,我才發現她的上半身,也只是除了一件西服上衣加上黑色襯衫之外,就剩下最裏面的文胸了。

這麼上下一折騰,她全身上下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手背、臉頰等處,都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麼冷的天,她才穿這麼點,還得一個人滿F市甚至滿Y省的自己跑……

“你可真行,夏雪平。”

在她重新系上腰帶的時候,我對她輕聲埋怨著。

“嗯?怎麼了?”

她臉上又是一紅,就這情況下,她的嘴角還能藏著一絲帶著羞赧和反怨的小;後來我每次回想起這個場景的時候,我才想明白,她應該是怕我拿她憋不住尿的事情來削她。

“你也不知道穿件線衣秋褲。”

我接著說道。有些話,說出口後眼睛就會酸;有些人的心,在一說完這樣的話後也會軟。

她看了看我,收回了笑容,重新甩回並穿好了羽絨大衣,拉上拉鏈:“哦……我懶得找,也沒時間買。”

我這才想起來,之前我跟她去Q市的時候,在泡溫泉的時候我還跟她吐槽過為什麼艾立威那傢伙會送她毛衣——當時我們並不知道裏面還縫著優盤的密碼。

後來我跟她一起回顧過她的那些衣服:她這個人,毛料大衣、西裝、襯衫、皮鞋確實很多。

但是其他的衣服是真沒幾件,唯獨能穿的要麼真是不好看,要麼就是穿的實在是時間太長了——她二十歲時候買的冬季保暖內衣,到了去年的時候她還在穿。

我當時還吐槽她。

現在五六十歲的老太太都比她時髦多了,我還跟她約定好了。

畢竟張霽隆給我的購物卡還能用。

等回到F市之後就帶著她再去逛逛商場……

唉。

哪知道還沒等第二次一起逛商場,我倆就分開了。

——不僅連情侶做不了,母子都沒辦法繼續做下去。

而想給她繼續做下屬,心裏的坎邁不過去不說,還一股腦發生了這麼多事。

“哎喲!您二位!”

我正跟夏雪平相顧無言的時間,方嶽那傢伙完全是嚎著對我叫喚道,“你們完事了嗎!求求你們快點好吧!啊呀!疼死了!……行行好!再等一會!我肩膀的骨頭就快‘離核’了!”

“哦哦,完事了完事了……謝謝你啊,小方。”

夏雪平連忙說道,並把拉鏈徹底拉好。

“你急啥!我還得‘小快樂’一下呢!”

方嶽一聽我這麼說,直接鬆開一只手,整個人被鐵鏈一繃,在他那個隔間裏擺蕩了好一會兒。

但似乎現在這樣要比剛才他那個姿勢舒服多了。

並且仔細一看。

這傢伙眼淚都淌得嘩啦啦的:“你滾蛋!我回避令堂夏警官那是非禮勿視……你大爺的……一個大老爺們兒……還他媽的……怕被我看?”

“操!你信不信我瞄著你滋?”

我把衣服一揚,重新穿上之後,拉開褲門扯下裏面的加絨秋褲和內褲,對著方嶽就把陰莖露了出來。

並且假裝握著陰莖把馬眼對準了他的臉。

但當我的惡俗舉動剛做出,改造牢房的門居然打開了,從走廊裏走進來的三個人,一下子就把我身上他們搜不走的武器看了個真楚。

“嘖……到底還是個孩子!你幹嘛呢,何秋岩!”

傅伊玫毫不避諱地看著我的陰莖,皺著眉頭咂了咂嘴。

而在她身後的舒平昇和秦苒,則不約而同地側過臉,秦苒還用手遮住了眼睛。

但沒一會兒又忍不住多看了我的下身幾眼。舒平昇那傢伙一見秦苒這反應,臉上立刻氣得通紅:“就這樣的還還意思自稱什麼警專幫第一?真他媽的不知體面!”

一看來人了,其實我多少也有點知道羞恥,於是我瞬間轉過身去,眼見著夏雪平隔間裏那灘黃色的尿液從她那邊淌到了我這邊不少。

並且她剛才蹲著的位置也很巧,讓此刻那灘尿液顯得在我這邊似乎更多;而此刻,傅伊玫也看到了那灘尿水。

然後分別疑惑地看了看我和夏雪平,我見狀,為了不讓這幫人有任何的拿著污穢跟夏雪平耍嘴皮子的份兒,索性直接走到牆角那灘尿液的旁邊,側著對著傅伊玫舒平昇和秦苒,並對他們喝道:

“就這破地方,連個洗手間都沒有,你好歹給爺一個桶也行!你還跟我說什麼體面不體面?”

“操!真髒!也不避著點人!還馬桶……我乾脆給你安排個淋浴間得了?把你拿來是讓你度假來的?”

舒平昇對我吼道。

但這傢伙腦子轉得快,也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反正也是,就你這往自個親娘身上撒尿的事兒,在咱們外人看不著的時候也不知道幹了多少回了。”

夏雪平聽了,有重新解開衣服,重新把衣服翻過來,幫著我擋了一下,背對著舒平昇說道:“那也跟你們沒關係,不是麼?”

沒等舒平昇繼續揶揄,秦苒在一旁又說了一句令當下在場至少三個人都尷尬的話:

“欸,我說夏雪平,你堂堂一頭‘冷血孤狼’,平時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卻居然能被自己兒子睡了,你是不是就因為饞你自個兒子雞巴大?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反差婊呀!被自己生的親兒子的大雞巴插的滋味咋樣?”

“咋樣?”

我回頭瞪了一眼那賤婦,還嘴道,“要不你親自試試?”

這下換秦苒自己臉臊了。

“行了,別鬧了,秋岩,雪平,堂君請你們倆過去。”

傅伊玫板著臉說道。

“過去個屁!等一會兒的!小爺我沒尿完呢!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讓人把尿撒完吧?”

接著,我就把自己的尿湯澆兌在了剛才夏雪平的尿上。在我噓噓的過程中,我又聽見在背後秦苒似乎還嘟囔了一句:“這小子的腎還真挺好的哈,一股腦兒地撒了這麼老多還沒完……”

等我徹底放乾淨了水,拉好拉鏈,夏雪平那邊重新穿好衣服,我和夏雪平的隔間就都被打開了。傅伊玫立刻吩咐兩個人拿拖布清水,去清理乾淨地面,方嶽那邊依然沒人管。

等我被拉出去,我才看清楚這小子的嘴唇上已經幹得開始脫皮。

但隨即,我和夏雪平的嘴巴上又被貼上了一條瀝青粘條。

然後我倆的頭上又都被罩上了一只黑布頭罩。

接著我和夏雪平就被人推搡著帶出了牢房,出門那一霎那,我又聽見似乎就在牢房隔壁幾步之遙的地方有人拎著水桶和拖布與我們擦肩而過走了進去。

畢竟他們得清理一下我的“到此一遊”般的“傑作”。

而似乎就在前方稍遠處,還有個水房。

我跟夏雪平並沒被人推著走下樓梯。

而是繞著什麼東西走了一圈,中間夏雪平不知道幹了什麼,被人惡狠狠地推了一把。

但緊接著,應該是她的鞋子要麼就是胳膊撞到了在我右邊的一個東西,隨即金屬質感十足的嗡鳴響徹了整個走廊——甚至是從這裏往下振動著清脆悠長的音波,還在樓下產生了同樣具有金屬質感的回聲與共振;

而且走廊裏的溫度實在是有點太冷,儘管再被推搡著走路的時候我分明能感覺到兩邊的暖氣片與熱風機的溫度還算暖和……

而隨著出了牢房門,左拐右拐之後,我終於被推著到達了一條直廊,在直廊這裏,我似乎還聽到了在室外傳來了陣陣細微的轟鳴聲音,聞起來,冷冷的空氣中似乎還有燒烤過的味道……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而通過了這條直廊之後,我和夏雪平總算走進了一扇厚重的大門裏面。

這裏面暖洋洋的,還很安靜。

接著,我倆的頭罩就被人摘掉了,嘴上的瀝青封條也被人揭開了——得虧前兩天我剛刮過鬍子。

再然後,我和夏雪平看著房間裏的景象,都有些傻了眼——一個藏在黑暗裏無所不能的秘密組織,到底應該是什麼樣的?

反正在此之前,我腦海中想像出來的畫面,不應該是這樣:

正當中,坐著戴著眼鏡、攏著斜長的青白頭髮掩飾著謝頂的邵劍英。

而他一看到我和夏雪平進門後,仍然很慈祥關切地看著我倆:“雪平,秋岩,抱歉這麼把你們母子倆請來!來,坐吧!”

隨後,他對著我倆沖著他正對面的兩個空位置一攤手。

但是我倆並沒就這麼坐下。

而是繼續心有茫然地環顧四周,看著這一圈二十二個已經被坐滿的位置上,具是白髮蒼蒼、虯兀粗糙的皺紋佈滿臉頰脖頸與手背。

但看起來目光都是炯炯有神、精神矍鑠的老大爺老大媽——哪怕好些人的老花鏡鏡片,比桌上那紅酒瓶的瓶底還厚,還有幾個直接是坐在輪椅上的,舉手投足間的動作,還帶著根本抑制不住的顫抖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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